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段忱意催促,兩人就連彎腰帶鞠躬地對著溫敘說了好幾聲對不起之後,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外跑去。
溫敘看著跟自己道歉完的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想把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問清楚,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摟緊了些。
段忱意又跟賴皮糖似地就黏了上來,腦袋埋在溫敘的懷裡就說自己喝醉了頭好暈,剛剛那股能把人給嚇死的氣勢也不知道飛哪去了。
他一個勁地就往溫敘的身上湊,語氣迷迷糊糊的。
“剛剛喝的那杯酒度數太高了,好難受啊溫老師。酒吧待著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段忱意的喝醉的樣子有模有樣的,溫敘估計著他現在這狀態也問不出來什麽,也就作罷準備把段忱意送回家。
離開之前,溫敘看了一樣滿地狼藉的酒吧問道:“老板呢?你是不是要賠償他損失?”
段忱意掃了一眼,正想開口說解決辦法。
剛剛一直在門口埋伏著的林啟睿就從外邊探出頭來。
他看著酒吧大廳內依偎在一塊的倆人,有點局促地就開口道:“溫老師,你們沒事吧?應該沒受傷吧?”
看到林啟睿來了,段忱意立馬就把人給喊了過來。
林啟睿走過來,有點疑惑地開口就問:“怎麽了哥?”
段忱意手裡還摟著溫敘沒放手,對著林啟睿就彎了彎自己的嘴角。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留下來給我抵債吧?你先這待著,等老板算清了損失之後你就告訴我要賠多少錢。我待會微信轉給你,注意查收。”
林啟睿清澈的眼神裡透露著震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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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段忱意從酒吧送回他家的時候,大概是溫敘這輩子走過最難走的一路了。
並不是因為路程遙遠或者路上阻礙物太多的緣故,僅僅只是因為段忱意就跟個掛件一樣,硬生生地掛在溫敘走了一路。
溫敘本身腰和脖子就敏感,一摸就癢。
可偏偏段忱意就往他身上這兩個地方湊,一手扶在溫敘的腰間,指腹隔了一層薄上衣隨著兩個人走路的幅度輕輕地蹭在他的肌膚上。
再加上段忱意可能是有點頭暈的緣故,那個脖子這一路上就沒抬起來過,這個人埋在溫敘的頸窩。
呼吸的時候,雙唇柔軟的觸感就跟著其呼出來的氣體混雜在一塊,有一下沒一下地就纏在了溫敘脖頸處,惹的他有點頭皮發麻。
溫敘心軟,在知道段忱意是為了自己才跟別人起衝突之後,就沒再舍得訓他了,只是任由著段忱意保持著這個姿勢走了一路。
這短短十分鍾的路程,溫敘卻感覺自己好像是走了有半個世紀那麽漫長。
好不容易耗到了段忱意家門口的時候,溫敘感覺自己本身就不怎麽樣的體力被段忱意這一折騰就給耗了個大半。
溫敘站在段忱意家門口輕輕地喘著氣,段忱意就跟個八爪魚一樣黏在溫敘的身上不肯撒手。
“密碼。”溫敘皺眉看著段忱意家的密碼鎖就開口問道。
段忱意的腦袋還埋在溫敘的肩膀上沒動,語氣悶悶的,頭都不轉地就回答道。
“0123。”
得知了密碼的溫敘在心裡感歎了一瞬這麽簡單的同時,就按照段忱意說的按了門鎖上邊的觸屏,成功打開了他家的大門。
第三次來段忱意家,溫敘早就跟第一次比起來輕車熟路了不少。
溫敘熟練地就把段忱意給帶到了他自己家的沙發上邊坐好,然後就開口問了一句,“還頭暈嗎?我給你泡點牛奶來解酒?”
聽到這話,段忱意這才依依不舍地撒開了剛剛還摟著溫敘的手,人縮進沙發裡邊。
“牛奶在廚房第二格櫃子裡,杯子在廚房左邊的支架上,熱水在熱水壺裡。你泡的時候記得要小心點,別燙著了。”
溫敘輕輕挑眉,本想吐槽一句不是醉了嗎還記得這麽清楚。但在看到段忱意手上的傷口之後,他就沒想說了。
他沉默片刻,轉身就去給段忱意泡牛奶。
等到溫敘拿著自己泡好的牛奶回來之後,他就淡淡地對著段忱意說:“右手伸出來。”
段忱意以為他要把牛奶放自己的手上,順勢就把自己的右手掌心遞了過去。剛想說謝謝,就看到溫敘伸出了自己正空著的那隻手,把段忱意的右手就翻到了手背處。
溫敘垂下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段忱意原本乾淨白皙的手指現在卻多了道血痕,紅的有點刺眼。
“你家醫藥箱在哪?”,溫敘看著段忱意手上的傷口就輕聲問道。
段忱意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上有受傷的痕跡,他下意識地就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不想讓面前人擔心。
“沒事,小傷。我待會自己來處理就好了。”
可就在段忱意剛剛有離開意向的瞬間,溫敘就直截了當地拽著段忱意的手腕把人給拽了回來。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段忱意手上的傷口上沒動,語氣平靜。
“問你呢,醫藥箱在哪?”
段忱意這回才老老實實的沒動,“就放在茶幾的第三個櫃子裡面。”
溫敘拿了醫藥箱,湊裡面拿出碘伏跟棉簽以及包扎需要用到的繃帶就開始給段忱意處理傷口。
他的傷不算重,但也絕對說不上是小傷的程度。
那是一段正好在無名指處斜上去的傷口,差不多有一個指節那麽長。不深,但裡面透出的皮肉也足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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