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初潯掠過了紀修,走到了櫃子邊,他開始翻找初靖放阻隔貼的地方,一心二用,他警惕地聽著身後的動靜,確定彼此的安全距離,才專心找著東西。
終於,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初潯撕下一張阻隔貼,遞給紀修,同時薄霧的信息素還在飄散著,他假裝不知,“給。”
紀修靠近,接過他手裡的東西,“還真有啊。”
初潯點點頭。
紀修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手裡的阻隔貼,半晌,突然笑了,抬起手腕,又把東西遞給了初潯,“那幫我個忙,幫我貼一下?”
初潯捏了捏指尖,本就是要扯開話題,拉開距離的,鬧了一圈又回到了親密的原點,他吞吐道:“這個……”
紀修說:“我看不到。”
初潯也沒有辦法拒絕,畢竟這只是順手的事,於是只能咬咬牙,不太情願地說:“……好吧。”
他還從來沒有幫別人貼過阻隔貼,就是鍾越也沒有,這件事也沒什麽親密的,可是現在他們倆的關系做起來就是會不一樣,初潯還是有些排斥的,但房間裡也沒有別人,而且他的過度疏離會讓彼此更難堪。
初潯一向不習慣製造難堪。
“你坐下。”初潯拿過阻隔貼,對紀修說。
對方配合地坐在了床沿,低下頭,將腺體暴露了出來,紀修的腺體發育得很完善,也很明顯,能清楚地摸出那脆弱的血管,初潯卻不看,低頭撕開阻隔貼,將中心處對準那信息素溢出的地方貼了上去。
由於過分接近,薄霧的味道就更加濃烈,這信息素讓人渾身發冷,讓本來就緊張的初潯更加僵硬,他的手一頓,手指碰到了紀修脖頸的皮膚,他原本沒打算和對方有一點點的接觸。
涼冰冰的指尖貼在溫熱的皮膚上,紀修也輕輕一顫,初潯意識到他這個反應,想要立即收回手,卻再次被一隻溫熱的掌心給拽住了。
紀修的手掌蓋在初潯的手面,感受到如玉般涼,如綢緞般絲滑,如幼嬰的肌膚般細膩的手面,他方才已經感受過,可每次觸碰,都會心頭一顫,紀修轉過頭,望著初潯慌亂的眼眸,說道:“初初,我想……”
話沒說完,門口晃了一個影子,招惹了二人的視線,也打斷了這份不經意間的親密,初潯抬起眼睛,看見父親的身影,如同被家長抓住了早戀,他急忙抽開手,連紀修要說的話都沒聽清,就往後倒退了幾步。
紀修也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的初父說:“伯父。”
初父的表情仍然是淡漠的,沒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好像沒看到那一幕,跟紀修打招呼道:“回來了。”
紀修禮貌應道:“嗯,過來看看初初。”說著,他向初潯投去深意的目光,奈何初潯低著頭,壓根就沒有接收到。
初父說:“回來了好,能在這兒待多久?”
紀修按了按脖子裡的阻隔貼,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初潯那裡,專心地和初父交談:“看情況吧,這次回來,能把心頭的事處理好了就行。”
初父點點頭:“你父母跟你一起回來了?”
紀修說:“母親跟我一起回來了,父親還在我妹妹那裡,說是還沒玩夠,等我這邊安頓好了再接他回來。”
初父點點頭:“你有出息了,也孝順。”
紀修謙虛道:“沒有,都是該做的。”
初父沒有多說,欣賞地望著紀修,看了裡面的初潯一眼,招呼道:“別在屋裡待著了,到外面坐會兒,我跟你說說話。”
後面,紀修就到了客廳,初潯也算是被父親解了圍,沒有再跟紀修周旋,他松了一口氣,到廚房幫母親一起準備午餐。
母親時不時望著客廳,對紀修是滿意地點頭,收拾廚具的時候,點了初潯一句:“紀修這孩子好,靠譜,你爸那個悶葫蘆跟他都能聊得來,你努努力,啊。”
初潯刷著盤子,心思不在這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裴雲廷在做什麽,忙完了沒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想這個人。
母親還在耳邊嘀咕:“你們都是離過婚的人,也該長記性了,都說二婚的男人會經營愛情,以後你們都該知道怎麽關心對方,怎麽把婚姻走得長久了吧?”
初潯此時正盯著手上的戒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呆呆的樣子被母親看了去,母親抬起他的手,驚道:“怎麽還戴著這戒指?”
初潯忙收回手指:“媽,不是。”
母親冷眼瞧他:“初初,不是我說你,你有沒有出息啊,別告訴我你對鍾越還流連忘返的?你就是因為還放不下他才不願意跟紀修開始?你要是這樣媽可就得……”
“戒指跟他沒有關系,”初潯真想一口氣全說了,可是母親還不知道他跟裴雲廷的事,他又因為有其他的顧忌,不能跟母親直接提對方的名字,他怕給裴雲廷帶來困擾,在一切沒有安穩前,初潯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言,他道:“不是他的。”
母親這才放心,低聲歎了口氣:“阿越這孩子,你跟他這麽多年,我也不指望你一下把他全忘了,可婚都離了,就別再執迷不悟了,盡早找到好人家才是你現在該做的。”
母親端上一盤水果:“去,給紀修送過去,好好待人家。”
初潯端著水果盤,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蘋果被削了幾塊,整齊劃一地擺在盤子裡,出來的那一刻,他被紀修盯了一眼,初潯移開目光,像個機器人似的,把水果送在桌子上,招呼道:“爸,媽給您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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