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榆好奇地側頭看他,盛巍笑了下:“一會兒你就知道去哪了。”
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那座教堂前,季南榆下車的時候愣怔在了原地。
“……盛哥?”
盛巍沒有說話,牽著他的手徑直往裡面走去。
門口迎上來接待的依舊是那天的修士,見到盛巍的時候對著他笑了笑,又偏頭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季南榆,才抬了抬手:“二位請跟我來吧。”
季南榆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盛巍扣著他的手,帶著他一起往教堂裡面走。
他輕聲道:“其實我不信教,也覺得這樣著實是有點倉促草率了。”
“但是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我們都只剩下彼此了。”
“而且這地方安靜又肅穆,我那天過來就想,這兒真不錯,還挺適合宣誓什麽的。”
季南榆一開口聲音就啞得要命:“……你什麽時候預定的?”
“上周,剛來的時候就訂好了。”盛巍笑了笑,“其實也就是心血來潮。”
季南榆將他的手又牽緊了一點,沒再說話,嘴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儀式在十一點開始,他們在側門處坐著等了一會兒。
他們沒有所謂的新郎新娘之分,自然和其他的婚禮儀式也不太一樣,盛巍也已經提前和他們說過了,一切從簡就好,教堂裡隻簡單布置了一些東西,儀式也按最簡單的來。
原本對於他來說,這個儀式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他覺得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但是盛巍那天看到這處的時候,就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想和季南榆一起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宣誓永遠相愛永遠忠誠,哪怕沒有人見證和祝福。
所以他擅自預訂了下來,都沒和季南榆商量。
時間很快就到了,他們在修士的指引下從側門走到了教堂前方的正中央。
今天陽光很好,透過彩色的花窗玻璃照射了進來落到地面上,暖意融融。
台下的一排排座椅依舊是空著的,沒有其他人來參與他們的婚禮,只有他們兩個。
音樂響了起來,頭髮和胡子都花白了的神父穿著莊重的黑袍,捧著一本書緩步走上前,溫和慈祥地看著兩個年輕人。
神父站在中間,季南榆和盛巍在兩側相對而立,透過陽光對視著。
宣誓的主持詞是最傳統的那幾句——
“從今以後,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貴或是貧窮,健康或者疾病,年輕或者衰老,你是否都願意愛他、忠於他,與他長相廝守,共度白頭?”
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不約而同地彎了彎唇角,堅定道:“是的,我願意。”
他們之間省去了交換戒指的環節,在神父和幾位修士的祝福與掌聲中相擁親吻。
與此同時,窗戶處突然撲啦啦地飛起了幾隻白鴿,在他們上空掠過,向明亮的門口處飛去。
“季南榆。”盛巍貼著他的唇彎了彎眼睛,“我愛你。”
季南榆眼睛微微紅了,啞聲道:“我愛你,永遠愛你。”
神父看著二人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神會祝福你們的,孩子們,你們之間是如此相愛,願你們永遠幸福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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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領了結婚證了,但是這樣的儀式依然令人心潮湧動,甚至比當時從民政局走出來還要令人興奮。
盛巍終於懂了為什麽人們都願意舉辦婚禮儀式。
季南榆牽著他走出來的時候笑了一聲道:“其實我本來打算去海邊包下個海島,請很多人,辦一場盛大豪華的婚禮的。”
“但是現在這樣,我又覺得再好不過了。”
盛巍也彎唇笑了笑:“大不了回去請他們吃飯就是了。”
“好,一切你說了算,然後交給我處理就好了。”
季南榆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笑道:“還有,我也有一個驚喜想給你。”
盛巍好奇:“什麽?”
“暫時保密。”季南榆抬手摟住了他的腰,“你好不容易出國來了,先想想去哪兒玩。”
盛巍極其熟練地歪靠在他身上,想了想:“那就先去你的學校轉一圈,你再帶我去別的好玩的地方玩玩,然後再去附近別的城市看看?”
季南榆應得乾脆利落:“好。”
倒是盛巍一愣,挑眉看著他笑了:“你公司是不打算要了?”
“我請蜜月假。”季南榆表情未變:“我相信我高薪聘請的助理和秘書會為我守好公司的。”
盛巍笑得東倒西歪,默默可憐了兩人一秒,然後又立刻思考起來去哪兒玩。
他相信他的好朋友們也會為他守好自己的酒吧的。
盛巍幾乎半個人都掛在季南榆身上,揪著他的耳朵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玩?”
季南榆頓了頓,側頭看他:“回酒店。”
盛巍一愣:“怎麽這麽早就回去?”
季南榆表情未變,語氣也一本正經:“因為今晚也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當然要好、好地度過,不能浪費。”
盛巍:“……”
季南榆不等他再吐槽什麽,直接帶著他坐上了路邊的計程車。
車子很快發動,朝著路的另一邊往酒店駛去。
盛巍盯著車前發了會兒呆,半晌說了句:“至少要讓我吃個午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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