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言不喜說:“放心,他是中規中矩的良民。就是家裡條件不太好,到時候你們說話注意點別傷人心了。”
“哦——”言媽到不在乎什麽條不條件的,聽他保證,本著母與子之間的信任倒是放心了些。“那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騎摩托要慢知道嗎。”
“放心吧媽。”言不喜說:“不騎摩托,我讓我哥來接。”他還需要給言怡鏵打兩針鎮定劑,封住那張好愛叭叭亂說話拆台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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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媽掛了言不喜電話,言爸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依舊盯著報紙觀看當下的財經新聞,只是時不時從老花鏡後抬起一半眼皮瞅她。
言媽坐在那裡獨自尋思了會兒,面容由一開始激動雀躍逐漸轉的複雜。
不知道自己家的豬究竟是拱了顆什麽樣的白菜?這白菜成色怎麽樣?白菜委不委屈?她這麽想著,忍不住焦慮的輕拍著旗袍開叉露出的大腿。在言爸戴著老花鏡不明所以的注視中抓起手機給言怡鏵撥通電話。
“小鏵。”言媽坐在老歐式的雕花沙發上,一手搭在膝蓋,腰線在旗袍中勾勒的倍兒正,光看背影一點都不像個快五十歲的人,倒像是位二十出頭的小腰精。“小喜談了個朋友你知道嗎?”
這些孩子間很多事不願意告訴爸媽,但同齡人之間都是消息互通的。
言怡鏵坐在桌前,手裡是委托的事務所昨夜交上來的資料,修長手指傾斜拿著文件夾,極輕的一下一下點在桌面上說:“知道。”
言媽欠了欠身,忙問:“你見過嗎?人怎麽樣?人家願意嗎?是不是被你弟弟逼的?”她總覺著言不喜那不靠譜的人,看上誰霸王硬上弓都說不準,人家別再是被強的吧,不然剛才姑娘怎麽都不出聲。
言怡鏵翻開文件夾第一頁,首頁就是唐雲胡的個人資料,帶著清晰的藍底彩色證件照。整份文件十分厚重,詳細記錄了唐雲胡從出生到成人大小獎項以及各種經歷,詳細到連十歲那年在嶺南路花園小區被沒拴繩的狗咬了一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打了六針狂犬疫苗都清清楚楚。
言怡鏵低瞥著那張面對鏡頭微笑的照片。“應該是願意的。”
先前在言怡鏵定位中,唐雲並不是什麽太好出身的孩子,所以在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言怡鏵十分驚詫,沒想到這人的一切跟表面展現出來示人的那面截然相反。
現在倒是摸不清唐雲的意圖了。
“哎呦,嘖——”言媽自然不知道這些,只是聽到“應該”這個不確定的詞,拍了下膝蓋,更加擔憂。“這孩子人怎麽樣,你見過沒?”
言怡鏵想起上次和唐雲堪稱荒唐的見面。“見過,長的挺清秀的。”
“行。”言媽聽著還不錯,當即下定決心,即使是霸王硬上弓,那她也幫言不喜把這弓給自願挽留下。“等晚上來我好好準備準備,得幫小言,哢嚓!”
言怡鏵眉梢一挑,並不詫異他媽這離經叛道的發言,也不在意言不喜晚上要帶唐雲赴宴。問:“你跟我爸最近心臟怎麽樣?”
言媽:“……”先是言不喜,又是言怡鏵。這倆兒子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起他們心臟來了?
第69章 我怕你受傷
言媽自從接到消息,一直到傍晚都坐立不安,鼓搗自己旗袍,撐一撐耳邊的卷發,光是珠寶就換了三四套,她從衣帽間出來,去拍言爸大腿。
“老言老言,你看我今天這髮型怎麽樣?”她坐在沙發上,拿出小琺琅手鏡左右照了照,又用戴了太陽花鑽石迸閃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條和耳墜成套的紫玉項鏈。
“你覺得這套紫色的會不會跟我今天青色旗袍不搭,要不然我換套黃的?不行不行。”言媽又焦慮的想了想。“好像太俗了,要不然我去換套米白的衣服。”說著,抬起腳咣咣又往裡屋衣帽間裡閃。
言爸蹙著眉頭無奈瞅了眼,自己上一次見她這麽焦慮還是結婚前的時候,這言不喜還沒到,他就受到了兒子作妖的殃及。只是見個兒媳婦,還不一定能不能成,用得著這麽正式嗎?自己的兒子又不是愁娶。
言爸嘖了下嘴,腦海中浮現出言不喜平日裡油滑啷當的模樣,放下報紙,起身拿起言媽扣在桌上的小手鏡,對著撥了撥額前的頭髮。
敏銳發現自己這兩年發際線有後移跡象。
晚高峰道路擁擠,道路兩排明亮路燈在七點鍾準時點亮,紅燈酒綠的都市在夜晚五彩斑斕光的映襯下更加繁華。晚高峰間,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前方綠燈,言怡鏵踩下刹車在警戒線前停住。
謝舟坐在副駕駛上,一身深藍色西裝平整雅致,目視前方平靜問:“唐雲的事情,小言知道了嗎?”
“還沒有。”言怡鏵手握檔位杆,臉上浮現出那麽一絲的猶豫。“我在考慮。”
“這件事究竟應不應該從我這裡告訴小言。”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愛人的真實情況,從某些方面來說這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隨著紅燈轉為綠燈,車緩慢往前行駛再次匯入車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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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不喜一通軟磨硬泡下,唐雲終於同意穿跟他一樣的白襯衣,但褲子絕對不同意撞。“言不喜。”唐雲壓下眼角警惕摁住他拽自己褲子的手。“你是想把出櫃兩個字印在臉上才罷休嗎?”純色襯衣就罷了,一套全中意圖也太過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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