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之微微一愣,抿了抿唇,抬頭勾唇笑道:“那我想讓老婆更開心嘛。”
簡言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簡言傷在腿上,所以每天不能過多運動,腿被吊在空中不能動彈,林深之怕他太悶,所以買了個電動輪椅來,每天抱著他坐上去推到樓下曬會兒太陽。
簡言看著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腿無奈歎氣,但是卻也沒有辦法,每天還要被家裡的阿姨逼著喝一大碗的骨頭湯。
看著簡言端著碗一臉的發愁,林深之忍著笑從他手裡接了過來:“我幫你喝吧。”
簡言點點頭,立刻歪開頭不想去看。
倒也不是說難喝,家裡阿姨的手藝還是沒得挑的,但是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得膩死了,他不想辜負了阿姨的一片心意,只能硬著頭皮喝。
林深之仰頭一口直接喝光了,喉結上下滑動,簡言沒忍住瞟了兩眼。
林深之放下碗抽紙擦了擦嘴角,邊收拾著小桌上的飯盒邊問道:“明天我要回家拿點文件,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簡言驚訝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
他可是記得之前這人給他做個三明治,切麵包都能把自己的手指切到來著。
林深之手頓了頓,乾咳一聲道:“當然是你不在的那個月裡,我跟著阿姨學了點。”
簡言疑惑:“你每天學那麽多東西居然還有時間去學做飯?”
林深之瞥他一眼笑道:“可能是我腦子更好一點吧。”
簡言有被傷害到。
為什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
簡言默默將頭又扭了回去,道:“那你看著做吧,我不挑。”
林深之挑了挑眉:“好,那我就做幾道拿手的給你嘗嘗。”
病房門被敲響了,是韓禦白,手插白大褂的口袋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煞有介事地問簡言:“這兩天感覺身體怎麽樣?還會痛嗎?”
林深之用腳勾了一個凳子在他面前,冷聲道:“你們精神科還管外科?”
韓禦白伸出一根手指來晃了晃:“你懂什麽,醫者仁心,不分科室。”
林深之冷笑:“你明明就是那個心最黑的那個醫生。”
韓禦白驚呆:“你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嘴巴這麽惡毒?”
林深之懶得理他,徑自坐下拿了一隻梨子削了起來。
簡言笑了笑,問道:“韓醫生過來有什麽事嗎?”
韓禦白笑眯眯地道:“是啊,林耀之那邊得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簡言立刻正色道:“什麽?”
韓禦白坐到凳子上,皺了皺眉:“這人現在多少有點神經,說話顛三倒四,不過我們用‘特殊’的方式招待了他一下,他就說了個七七八八,加上我們調查到的,也能拚湊得差不多。”
“顧青這人其實也不算單純,他在國外的時候為了掙快錢,還參與過販毒,林耀之吸的那些有不少就是顧青讓人從國外給他找來的。”
“然後一開始的時候你失憶的消息其實也是他悄悄透露給林家人的,只不過當時他沒告訴他們是怎麽回事,隻說你病得很嚴重,根本不能回公司了,用這個消息還敲詐了林家人一筆,所以後來林耀之利用他喜歡你這件事,拿這些來要挾他,將他關到城西那套別墅裡折磨了有一個月左右。”
韓禦白翹起腿來“嘖”了兩聲:“顧青身上傷很多,都是他給折騰出來的。”
他看向林深之歎了口氣道:“林耀之那人——多少腦子有點毛病,他覺得明明都是林家人,憑什麽好東西都是在你手上,他卻什麽都沒有,於是就對你身邊的東西和人都迷之想得到,也不願意看到有人喜歡你,所以他才會綁架小嫂子、要挾顧青。”
“後來就是我們知道的那些了,顧青不知道怎麽跑了出去,後來跑回去趁著他吸毒,把他給綁了起來,放火想燒死他,然後又開著他的車去撞你們,因為顧青自己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了,又看不得你們在一起的幸福樣子,所以就想所有人都一起死掉算了。”
簡言簡直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顧青竟然這麽極端。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林深之,卻見林深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認真地將最後一點皮削了下來,然後將那隻雪白的梨子遞了過來,簡言懵然地接了。
“那現在就把我們手上的證據都給警方那邊吧,該怎樣就怎樣,我們畢竟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林深之低頭拿紙巾輕輕擦著手指上的汁水,神色不明,語氣卻是很冷。
韓禦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多看了林深之一眼。
簡言拿著手裡的梨愣愣地問:“那……顧青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韓禦白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撞得太狠了,能不能醒也是看天意咯。”
簡言抿了抿唇,看著梨愣愣出神。
韓禦白咂了咂嘴,悄悄伸手想偷梨,面上還不動聲色道:“哎呀,你擔心他幹什麽,他根本就不像你看上去那麽單純,他連當初接近林深之也是有蓄謀的,沒什麽好值得同情的,也不知道深哥當時怎麽就眼瞎……”
簡言還出著神,韓禦白眼看就要得手了,卻被林深之一巴掌拍了下去。
“想吃自己削去,別和我老婆搶。”林深之瞪他一眼。
韓禦白只能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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