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微把桌面收拾了一下之後,他就當著段忱意的面一個人離開了宿舍。
剛走沒多久,原本只是準備去找個地方散心的溫敘突然就收到了孟棠發過來的消息。
孟棠:“你的稿子出了點問題,方便現在來文學社一下嗎?”
溫敘看著孟棠發過來的消息,心想破事總是扎堆一塊找上門…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回復了一個“好”之後,就抬腳朝著文學社活動教室走去。
而原本就一些嘈雜的活動教室內,因為溫敘的到來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在場除了溫敘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之後,自己去幹自己的事情,讓這個教室都陷入了很微妙的氛圍當中。
溫敘站在門口,第一次感覺到這麽強烈的不適感。跟初中那會,同學們在教室裡討論他,而在他進入教室之後的那種感覺如出一轍。
很顯然,溫敘又一次成為了輿論中心,還是負面的那種。
但好在孟棠的及時出現,這才稍微讓溫敘的處境稍微好了些。
她走到了溫敘的面前,表情複雜地看了溫敘,然後就輕聲開口道:“你先跟我過來。”
溫敘點點頭,抬腳就跟著孟棠走到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
孟棠示意他先坐下,然後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示意他上面的內容。依舊是那個掛在大學城論壇上的帖子,熱度依舊不減,並且逐漸就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溫敘垂眼,“我知道這個帖子,它跟你今天把我叫來有什麽聯系嗎?”
看著溫敘平靜的表情,孟棠有點擔憂地就看了過去,“是這樣,因為這個帖子跟我們學校的名聲有關。我在新媒體中心認識的朋友已經在想辦法把輿論壓下去了,但情況好像不是很好,反而激起了其他人的逆反心理。”
“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會被輔導員叫去談話。可能就是這幾天,我先給你提個醒好讓你做好準備。”
溫敘嗯了一聲,“那你剛剛在微信上面說我的稿子出了問題,是在指哪一方面?”
孟棠輕輕歎了口氣,轉手就調出來了另外一條帖子。也是在不久之前發布的,熱度雖然沒有上一個那麽高,但影響力也不小。
裡面的內容矛頭直指竹大文學社,說他們主推抄襲者的稿子來創刊辦雜志。而那個“抄襲者”,很明顯是在說溫敘。
有一個匿名帳號說,溫敘提供給文學社的稿子,行文結構和全文走向以及遣詞造句都跟自己在上個學期發布在某個小練筆網站的一篇文章一模一樣,而發布時間早於溫敘供稿的時間。
孟棠手指微微蜷縮,輕聲解釋道:“關於你的稿件疑似抄襲的這個事情被指導老師知道了,現在正在把你的文章跟那篇文章做判定,如果結果出來的話可能會取消你之後的供稿資格…”
她深深吸了口氣,有點沉重地就繼續說:“那兩個帖子我都看了,第一個說你被包養的…應該是造謠吧,我並不覺得你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我會稍微催一下自己在新媒體中心的朋友,讓她們盡快溝通把帖子撤下去。”
“然後說你抄襲的那個…我有點不好判斷,但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前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別擔心。”
溫敘的目光沉了沉,沒想到網上對他的負面消息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他輕聲對著孟棠道了聲謝,順便讓她把那篇說自己抄襲的帖子轉了過來。溫敘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這次到底是跟之前一樣的汙蔑,還是不經意的巧合所造成的。
從文學社的活教室出來之後,溫敘找了個安靜的涼亭就點開了孟棠給他發的帖子鏈接。
文字內容他已經看過了,所以溫敘直接點看了圖片看到了原件資料。
因為溫敘這次給文學社提供的稿子,是他從自己的電腦裡邊翻出來很久之前寫的一篇還未來得及發布的作品。
當時的筆觸還有些稚嫩,再加上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上微博大號發表,溫敘就讓它在自己的微博小號發表了,不過幾乎沒什麽人看。
後來溫敘忘記小號的密碼,那篇稿子也就作罷了。
上次整理D盤的時候,溫敘才發現了這份被掩埋在記憶深處的稿件。
因為懶得再寫一篇新的出來,溫敘就以那個故事為基本框架,再根據文學社的要求就把那篇文章改了改交上去了。
這個故事的大致走向就是:一個因為車禍腦部受傷的少年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同時也失去了對外界情緒感知的能力。
一個自稱是他愛人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少年的世界裡,裝扮成了他的父母、朋友、同學,一遍一遍地為少年講述表演著他之前自己曾經歷過的人生。
日子逐漸過去,少年的情況好轉。記憶慢慢恢復,也開始感知到了外界的情緒。
但少年卻再也沒見到過那個自稱是他愛人的男人。
幾經詢問下,少年得知了自己的愛人早就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生命。
一切不過都是他這段時間為了保護自己,大腦在潛意識自動產生的幻覺。
少年其實一無所有。
而現在,那個帖子配上貼圖就是溫敘在自己微博小號上發布的原稿件,不過被其他人盜用,並且早於他供稿給文學社之前上傳。
溫敘有點懵。
按發布時間來看的話,溫敘完全可以說那個故事是自己的微博小號先發出來的,抄襲的謠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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