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
拉住傅岩風胳膊的瞬間,江雲意一下就發現不對勁,果然傅岩風也皺了眉頭,沒給他反應時間,江雲意一把將他袖子捋上去,果然看見他右手手臂上纏了圈厚厚的繃帶。
江雲意艱難開口道:“你跟我說實話吧,你不說實話我以後都睡不好。”
傅岩風說晚上有人喝酒鬧事,把他手機摔壞了,說在黃老板那邊上班有風險,以後不去那裡幹了。
江雲意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看一眼。”
傅岩風說:“你現在上床睡覺。”
江雲意紅了眼:“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傅岩風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把上衣脫了。
晚上黃老板在電話裡說的不多,隻說有人砸場子,傅岩風過去才知道是有人欠錢不還,黃金輝要他跟其他人一起去討債。
他要做的很簡單,跟幾個人一起過去欠債人那裡帶點值錢的東西回來抵債就行。
黃金輝皮笑ro不笑,說跟欠債人都協商好了,拿車抵債,他們隻管把車開回來就行。
出發後他才發現跟他一同去的其他幾個人手一把管制刀具,去的是欠債人公司,開走的是對方幾輛走私進來還沒來得及轉手的進口車。
其他人一人一輛接連開走欠債人三輛車,傅岩風覺得事情不對,想去跟欠債人問清楚來,那人卻持一把水果刀從後刺向他,傅岩風反手給人撂地上,但後背和胳膊還是被劃了幾刀,手機也是這時候摔的,二手機子不抗摔,當場就死機了。
傷了他的男人自己也嚇得不行,抱著腦袋慌裡慌張解釋這些車不是他的,是他合夥人的,車被開走了他沒辦法跟其他人交代。
“我不賭了我再也不賭了……”男人眼淚鼻涕一起下來,嚎啕大哭道,“我就借了十萬,十萬啊,幾個月就滾到一百多萬……殺了我也還不起啊,你回去跟黃老板說一聲,讓他給我留條活路吧。”
這晚傅岩風才知道,除了遊戲廳酒吧KTV,黃金輝還在火車站附近的自建房裡設了地下賭場,同時在賭場放高利貸,還不上錢的就暴力催收。
今晚傅岩風自己卷鋪蓋走人了,他是缺錢,但是沒有把良心丟掉。
後背一條明晃晃的血痕,盡管傷口不深,但塗了藥水還是觸目驚心。
江雲意抹著眼淚說:“喝醉酒也不能動手啊,這都什麽人啊,太過分了!這工作太危險了,以後別去了。”
傅岩風重新套上衣服,說:“以後不去了。”
江雲意哽咽道:“去醫院了嗎?”
傅岩風說:“去了,所以才這個點回來。”
江雲意問:“是不是縫針了?”
傅岩風回答:“胳膊縫了幾針。”
江雲意:“一定很疼吧?”
傅岩風:“現在不疼了。”
江雲意:“所以你才不讓我跟。”
傅岩風:“如果我提前跟你說店裡出事了,你會怎麽做?”
江雲意:“我肯定要跟你去啊,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
傅岩風拍他腦袋:“天快亮了躺會兒吧。”
江雲意搖頭:“我不困。”
傅岩風說:“我困了。”
兩人熄燈上床,傅岩風背上有傷,就側躺著抱住江雲意,江雲意怕碰著他傷口,很老實地縮在人懷裡一動不動。
兩人誰都沒睡,江雲意在人懷裡嘀嘀咕咕:“你最近不要再去搬貨了,你本來就沒休息好,現在胳膊和背又受傷了,肯定搬不了東西。”
傅岩風說:“好,我乾點別的。”
江雲意說:“阿姨生病需要錢,你也先不要買新手機了,我現在這部給你,我媽那裡還有閑置的舊手機,我回去再找她拿一部來用。”
傅岩風說:“不用,我買二手的不貴。”
江雲意問:“二手的多少錢?”
傅岩風說:“八十,九十。”
江雲意說:“可以上網嗎?我們還沒有加QQ。”
傅岩風說:“我沒有QQ號。”
江雲意說:“我回去用電腦幫你注冊一個。”
能上網的二手手機最便宜都要五六百,現在的傅岩風沒辦法花太多錢在手機上,但很快他又聽見江雲意說,“算了,QQ聊天沒意思,還是打電話吧,至少能聽到聲音,你隨便買個便宜的手機,能打電話就行。”
傅岩風低頭在人額頭親了一下,江雲意便仰頭追著他的唇,跟他接起吻來,末了羞赧問道:“要做嗎?你不方便的話我動就好了。”
傅岩風只是背和胳膊受傷,腰胯沒問題,兩人沒做什麽前戲,傅岩風用手指把江雲意那兒稍微弄濕潤些,扶著東西就擠了進去。
很傳統的攻上受下姿勢,傅岩風沒受傷的手撐在江雲意腦袋邊上,另一手纏著繃帶不方便,於是幾乎隻用單手支撐身體。
江雲意勾著人脖子,明明已經被弄得受不了,做一會兒還要抽空問人有沒有碰到傷口、傷口疼不疼,傅岩風用纏繃帶那手把他嘴捂上,又快又狠地頂起來,江雲意這才軟了身子,再沒有力氣分心。
第46章
早上八點半的車次,快八點了江雲意還賴在床上不起來,而傅岩風七點去樓下買的包子放在桌上已經涼透了。
江雲意打著長長的哈欠在床上扭著屁股:“好困哦,起不來,火車改簽到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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