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晉雨到底是年輕,就算懂了霍問錚話裡話外的機鋒,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言栩看他臉色不佳,多少也品出了點尷尬的滋味,於是趕緊打圓場:
“晉雨,我們劇組在E國還要待上一段時間,今天這麽晚了,就不打擾你了,等有時間我們再約。”
也就在此刻,那個姍姍來遲的電梯終於叮的一聲打開了。
言栩長舒一口氣,趕緊給霍問錚使眼色示意他放開自己,霍問錚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緊緊摟住言栩,然後也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對湯晉雨說:
“既然這樣,湯先生慢走,我跟言栩哥先回房間了,不送。”
這句話實在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言栩抬頭驚訝想要反駁,卻被霍問錚提醒:
“言栩哥,再不進去電梯門要關了。”
“那…學長,再見,E國很美,還是那句話,只要學長有需要,我願意隨時當你的專屬導遊。”湯晉雨忍住慍怒依舊開朗地露出標準笑容對言栩說。
言栩愧疚點了點頭,又說了聲再見,就被霍問錚摟著半強製似的帶進了電梯裡。
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
兩個男人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摟著我了。”電梯上行,言栩按了11樓,卻發現霍問錚並沒有按樓層,於是轉身問他。“你跟晉雨賭氣做什麽?他怎麽惹到你了?你快點回去吧,很晚了明天還有工作。”
“回哪兒去?”霍問錚定定看著他,抿了抿唇說。“我現在就是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啊。”
“什麽?”言栩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裡,就算霍問錚不去自己在E國的家裡住,怎麽也得被安排在酒店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吧?
11樓的房間確實不錯,但對一向身價不菲的頂流來說也就只能稱得上是“簡陋”了。
尤其是他們在E國最短也得待十幾二十天,並且也不會再換酒店了,霍問錚真的能住的習慣嗎?
言栩想了想他那個每個季度都花錢如流水的、擁有室內花園的Penthouse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平平無奇的房卡,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割裂開來了。
霍問錚怎麽看也不像是對住毫無要求的類型…
隨後在不同的層數上又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人,言栩隻好往電梯角落挪了挪,霍問錚看準時機也擠到了他身邊。
兩人身體挨著身體,霍問錚很是大膽地默默牽起了他的手。
“?!”言栩立刻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這是E國,可言栩知道這裡認識霍問錚的人也相當之多,他到底怎麽乾在大庭廣眾之下曖昧拉住自己的手呢?
言栩想將手迅速抽出來,可是霍問錚卻不讓。
言栩無奈,兩人力氣實在太過懸殊,凡是霍問錚執意要做什麽,還沒有哪次他是能夠拒絕的。
眼看硬的不行,言栩隻好來軟的了。
“阿錚,你放手,好不好。”言栩放軟語氣試圖商量,並有些警惕地用余光掃了掃周圍的人。
“言栩哥,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偷情?”霍問錚看見他像隻緊張的小兔子,不由一笑,然後心情大好地逗他。
“你瘋了?”言栩瞪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不僅毫無威懾力,反倒讓霍問錚眸色深了深,他歎息一聲,像是討饒又有些惡狠狠地說:
“言栩哥,你別這樣看我,我受不了。”
“什麽?”
“你這樣,特別好看。”霍問錚如實回答。
言栩聽後簡直羞憤得立刻就要衝出這個密閉的電梯了。
他奮力抽手,但任憑怎麽努力,霍問錚就是不肯松開他,甚至還伸出手指開始慢慢地從他掌心摩挲著打轉。
那又癢又清晰的觸感幾乎要把言栩逼瘋了。
終於,他們挨到了11樓,言栩再不理他,低下頭就往外衝,霍問錚趕緊追了上去。
在長長的走廊盡頭,他終於攔住了言栩。
“阿錚,真的,你別鬧了,再鬧,我就要生氣了。”言栩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於是隻好試圖板起面孔嚇退霍問錚,但霍問錚臉上的表情也迅速從風流慵懶輕松變得肅穆了起來,倒像是比言栩更理直氣壯些。
“言栩哥,我沒鬧。還有,我剛剛就想問你了,你那個什麽學弟他是不是喜歡你?”
“這怎麽可能?”言栩斬釘截鐵地回答。
“怎麽不可能?他這個人不規矩。”霍問錚想起那小子看言栩的眼神就覺得來氣,“那一雙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言栩聽他這麽說幾乎要被氣笑了,隻覺得他真的很會顛倒黑白,明明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他在動手動腳,現在反而怪別人不規矩。
言栩不想和霍問錚在走廊裡說這些事情,趕緊刷卡想要進門,只是剛剛打開門還沒等走進去,霍問錚就直接把他抱了進去,然後踢關了門。
他把言栩推到床上,就如同鷹隼一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言栩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恐懼和寒意,強裝鎮定地問道:
“你幹什麽!”
“我不想再裝了,言栩哥,你明明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他伸出一雙微冷的手,溫柔撫過言栩的臉頰,言栩卻覺得自己的皮膚像是被什麽冷血動物接觸了一樣,他想躲,但沒躲開,下頜反而被霍問錚輕柔卻不容置疑地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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