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簡言牽著林深之的手往裡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張叔的聲音。
“方先生,我們先生有事出去了,現在真的不在家,請您下次再過來吧。”
“沒事兒,我進去等他,有點事想和他說。”
簡言手下意識一緊,林深之也頓了頓。
簡言是因為聽出了這是方柯的聲音,林深之則是想起這就是上次給他打電話惹到老婆的人。
於是還沒見到人,兩個人的臉色就都沉了下來。
方柯還不知道林深之的情況,簡言腳步一停,想著不然就帶林深之先離開家,等他走了再回來,結果方柯已經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轉過了身來。
看到林深之回來了方柯立刻走近,道:“深哥,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
他目光忽地一凝,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臉色立刻變差了。
但是林深之在看到方柯的目光之後甚至拉著簡言的手往自己身後藏了藏,一副保護的姿態。
方柯抬頭皺著眉瞪了簡言一眼。
簡言絲毫不想理會這人,隻想趁著他還沒有看出林深之異樣之前趕緊把人送走。
他冷聲道:“方總來,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方柯輕嗤一聲:“和你有什麽關系?”
簡言不願和他糾纏:“先生最近身體不好,你應該知道的,他需要靜養休息,如果有什麽事情請過段時間再來找他吧。”
方柯冷笑:“是嗎?那你怎麽還開車帶他出去?我找深哥有事要說,你別多管閑事,讓開!”
簡言咬牙正要再說什麽,突然林深之開口:“請問你哪位?”
簡言眼皮一跳,扭頭去看,林深之皺著眉黑著臉,滿臉寫著不滿,乍一看竟然和沒失憶的時候一樣,但是一張嘴立刻暴露。
他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人竟然哪怕生著氣還知道用“請”。
方柯一臉震驚:“是我啊,方柯啊,深哥你怎麽了?”
還沒等林深之說什麽,他立刻又轉過頭來瞪著簡言:“你對他做什麽了?簡言,我沒想到你這麽惡毒,一聽顧青要回來了就急了是嗎?”
“……”簡言歎了口氣,如果林深之是邊牧狗的話,那這個方柯簡直就是隻哈士奇,又傻又憨,還一驚一乍,脾氣上來得也忒快,都不等人說句話。
他還沒做什麽反應——畢竟這兩年來他聽這人的難聽話也夠多了,林深之那邊卻是已經不爽至極了。
林深之本來就因為這人上次惹老婆生氣還不爽著,結果現在又直接在他面前辱罵他老婆,簡直是太過分了!
他把簡言往身後一拉,站在他和方柯中間。
簡言還沒來得及感動哪怕一秒鍾,就聽到這家夥說:“我不管你是誰,最好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離我老婆遠一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簡言扶額,這話聽著多少也有點耳熟,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哪部狗血電視劇裡的台詞了。
方柯有一瞬間表情是空白的,愣愣地微微抬頭看著林深之,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張叔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方柯道:“方先生,您誤會了,我們家先生前陣子出了車禍撞到了頭部,現在失憶了。”
方柯大驚:“什麽?!”
然後繼續轉頭罵道:“簡言!是不是你做的!”
林深之:“你不許吼我老婆!”
簡言:“……”
一個頭兩個大。
過了半個小時後,簡言才又下樓來,大概張叔已經和方柯講清楚了,那家夥現在正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看到他下來還故意冷哼了一聲。
簡言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到餐廳去接了杯水。
張叔問道:“先生呢?”
簡言擺了擺手:“樓上吃飯呢,讓他下來兩個人指不定怎麽鬧,還是趕緊請走這位方先生吧。”
張叔深以為然,繼續去一邊乾活了。
簡言端著水杯坐到離方柯最遠的單人沙發上,挑眉道:“所以方先生今天來究竟有什麽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方柯本來剛剛還為冤枉了他而別扭,一聽他這話又不爽起來:“簡言,深哥失憶了隻記得你一個人你很得意是吧?你以為自己終於熬到頭了是吧?我告訴你,只要我還在,你就別想……”
“方先生。”簡言打斷了他,“您如果來只是為了說教我呢,那大可不必繼續了,兩年多以來我聽得不少了。”
方柯一噎,又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深哥這幾天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擔心所以過來才看看他。而且過幾天顧青就要回來了,我們本來打算要攢個局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簡言低頭抿了口水,沒有說話。
林深之這群朋友,以方柯為首,都覺得林深之就該和那個顧青在一起,在他面前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對林深之提起顧青來,然後明著暗著擠兌他。
可是顧青明明在三年前就已經出國去療養了,期間一次也沒有回來過,簡言唯一一次見到這個傳聞中的顧青還是在書房林深之的相冊裡,有一張他和方柯顧青的三人合照。
那個時候應當是他們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因為林深之大學就出國了,之後回來就直接接手了公司,所以這應該是他們留下來唯一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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