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意確實是累了,回去路上又睡著了。
車子開回去停在小區樓下,傅岩風提著包背他上樓。
樓梯爬到一半,江雲意終於醒了,趴在人背上睡眼惺忪:“老公,我們到家了?”
這次傅岩風說:“到家了。”
江雲意困了,沒等人催,到家就自覺去洗漱,然後換了睡衣自己爬上床,揪著被子乖乖睡覺。
傅岩風不著急休息,先把帶回來的衣物洗了晾起來,又幫江雲意把這兩天穿的鞋刷了,刷到一半江雲意醒了,跑來陽台找他,兩條胳膊從後圈住他的腰黏著他不放。
傅岩風偏過頭說:“怎麽不去睡覺?”
江雲意不吵不鬧,只是把臉貼在人後肩,靜靜抱著人,軟軟說:“睡了,又醒了。”
沒把江雲意趕走,傅岩風由他抱著,專注刷手裡的鞋。
這人鞋底全是後山的土,傅岩風花了點時間才刷乾淨,刷完鞋洗了手,再回身把江雲意往裡帶。
江雲意張開雙臂,恃寵而驕:“走不動,要抱。”
不該這麽慣著,但傅岩風還是托著他屁股把他抱進屋了。
躺回床上江雲意又不困了,在床上滾來滾去就是不睡。
傅岩風伸手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隨後按住江雲意腦袋,在他腦門親了一口:“生日快樂。”
“謝謝老公。”江雲意臉紅了一下,他其實國慶前還記得自己生日,這兩天一玩就忘了,到了十二點,他就二十歲了。
去年江雲意生日傅岩風送的是表,只是造化弄人,兩人的情侶表在今年齊齊光榮犧牲了。
傅岩風那塊是在吳文霞生病住院那會兒他出去送貨時候壞的,乾活時手表放在口袋裡不知怎麽就掉出來摔了,表殼著地,表針都彈了出來,而江雲意的則是因為進水導致機芯生鏽報廢。
今年傅岩風經濟困難,江雲意很早就開始聲明自己今年不要物質上的禮物,可是等傅岩風下了床去拿了什麽東西回來往他手腕上套時,他的欣喜之情還是溢於言表:“什麽東西呀,不是說了不要買禮物嗎?”
“不是買的,”傅岩風搓搓他腦殼,“自己做的。”
江雲意爬起來開燈,低頭看見自己手腕上一條手工編織紅繩,紅繩上串了幾顆圓白的珠子,他鼓著臉裝苦惱:“什麽時候瞞著我偷偷做的?”
傅岩風笑:“不喜歡還給我。”
“幹嘛呀幹嘛呀,”江雲意捂著手腕滾旁邊去,背對著人,舉著胳膊,盯著紅繩看得兩眼都直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的道理。”
欣賞好一會兒,何止是喜歡,眼睛都笑沒了,翻身回來,身子一拱一拱的拱進人懷裡,愛惜地摸著手上的繩子,“什麽時候編的呀?這個不好編吧,要編很久吧?”
粗看以為是紅繩,細看看得見其中有金色絲線,手繩絲線細密,好幾股交錯在一起,結實不松散,江雲意也是跟吳文霞乾過手工活的人,知道這並不容易。
傅岩風抬手關燈,大方回答他:“確實不容易,編壞了好幾條。”
“我就說你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江雲意美滋滋說,“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編的?”
傅岩風沒否認。
江雲意戲很多,臉蛋撞在人肩頭:“你完蛋了,你現在好喜歡我,你離不開我了。”
以為傅岩風不會理他,卻聽傅岩風說,“早就離不開你了。”
江雲意心裡冒出粉色泡泡,心想生日真好,還可以聽情話。
他得寸進尺,爬到人身上:“還有呢還有呢,我還要聽。”
傅岩風這下不理他了,按住他的背要他睡覺。
江雲意死豬不怕開水燙,在人身上扭來扭去:“不睡不睡。”
鬧了一會兒發現沒人理他,他哼哼唧唧著,手往下去摸傅岩風,生生在人身上點起火來。
前兩天做了,今天該休息,江雲意懂傅岩風的規矩,又偏偏招惹他。
結果就是被傅岩風像拎小雞一樣拎到床的另一邊自己睡。
江雲意撲騰著四肢:“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大,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最後還是抱在一起睡了。
第57章 完結章
南方秋天短,冬天和夏天無縫銜接,冬天雖不太冷,T恤總歸不好賣,所以國慶過後店裡就要開始準備冬裝。
國慶後面幾天,江雲意跟屁蟲一樣跟著傅岩風跑南州的各大批發市場,主動提出要幫忙推小推車,傅岩風這邊忙著挑貨沒管他,一回頭,小推車還在,人不見了。
人是在隔壁的兩元店找著的。
這家兩元店由兩間店面打通了並成一間,面積大,生意也好,顧客絡繹不絕,一條毛色靚麗的金毛趴在門口,誰看了都想擼它一把。
從兩元店出來,傅岩風沒開口,江雲意也一直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江雲意低著腦袋開始嘀嘀咕咕:“剛才跟老板聊天……他們平時就住樓上,做生意很方便……平時金毛還會幫他們看店……”
世界總是如此,總有人過著你想要的生活。
——過兩年,進城買兩間店面。
——那人住哪兒?
——樓下開店,樓上住人,三間房,一間我媽住,一間我們自己住。
——還有一間呢?
——給大黃。
——好哇,連大黃都有單獨的房間,我竟然要跟你擠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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