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沈臨予並沒有說完,但就算沒有說完薛導也聽得明明白白。
無非就是如果不替沈臨予陷害頂流,那麽自己恐怕立刻就要還錢了。而且還錢還不算完,估計自己輸了錢的事情即將會被宣揚到全世界的。
他經營多年的好父親、好丈夫、好工作夥伴的形象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但是縱然到了這個地步,薛導還是止不住地有些猶豫:“可…可是…可是那個人他…他是霍問錚啊…且不說他的粉絲群體多麽龐大,就說盛音,袁思容和陸總可一定不會放過我,再者說了,霍問錚的公關團隊相當專業,您真的確定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嗎?”
“薛導最近的話越來越多了。”沈臨予一向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他這次是鐵了心要好好讓霍問錚吃個大虧了。
當年D家本來都已經跟他接觸了許久,哪料那個負責人在偶然之間看過霍問錚的一次現場之後竟然就點名要讓霍問錚當全球代言人。
當時他們團隊都已經把物料發出去了,結果就是被黑粉和路人嘲了好久。
後來某個圈內知名音樂獎項頒獎典禮的時候,自己又再度敗給了霍問錚,那一年霍問錚名聲大噪,而自己卻在頒獎典禮上顆粒無收,還要被嘲是“陪跑”。
再然後自己某場演唱會又不巧地跟霍問錚撞了時間和城市,結果就是霍問錚的演唱會登上頭版頭條,而自己那場連個水花都沒有。
這麽多年他被霍問錚打壓得厲害,但是沈臨予一直不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又不肯勤加練習且心思浮動,他只是偏執地認為如果沒有霍問錚擋了他的路,那他肯定能夠取代他的頂流位置,而不是一直在霍問錚身後撿他不要的東西。
而就在今天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巔峰歌者》原本並沒有給他發來邀請,是他的經紀人主動聯系的,當然《巔峰歌者》還算給面子,打算讓沈臨予參加下一期的錄製。
那天沈臨予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麽不能是這一期,他最近剛好有檔期,結果得到的結果卻是——這一期已經邀請了霍問錚,他們兩個一直王不見王,節目組覺得一期安排這兩人實屬不妥。
這就像是一根導火索,將沈臨予對霍問錚的所有積怨都全面爆發了出來。
後來他還是利用了薛導的關系進了這一期,他就是不服憑什麽自己永遠要為霍問錚讓路。
想到這兒,沈臨予眼神漸漸銳利了起來再不複剛才的慵懶。
他傾身上前,以一種惡狠狠地壓迫感對著為難的薛導低聲說道:“薛導,現在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願意做也得做,不願意做也得做!”
“...那…你想讓我幹什麽?”薛導慘淡一笑,他知道恐怕這次自己的職業道德是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
“做什麽?其實很簡單。”眼看薛導態度松動,沈臨予又恢復了剛才從容不迫的模樣坐回了沙發上,“你只需要親自給霍問錚致個電,當然了通話需要全程錄音,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按照我給你的稿子念。”
“就?只是這麽簡單?”本來內心十分糾結的薛導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先是松了一口氣,卻又聽見沈臨予的聲音再次響起。
“當然不是了。”他輕笑一聲,像是在嘲笑薛導的天真。“你還得幫我一件事,你想個辦法阻止他去參加彩排,然後把這個東西下到他的水裡,讓他喝掉…這東西剛喝下去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有他開始唱,才能察覺出嗓子出了問題,我要讓他無知無覺地度過彩排期,然後在今晚的錄製上面徹底摧毀他的職業生涯。”
薛導愣愣看著眼前這個面容英俊的男人,他這樣優越的容貌之下竟然包裹著一顆魔鬼的心臟,霎時間,薛導的後背不禁冒出一陣冷汗。
*
袁思容似乎很是忙碌接了個電話,又不甘心地看了言栩和霍問錚一眼,而後就匆匆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霍問錚很快就讓其他工作人員也離開休息室去吃飯了。
言栩就這麽看著一大幫人迅速魚貫而出,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被頂流按住了胳膊。
霍問錚一邊輕輕把玩他的手,一邊用天籟似的聲音在他耳邊柔聲細語道:
“言栩哥,我有點緊張,怎麽辦?”
你確定你有點緊張?言栩看著霍問錚一雙含情的墨綠眼眸裡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甚至還多了幾分遊刃有余與自得,不禁一時語塞。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言栩實話實說。
“那這樣的話,言栩哥可不可以給我一點獎勵?”霍問錚噙著笑意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
“什麽獎勵?”言栩不明所以。
霍問錚本來沒想言栩就這麽傻傻的答應,因此也只是想存著心思逗一逗他而已,卻不想他會是這個反應,於是更覺得他可愛得不行。
這麽容易心軟可不行啊,言栩哥。會被某些存著壞心思的人拐走呢…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霍問錚神色就變得凌厲了起來,就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個假想敵要把言栩從他身邊帶走一樣。
“獎勵就是…”霍問錚剛說了一半,就聽見了一聲刺耳的開門聲。
由於進門的人並沒有敲門,所以反倒嚇了言栩一跳,他趕忙同頂流拉開距離,站起身來。
“霍神…這是節目組特地給您準備的尚容齋的點心…”開門的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看樣子是剛參加工作不久所以有點毛手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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