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之撇了撇嘴,自顧自抱著平板繼續看劇。
簡言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吧。”
陸子謙點頭:“我有時間就會過來,如果有合適的機會讓林總露一次面。”
簡言應了下來,送陸子謙出了門。
回到客廳的時候林深之抱著平板看得正起勁,簡言便也沒有打擾他,去了後院裡。
張叔正在侍弄那些花草,簡言走過去同他一起,順便提及了陸子謙和他說的事情。
“唉,真是造孽啊!”張叔歎了口氣,拿起了修剪花枝的剪子。
簡言歎了口氣:“是啊,都是親兄弟,何必爭這麽難看呢。”
張叔搖頭道:“可別說是什麽親兄弟了,那關系可真是比仇人還不如。”
簡言心中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問什麽,隻靜靜地澆花。
張叔一剪刀下去剪掉了些多余的枝葉,低聲道:“要是夫人和林老還在,肯定是不會讓他們這樣欺負少爺的。”
簡言垂下眼睛輕輕撥弄了一下花瓣,問道:“林深之的母親……是怎麽去世的?”
對於林家的事,雖然他了解不多,但終歸是知道一點。
現在雖然明面上林深之的父親林茂是家主,但其實林氏和林家的大部分財產都在林深之的手上。
林家是在林深之爺爺那一代起來的,而林茂當時在和孫家的獨女在談戀愛,孫家在幾十年前幾乎是隻手遮天的地位,林茂當時娶了他們女兒都算是高攀。
孫家當時直系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光是嫁妝就價值連城,也就是因為這段聯姻才讓林氏在短短幾年內發展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
而林茂這個人其實一直都不算是特別有本事,單單長了一副好皮囊,當時和孫家的女兒也就是林深之的母親結婚後不久就生下了林深之,但是好像沒過幾年,他的母親就去世了,林茂也很快就另娶了一個女人,也就是現在的林夫人瞿玲。
林茂和瞿玲有一子一女,林深之在林家的生活可想而知並不算好,因而過了幾年後林深之的爺爺就將人接到身邊親自教養,這也就間接表明了希望林深之繼承林氏的意思。
果然在林老爺子去世後,遺囑裡說明了由林深之直接繼承林氏,但是林茂和瞿玲這一家子必定是不甘心的,雖然這些年都看起來安安分分的,但私底下不知道多想把他弄下來。
所幸林深之還有母家那邊——也就是孫家做靠山,加上他自己能力出色、手腕也硬,這些年雖然過得辛苦,但是至少位子坐得很穩。
張叔又歎了口氣:“車禍,當時少爺就在夫人的懷裡,看著她沒的。”
簡言一窒,當時林深之應該才八九歲的年紀,居然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這得是多大的心理陰影和創傷。
張叔理著枝葉突然道:“說起來,少爺的生日也快到了。”
簡言一愣,算了算日子,確實還有幾天就到了。
往年林深之好像對生日這種東西並不太在意,就和平時一樣,該上班上班,簡言送他生日禮物他也不太放在心上,隨手放到櫃子裡,倒是那碗長壽面他每次都吃得乾乾淨淨。
但是現在的林深之不同往日,簡言想了想,決定還是好好給他過一個生日吧,等他生日過了,顧青也差不多就快回來了。
他也許到時候就該退出了。
“張叔,我們今年好好給之……林深之過個生日唄。”簡言沉默了一會兒道,“他現在跟個小孩子一樣,應該會喜歡的吧。”
張叔笑眯眯道:“好啊,少爺小時候還是很喜歡過生日的。”
簡言笑了一下:“他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少爺小時候啊……”張叔慢慢收好剪刀,眯起眼睛想了想,“那個時候他可完全不是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倒是失憶後有點像小時候的性子呢。”
簡言點了點頭:“那他小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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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下午就出了門——雖然出門前哄了孩子好久。
他借口說是要出去寫生,然後帶著畫本開著車出了門。
簡言隱約能感覺到有人似乎在跟著他,不過他沒有太在乎,反正他也不是去什麽特別的地方。
車停在離家挺遠的一個甜品鋪門口。
這家甜品鋪就開在路口處,是個庭院式的,院子裝飾成英倫田園風,擺著桌子椅子,可以在外面吃蛋糕,裡面也是偏可愛的風格,店裡彌漫著一股甜甜的奶油味和咖啡味,還有一隻布偶貓坐在櫃台上舔爪子。
簡言徑直走到店櫃台後面掀開了裡面的簾子,正在做著一個蛋糕模的人一抬頭看到他就笑了。
“言言!你怎麽來了!”
簡言笑著靠在門邊看她熟練地製作蛋糕,道:“怎麽,不歡迎?”
店長是個大眼睛的女孩子,叫夏晴,和他是高中同學,關系一直很好。
夏晴摘了手套錘了他一拳,笑道:“明明是你八百年都不來一次,還好意思說我。”
“說吧,過來找我什麽事情?”
簡言挑眉:“我就是單純來看看你啊。”
夏晴翻個白眼:“你可少來了,有事就快說,老娘生意忙得很。”
簡言扭頭看了看稀稀拉拉的客人,聳了聳肩。
他可是特意挑的星期一來的,這個時候甜品店人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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