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巍身上的傷不是很重,基本都是些擦傷和磕碰,對方雖然人多但是盛巍也不是吃素的,身上和臉上的傷口就是簡單塗了些藥,右胳膊輕微軟組織挫傷,包扎了一下,就完事兒了。
他這邊一包扎完就立刻跳下了椅子,也不聽給他處理傷口的護士說話,就往旁邊的手術室邊跑。
季南榆的傷口有些深,需要縫針處理,這會兒還沒出來呢。
程理也傷得不重,跟著晃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沒傷很重,就是流的血多了點,沒事兒的,別太擔心。”
畢竟盛巍自己也不是沒被人暗刺過,程理至今都記得他當時手上滴啦著血,眼神凶狠地看著對面的樣子,仿佛手上那深深的一刀不存在一般繼續打人。
結果這回季南榆受個傷把他嚇得人半天都緩不過來。
盛巍喉嚨裡有一股血腥味,聲音還是沙啞的,眼神陰狠地盯著手術室的門:“李海朝呢?”
說到這人,程理的臉色也有點不好:“還在處理傷口,那幫人都有警察看著呢,之後應該直接就帶走了。還有警察那邊兒我已經簡單和他們說了說情況,他們說今晚我們先休養,明天再去做個筆錄就行。”
盛巍點了點頭。
他們誰都沒想到李海朝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來,一點防備都沒有。
程理煩躁地呼了口氣:“剛剛給琛兒打了個電話,他說店裡沒什麽影響,估計就是衝你一個人來的。”
盛巍蹙著眉沒有說話,他現在胸口還疼得厲害。
被氣的。
李海朝那人已經是個喪心病狂了,逮著誰都想咬一口,恨不得讓人都陪著他一塊兒下地獄去。
但是畢竟當時被於琛家那位關了一陣子,大概是知道他們是惹不得的,所以剩下的火氣都堆到了他的身上來。
盛巍雖然不太在意這個,但是他不能忍受他竟然傷了季南榆。
他倒寧可讓那刀捅在自己身上。
又等了好一會兒,季南榆才出來,臉色依然很蒼白,肩膀上裹了厚厚的紗布,渾身上下都有些髒兮兮的。
不過現在他們三個都是這樣狼狽,盛巍身上甚至還有兩個鞋印。
見他出來,盛巍立刻走上前扶著他:“還好嗎?”
醫生從季南榆身後走了出來,道:“傷口倒也不是很嚴重,但是這段時間還是小心著點,不要用力不要沾水,注意飲食清淡。今晚在醫院輸液觀察一夜,沒事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盛巍握著季南榆依然冰涼有些汗濕的手認真聽著,又點頭向醫生道過了謝,才轉身將單子遞給程理讓他去繳費。
醫生走後,盛巍才又回頭看他,眉間緊蹙著,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然還在氣頭上。
季南榆眨了眨眼睛,輕輕靠在了盛巍肩膀上。
盛巍立刻緊張道:“怎麽了?傷口疼?”
季南榆搖了搖頭,發尾輕輕蹭著他的臉側,有點癢。
“就是有點累,想靠一下。”季南榆輕聲道,“你的傷都處理好了嗎?”
“嗯。”盛巍應了一聲,道:“我沒什麽事兒,明明你比較嚴重。”
頓了頓,他又低聲道:
“……已經是第二次了。”
季南榆“嗯?”了一聲,有點沒反應過來。
盛巍咬了咬牙:“你第二次因為我受傷了。”
上一次是碰上泥石流,為了救他而受的傷。
這一次也是為了保護他拖開李海朝,才被他傷到的。
“怎麽感覺你遇上我就這麽倒霉呢?”盛巍苦笑了一下。
季南榆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我遇上你,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運氣吧。”
“……”盛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土味情話整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寬慰自己,便配合地彎唇笑了下。
季南榆站直身子靜靜看著他,眼神溫柔的要命,也不顧這還是在醫院的走廊裡,隨時可能有人過來,低頭輕輕親了他一下。
“這是真心話,盛哥。”季南榆輕輕撫上他額頭上的紗布,聲音柔緩:“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付出什麽我都不會在乎。”
盛巍低聲道:“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
季南榆眼睛彎了彎,又親了他一口。
很快程理就辦好了各種手續,兩人去了住院部的病房。
雖然只是住一晚,但程理還是幫他們安排了個相對寬敞的單人間,裡面還有另一張床,可以拚到一起去。
程理衝盛巍擠了擠眼睛,盛巍笑了下,道:“謝了。”
“小事兒。”程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們就在這兒歇一晚吧,我就先回去了,明天給你們送衣服過來。”
盛巍點了點頭,將他送出了病房外。
護士已經幫季南榆扎上了針,紅著臉多看了他們兩眼,又叮囑了幾句,才抱著東西走了出去。
已經快兩點了,酒吧的群裡都在問怎麽回事兒,程理已經在裡面罵了好幾句了。
盛巍隨手回了句消息,起身把另一張床推到了季南榆的旁邊,然後又走過去看了一眼輸液的速度,確定沒什麽問題後才在床邊坐下。
季南榆多少還是有些虛弱的,這會兒已經很困了,見他過來,直接摟著他的腰讓他躺下。
“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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