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嚴重?”阿姨確實也是關心金珂,“你不跟阿姨說,阿姨也好跟你做些清淡的吃。”
“沒事兒,”金珂擺了擺手,“這些菜味道都不重,您別忙活了,坐下來吃點吧。”
“秋白今天也是,”那阿姨擦了擦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大早上起來手臂上有一道好長的口子,你王叔叫了家庭醫生來給他包扎了一下。”
“王叔”是他們家的司機,也是很早之前就在他們家做事的。
金珂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哥哥怎麽了?”
“他說是昨天晚上低血糖犯了,當時正在削蘋果,然後暈暈乎乎地劃到了自己的手。”阿姨的語氣中充滿了心疼,“你們年輕人做事都當心一點,這要是磕著碰著留疤了多可惜。”
阿姨見過的這麽多雇主中,就屬金珂和季秋白長得最好看,跟那明星似的,果然富人家的孩子就是漂亮。
這倆人在阿姨眼中都跟精心呵護的藝術品似的,有一點傷著了都覺得心疼可惜。
金珂的心忽然亂了些,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留季秋白一個人在房間裡是不是太草率了。畢竟對方當時意識模糊,一不小心碰到什麽尖銳的利器也不足為奇。
他扒了兩口飯菜,然後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額頭上的傷,心裡也就平衡了。
畢竟他哥對自己並不客氣,昨天晚上自己也頭上破個大洞,這下算是扯平了。
可是……他哥哥傷的是手。
那個小鋼琴家最引以為傲的手。
金珂心裡忽然湧上些許複雜的情緒,連他自己都不知都因為什麽而心煩意亂。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了細細簌簌的動靜。
金珂拿著碗筷的手一頓,向阿姨問道:“哥哥今天在家嗎?”
“嗯,”阿姨回道,“本來他想出去的,但是被你王叔勸住了。”
“哦……”金珂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望著二樓,露出審視般的目光。
季秋白大抵是在換衣服,沒過多久便打開了門,他向下望去,一下子和金珂目光交匯了。
“哥,來吃午飯啊。”金珂慵懶地說道,“阿姨剛做的,我一個人吃不完。”
身邊的阿姨還不知道這兩人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將兄弟兩人的傷聯系到一塊去,於是也關心地問道:“秋白,你現在下來吃一點吧,早上都沒吃多少東西。”
“不用了,”季秋白淡淡回應道,“我在自己房間裡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經不餓了。”
他這副打扮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金珂歎了口氣,“哥,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季秋白看了他一眼,然後抿唇道:“去牧田廣場。”
“你去那兒做什麽?”
“有個公益匯演,演出所得會捐給殘障兒童保護協會,”季秋白道,“主辦方跟我約了好幾次,前幾次都有事推辭了,這次答應了下來,不能不去。”
“不行。”金珂下意識皺眉道,“你現在的情況得好好養傷。”
季秋白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徑直走出了房門,“金珂,抱歉,我得去。”
阿姨聽著兩人對話的內容,也想要勸阻:“秋白,真的不能請假嗎,你這手……”
“放心吧阿姨,我沒有問題的。”季秋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換上了鞋。
金珂也有些著急了,他三五步跟了上去,馬上換好了鞋,搶著在季秋白前一步將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
“哥,上車。”
季秋白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沒有動彈。
金珂有些不耐煩了,“你那個什麽公益,主辦方電話號碼給我,我直接給他捐二十萬,你能不能不去了。”
第10章 說軟話
季秋白還是站在那兒,臉緊繃著。
“金珂,你又想做什麽?”
這回他可真是錯怪了金珂,他什麽都不想乾,只是不想讓季秋白繼續糟蹋自己的手。
“哥,你上來。”金珂這才意識到不能和季秋白硬著來,“我想看看你的手。”
季秋白哪怕也把頭磕破了,金珂都不會這麽不安。
他想起自己和季秋白關系最好的那幾年,雖然金珂始終沒有對季秋白敞開心扉,但是他特別喜歡看對方彈琴。
他也是在第一次看過季秋白演出之後,才開口叫了他一聲“哥哥”。
季秋白的手指動了動,他僵硬地看著金珂,然後用沒受傷的那一隻手打開了右側的車門,擠了上去。
他的兩條大長腿在這窄小的跑車座位上顯得無處安放,金珂看了他一眼,然後握著他的手,仔細端詳著他的手臂:“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弄的。”季秋白淡淡回答道。
“我知道是昨天晚上弄的,”金珂鎖眉道,“真的是刀子?”
“是。”
“刀子能弄得那麽深嗎?”金珂一直沒抬起頭來,而是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季秋白顫著手,然後又抽了回來。
他看著金珂額頭上的傷口,眼神有些灰敗:“金珂,你昨天晚上怎麽樣?”
他這個問題把金珂打得措手不及,明明季秋白的傷看上去也很嚴重,但是他還是更關心金珂的傷勢。
“我沒什麽大事兒,”金珂昨天晚上去醫院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醫生告訴他這只是外傷,靜養幾天就行了,“只是在臉上,難看了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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