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你向我保證,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對你說了‘喜歡’兩個字,你要決絕的拒絕他。言導,你可以怪我,但我只是防患於未然,我期望你和阿錚走不到那一步,但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只要負責讓他死心,剩下的事情,我會來說服他。”
說服他?說服他什麽?說服他放棄一部分自我來獲得更高更好的地位、權勢、榮耀?
言栩坐在桌前定定想著,嘴角不禁扯出一絲苦澀的笑來。
他知道自己絕不會想要霸著霍問錚,更沒有什麽進一步的企圖,可這一刻他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荒唐的笑話。
*
這一夜,狂風驟雨之間,言栩睡得並不安穩,夢裡似乎被無數個黑影追得很狼狽。等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他剛起床,還沒洗漱完,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那頭是副導演跟他商量一下下個周全組前往E國拍攝國外外景戲份的事宜。
言栩擰了擰眉心,有些疲憊地回了他些話,然後就聽見副導演那邊那筆刷刷記了幾下,末了才有些遲疑地向言栩請示了一句:
“霍老師是不是跟著咱們一起走。”
言栩想了想,忽然覺得頭更疼了起來,半晌後他才默默回了一句:
“我猜盛音應該會給他們團隊包機走吧,這樣你去問一問小由,讓小由請示一下,給咱們個確切答案,如果他們不跟咱們走那最遲8號之前,他們一定得趕到,畢竟10號就要在那邊開機了。”
“哦,好的。”副導演聽了言栩的話,心中莫名有些不解。
他想說您跟霍老師感情不是很好嘛?今天到了片場直接問問他不就可以了,何必在兜這麽個大圈子呢?
但是副導演聽見電話對面明顯有些消沉冷肅的語氣,於是就把這句話徑直咽進了肚子裡。
得,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摻和為妙,於是副導演又跟言栩報備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就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後,言栩隻覺得那一股身心俱疲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他從藥箱裡拿出自己常備的止疼片,然後用溫水送服了兩粒。
這頭疼已經算是他的老毛病了,壓力一大或是受了風,或者腦子裡有什麽難以排解的憂愁,頭疼的症狀就會浮現。
其實到醫院查也查不出什麽大毛病來,平時實在疼得厲害就吃一片止疼片倒也能壓製得住。
只是這次吞下一片後卻遲遲沒有症狀緩解的感覺,言栩感覺也許是自己最近對止疼片的需求更大了些。
又或許,這次的痛苦比以往來得更加猛烈一些。
言栩隻得又吞了一片止疼藥,那一跳一跳的疼痛才終於有了緩解的趨勢。
言栩收拾好東西就打算往片場去,只是他還沒推開門,手機竟然就又響了。
這一大清早的可真是格外忙碌,言栩搖了搖頭點開手機,接了起來。
“喂!小栩!這幾天我又被老爺子揪回家去了,又是什麽‘你年齡老大不小了’、‘家裡的事務你也該接手接手了’之類的話,唉,最近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都沒時間聯系你了…”
言栩安安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的韓鳴喋喋不休地抱怨。
“我說某些人怎麽一大清早就來電話呢,原來是最近得上早班的緣故啊。”言栩善意地揶揄他,然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半是抱怨半是耍無賴的聲音,言栩連忙安撫了一下自家明顯炸毛的好友。
“好了好了,你辛苦了,你等我從E國回來,我叫上樺樺姐請你們吃頓好的,還不行嗎?你再堅持堅持嘛,韓小少爺。”
“這還差不多。”電話那頭的韓鳴說道:
“哎哎哎,差點忘了我要說什麽了,這麽幾天沒顧得上,你們劇組就出了真麽大一個事!我今天一打開手機準備看點娛樂新聞,結果頭版頭條就是霍問錚和沈臨予的事情,嘖嘖,你別說袁思容可真夠厲害的,我順著這個瓜往上吃,這才幾天的時間啊,她就能找到關鍵證據反將沈臨予一軍,我看今早的新聞說X台的有個導演被帶去做筆錄了,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系啊?你別說…這事鬧得可真夠大的,不過袁思容這次的反擊可真夠迅猛,簡直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了,你說我們家娛樂公司什麽時候能招個這麽厲害的金牌經紀人啊?”
言栩聽著他的話,越聽笑容就越是凝固,他對今早的爆炸性消息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可電話那頭的韓鳴還在喋喋不休。
“等等,你說什麽?”言栩打斷了他的話。
“什麽啊?小栩,你別跟我說你還不知道呢?”韓鳴說完這句就快速掛了電話。
還未等言栩反應過來再跟他撥過去,韓鳴那邊就叮叮咚咚地發過來了好幾個鏈接,言栩順著鏈接點了進去,就看見了一個極其醒目的標題——【霍問錚方面放出關鍵信息,沈臨予深陷陷害疑雲】
而標題下面就是全網獨播的高清視頻。
這視頻裡播放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從安盈手裡拿到的那天霍問錚與薛導的對話。
言栩匆匆看完了視頻後繼續往下看去,下面是另一條長長的對比視頻,詳細對比了該視頻和被曝出的那條處理過的錄音的區別。
由於霍問錚團隊整理得相當詳細,所以估計所有看過這條視頻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出原本那條錄音室經過精心的拚湊和剪輯之後放出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將霍問錚徹底拉下神壇,其用心之歹毒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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