許清玨的父母常年在國外生活,而許清玨一年中有八九個月都住在嚴厲有才華的叔叔和溫柔美麗的嬸嬸家裡。
言栩羞澀地跟許清玨打了招呼,然後許清玨就對他說了第一句話:
“你真好看,這朵玫瑰花送給你。”
那時言栩還天真的以為自己遇見了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慢慢地,他們一起長大,每天在一起打球一起做功課一起畫畫,許鶴夫婦不要求言栩叫他們爸爸媽媽,於是他便開始稱許鶴為老師。
而許清玨也不許他叫哥,只要一叫他哥他就眉頭緊皺地給言栩甩臉子。
言栩記得有一次,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找到他表白,這時許清玨剛好來接他放學,他從窗邊看到嬌小可愛的少女正拿著一封情書,閃爍著天真的眼睛對言栩說著什麽,他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這時,敏感的少女也跟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向窗邊看去,霎時間她有些失態地小聲叫了一聲。
因為那一刻,她看見高年級的學生會主席許清玨原本溫文爾雅的面目全都變了,像是把一層假面具褪下後露出可怖的真實面孔,他怨毒地盯著她看,好像下一秒就要衝進來將她撕碎。
少女不敢再看。
而言栩也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向窗外,那時,許清玨早已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等到言栩看見他時,他已經恢復了往常文質彬彬、笑意盎然的模樣了。
言栩很高興地衝他揮揮手,一時脫口而出:
“哥,來接我放學啊!”
少女這才松了口氣,問:
“言栩,那是你的哥哥嗎?”
“是啊。”言栩沒想太多,這樣回答。
而許清玨在聽見言栩對他的稱呼後,臉色倏然一變,目光從少女和言栩身上來回逡巡幾下後,面色陰沉地轉身就走,隻留下少女和言栩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那句話惹到他了。
當然,那次的告白最終言栩還是拒絕了,可是少女的一腔心事總是那麽溫柔,見心上人不肯答應自己,她傷心地哭了起來。
分離時他曾見過言樺樺那麽哭,淚水如同珍珠一樣從女孩精致美麗的臉上滑落,所以自那之後,言栩就再也見不得女孩子落淚。
為了讓少女不再那麽難過,言栩把這個月的零花錢全部都拿來請少女吃了一頓昂貴的冰淇淋。
在清涼的晚風中,冰淇淋的甜意驅散了少女心中的陰霾,她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她對言栩說:
“謝謝你,言栩,你是一個那麽溫柔的人,喜歡過你,我一點也不後悔,以後我長大了,上大學了,工作了,成家了,偶爾想起我的青春,應該也會像今天的草莓冰淇淋一樣,那麽甜那麽香,你讓我覺得我的青春裡追逐過這樣一個人很幸運。”
“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也祝你未來永遠開心永遠幸福。”分別時言栩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原本言栩心情很好,他笑著回到了別墅,可卻發現家裡漆黑一片,老師和師母並不在家,言栩原本因為少女柔軟的話語而感動的心突然在這一刻緊張了起來。
“哥…清玨,你在嗎?”言栩打開燈,喊著許清玨的名字,卻無人應答他。
他有些奇怪,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正準備拍開燈時,卻被人大力地推到了牆邊。
言栩感覺有一股刺鼻的酒氣噴到他的臉上,並且離他也來越近。
他趕緊拚盡全力推開轄製住他雙手的人,大聲喊道:
“哥,清玨哥!”
卻不料這一句哥徹底激怒了許清玨。
“誰是你哥?言栩?你跟我有什麽血緣關系?你不許叫我哥!如果你在叫一句,我就要…”
“我知道了。”面對幾近失態的許清玨,言栩神色黯淡,失魂落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叫你哥了,我怎麽忘了,我跟你從來不是一家人了。”
他慘淡一笑,眼神裡滿是被打回現實後的悲涼。
來了許家這麽久,他已經漸漸融入了這樣溫馨平靜的生活了,也許是他過得太過輕松了,輕松到得意忘形,現在許清玨這樣提醒他倒是讓他被迫想起來,他只不過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而已。
“小栩,小栩,我…我,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是我不好,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我喝了酒,你不要怪我,我們,我們永遠是一家人,小栩,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行不行?”
許清玨看見言栩的眼神,一下就酒醒了,清醒過後就開始糾纏言栩,卑微祈求他的原諒,言栩看著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不怪你,真的,但是我累了,你可以讓我休息休息嗎?”
許清玨看見言栩退讓,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他沒有走開反而得寸進尺地抱住言栩說道:
“其實…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今天我看有人給你表白,我以為你會答應,也許從今以後,我就又要一個人上學、放學,一個人在這屋子裡落寞地如同遊魂一樣了,我很喜歡你小栩,不要輕易離開我好嗎?”
“可我們總有一天要去過各自的人生啊。”言栩總覺得他的話說的有些不對,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於是這樣婉轉地拒絕他並把他再次推開。
“不會的,小栩,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許清玨神情陰冷得有些可怕,但也就是一瞬間,他便又溫柔地摸了摸言栩的頭髮,然後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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