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股子鬱結之氣還沒下頭呢,因此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過了不到五分鍾,周一突然坐起來,噔噔噔下了床梯,還把腳硌的生疼。
床在上鋪就這點不好,下樓梯特不方便,還老找不著鞋蹬到哪兒去了。
他先是停不下來的在宿舍裡來回轉了幾圈,然後跑到陽台去,掏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打了好幾遍,聽筒裡鈴聲響了好幾遍。可就是沒人接。
“操,艸艸艸”他連著罵了好幾聲,趙律還是沒接上電話。
周一鬱悶的蹲在陽台扣手機,一個慌神兒,把手機鋼化膜都扣裂了。
他第一如此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糟糕的生活自理能力,越想越覺得人生暗淡無光。
絕望.jpg。
周一打開學校論壇,打算搜索一下學校裡有沒有“幫鋪床單”這種可持續發展業務,順手就注冊了一個論壇帳號。
實際上他以前從來不看這些東西,在周一的認知裡,學校論壇無非是一些八卦群眾聚合地,他沒什麽興趣。
但現下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周一翻了半天,也搜索了幾個關鍵字,無果。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周一走到自己凳子上坐著,可坐也坐不安穩。
他心情過於焦躁,這種焦躁不僅僅來源於無法午休的痛苦,有更多都來自於發現自己連床單都鋪不好的懊惱。
因此周一下意識晃著身子,本來四條腿就沒對齊的凳子就隨之在地板上碰出“嗵,嗵,嗵”的聲音。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氣聲。
周一抬頭,沒看著人,再把頭往後揚,看到楊意站在自己身後。
楊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來。
他將周一一手拽起來,像拎小雞崽一樣,把周一推到了旁邊。
下手還挺重,裡面藏著的情緒不可查,但像是在捏自己生生世世的仇人。
楊意小聲對他說:“站著看好,別坐著亂晃了。”
然後爬上了周一的鋪位。
周一反應過來了,他……是要給我……鋪床單?
直到楊意鋪好下來,周一還保持著抬頭憧憬仰望大佬的姿勢。
楊意打了下他的頭:“好了,上去睡覺。”
又看了眼手表:“還是別上去了,時間快沒了。”
周一這會兒只會點頭了。
楊意說:“中午大家都在休息,以後輕點聲,別吵吵。”
周一點頭。
楊意說:“剛你看懂沒,下次自己要會鋪床鋪。”
周一點頭。
楊意說:“我怎麽和你爸一樣呢,真是……”
周一點頭。
楊意看他這模樣,破天荒的笑了一聲,很輕很輕的一下。
“好呀”他好像挺樂的不能自己,“十七歲我就體驗當爹人生了,來,叫爸爸。”
周一沒點頭了,他聽明白了,狠狠的瞪了楊意一眼。
楊意沒繼續逗他,直接出門去教室了。
“唉——”一旁被窩裡傳來一聲含糊的歎氣聲。
宋佳源不停搖頭:“光天化日,世風日下……”
“操”,孔青來接上了語調極為嫌棄的一聲:“打情罵俏。”
都是在被子裡捂著說的,周一除了那聲“唉”一句也沒聽清。
宋佳源又開始在論壇上寫小作文了。
…
周一到班裡的時候,楊意已經到了好一會兒,趴著睡覺,楊式標準睡姿。
下午是入學測試。
大概就是每學期開學都會考一次,題目不難,全是寒假作業裡有過的,為的就是檢查學生假期有沒有好好學習。
周一看了一眼就不想寫了。
全班都安安靜靜的,低頭寫題。
周一在悄悄拿手機放電影看。
他對手機其實沒一點兒執著的,更不存在什麽手機成癮的情況。
但周一實在小孩兒心性,像這種“考試的時候我卻無視監考在手機放電影”的幼稚舉動,會讓他非常有成就感。
像是做了什麽非常厲害的大事一樣。
但楊意顯然不同於周一以前的同桌,並不會用匪夷所思的表情讚歎他:“厲害。”
所以周一覺得很沒有意思。
楊意花了四十分鍾寫完了卷子,把卷子扔到一遍,就又趴著睡覺了。
周一看著他的睡姿想了想,悄悄把他卷子拽過來看了一遍。
基本上沒有什麽需要大量草稿計算的題目。
他看了個粗略,感覺應該是全對的,然後堂而皇之的在卷頭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全部題目都演算了一遍,四舍五入這個卷子我已經寫了一遍了。
周一嘴角都快忍不住揚到天上去了,他拿自己的空白卷子把答案原抄了一份,更改了好幾個地方,寫上楊意的名字,然後塞了回去。
果然,交卷的時候楊意沒有再檢查。
周一這回真的沒忍住,“噗”的笑了出聲。
楊意回頭看了周一一眼,沒多余反應。
周一心情好了一下午。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楊有點嗜睡症,沒有npc周一觸發基本上不會醒來。(除了晚上)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鴿了這麽久,二更我不知道更不更的上了,我盡力寫。開學流量真的好慘淡,幾乎是平時的四分之一,每次我感覺我要火(沒有)的時候就給我透心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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