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巍對這個乾乾淨淨的漂亮青年很有好感,對他自我介紹道:“我叫盛巍,有時間可以和你先生一起到我店裡喝一杯,平時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和我說。”
“好的!”青年很是高興這麽快就能結交到新的朋友,歡快道:“我叫簡言,可以常來我店裡休息哦。”
兩人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盛巍便告別了,臨出門前還被簡言塞了一張被他誇漂亮的畫。
盛巍拿著畫進酒吧的時候員工也已經基本都到了,和他簡單打了招呼,神色都有些莫名的微妙。
盛巍:“……”程理是不是又大嘴巴說什麽了?
程理正坐在台子上撥弄著吉他,挑眉問道:“哪兒來的畫?”
“對面新開書店的老板送的。”盛巍尋摸了一下,這麽漂亮的水彩顯然和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還是貼在休息室牆上吧。
程理“哦”了一聲,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幾眼,手下的吉他撥得亂七八糟。
盛巍斜他一眼哼笑一聲:“那天我就是是故意的,想和他徹底斷開,我也沒事兒了,你們別這幅鬼樣子。”
程理賠笑兩聲,不過也算是松了口氣。
“要我說,老大你就是之前對他太好了,讓他感覺你離了他就不行了,所以現在才會還敢對你糾纏不休。”程理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勸他,“男人呐,就是賤,還不知好歹。”
盛巍無言地看著他。
程理默了一下,他剛剛是不是把他們兩個一起罵進去了?
盛巍抬手敲了他腦門子一下,留下一句“我先上去了”就轉身上樓了。
他把簡言送的畫貼到了桌子前的牆上,一抬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是一個背對著獨行的人,前路一片的黑暗,但是背後開出了一路的花,還有兩隻蝴蝶跟隨著,藍色的翅膀抖落下閃爍的金光。
盛巍有些出神地看著。
程理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從來不認為認真專注地投入感情之中是錯誤的事情。
只是遇到的人不對罷了。
但是連相處了十幾年,他也偷偷喜歡了將近十年的人,卻依然不是那個對的人,盛巍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判斷對錯好壞了。
失望和難受是一定的,不過更多的好像是迷茫和無措。
他不由得又想起方才遇到的那個店主,溫和羞澀的人,在提到自己先生的時候眼裡滿是笑意。
盛巍輕輕呼出一口氣,坐在桌前疲憊地閉了閉眼。
七點左右酒吧開始營業,裡面已經聚了不少人。
盛巍換了身挺久沒穿的花哨襯衫下了樓,一繞出樓梯就有人注意到他,起哄地吹了聲口哨。
店裡有不少常來的客人,也都認識盛巍,此時也都一塊兒跟著起哄叫喚起來。
“盛哥穿這身更好看了!”
“盛哥下來喝兩杯!”
盛巍笑著抬了抬下巴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後就照例坐到吧台的拐角處,和於琛要了杯清爽的調酒。
於琛挑眉,隨手調了杯莫吉托遞了過來。
盛巍嘴角一抽:“給我整杯小姑娘喝的幹什麽?”
於琛手裡利落地搖著調酒壺,粉毛一甩,朝他撇撇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又胃疼的事,我沒給你一杯旺仔牛奶就不錯了。”
“……”
得,那還是就這吧。
他揪著吸管喝了一口,懶洋洋地靠在台邊看著店裡熱鬧的人群。
雖然由於前段時間他談戀愛的事情,最近都沒人再過來搭訕,但是今天他這花花綠綠的襯衫一穿,胸口處還敞著兩顆扣子的模樣太迷人,又有不少人意動,試探般地湊了過來。
盛巍都奇了怪了,明明他開的是正經酒吧,怎麽這麽多男人過來搭訕,又不是gay吧。
小姑娘們為什麽都隻敢湊在一起偷偷看他小聲議論,從來不湊過來。
他當時說自己談戀愛好像也沒說是男朋友吧?
八點多的時候酒吧的駐場樂隊人到齊了,拎著家夥走到了台上。
他們酒吧的生意得有一半是奔著這樂隊來的,然後其中還有一半是奔著主唱程理來的。
程理的裝扮比盛巍的花襯衫還要騷得多,因為家裡不讓打耳洞,所以他只能戴耳夾,但是他能夾滿滿一耳朵,脖子上手腕上掛著誇張的銀製鏈子,裡面穿著深V的T恤,外面套著塗鴉皮衣,臉上甚至還貼了個紋身貼。
盛巍簡直沒眼看這個騷包,扶額扭過頭。
從盛巍搬出酒吧住之後,那些搖滾的吵鬧歌單又被調了出來,燈光也隨著音樂變換,酒吧裡的溫度逐漸攀升。
音樂震耳,燈光迷離,耳邊滿是年輕人的笑鬧聲和酒杯清脆的碰撞聲,來酒吧,就是為了忘掉俗塵煩惱和釋放情緒的。
盛巍的情緒也隨之調動了起來,心跳幾乎隨著鼓點的節奏鼓噪著,腦子裡忽然就什麽也懶得去想了。
樂隊的鼓手起身去了洗手間,程理本來想著換一首歌。
盛巍卻突然站起來,喝盡了杯子裡剩的不多的酒,朝舞台那邊走過去。
程理興奮地叫了一聲,抬手指向了他這邊。
人群非常自覺地分開了一條道路,歡呼簇擁著他走了上去。
盛巍學過幾年的鼓,不過也有一陣子沒玩過了。
他坐到了椅子上,拎起鼓槌在手中熟練地轉了幾圈,“咚”地落在鼓面上,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般,酒吧的氛圍瞬間被推至高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