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潯覺得這個人難纏極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鍾越聽了,卻低頭問:“是嗎?”
他還能說什麽呢?揭發他嗎?有什麽好說的呢,他曾經為此和鍾越鬧得不愉快,初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只是點點頭,隨著周烈去了。
鍾越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寶貝,一杯酒也不可以嗎?周烈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敬你酒,你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初潯抬起頭,眼裡全是隱忍,他想告訴丈夫不是那樣的,可是他要怎麽說?當著周烈的面揭發他剛剛的惡意嗎?鍾越會相信嗎?
初潯握緊拳頭,低聲道:“我不會喝酒,你知道的。”
鍾越溫聲笑道:“一杯不會出事的,我在這呢,放心好了。”
說著,從周烈手中端過那杯烈酒來,遞給初潯,附耳低語道:“抿一口給他個面子就行了,人情世故,不得已的。”
是的,人情世故,有些事不得不做,就算他不想做,丈夫附耳的請求他也不會拒絕,初潯端起酒杯,看著周烈,對方插著口袋,向他耀武揚威,初潯隻想趕緊離開這裡,他仰起頭,飲了那杯烈酒,他表現得很乖順,可是那份灼痛卻是實在,酒沒有喝完,初潯抓著衣角說:“可以了嗎?”
周烈對他鼓了鼓掌,算是放過他了。
鍾越揉了揉初潯的耳朵,發出一聲蠱惑的低笑,他道:“不愧是我的好老婆,乖,去玩吧。”
初潯早就想走,得到了允許,馬上就從周烈的面前離開了。
深深看了妻子兩眼,鍾越走向周烈,坐在初潯剛剛坐的沙發上,目光如炬:“你跟他說什麽了?”
周烈不以為意:“開個玩笑而已,小嫂子還真不禁逗呢。”
鍾越看了眼初潯離開的方向,“他拘束保守慣了,一點玩笑鬧不得,有時倒也無趣。”
“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周烈直白地說,一點沒顧及什麽,鍾越瞪了他一眼,也沒否認什麽。
周烈道:“這有什麽意外的?你就沒放下過沈憶,我又不是不知道。”
“別胡說。”鍾越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果盤上,若有所思。
周烈偏不聽,疊著腿,好不雅痞自如:“跟我還裝?”
鍾越狠狠剜了他一眼,最後投降了,丟給了周烈一根煙,並罵了句:“媽的。”是被看透的無奈。
周烈接過煙,沒點,扔在桌子上,兩手交叉,正經地問:“你現在怎麽打算?什麽時候離?”
“離什麽?”鍾越道:“沒想過。”
離婚?他就沒有過這個念頭,他有時候是對妻子的一些舉動不滿意,但也僅此而已,他對初潯還是有感情的,盡管他現在做了些不太體面的事。
這倒讓周烈摸不著頭腦了,不明白鍾越在想什麽:“你這意思……”
“讓他生個孩子而已。”鍾越不屑道:“幾百年前的感情了,早就散沒了,不過信息素的羈絆罷了,初初沒信息素,不能生育,鍾家不能沒後。”
“等等……”周烈抬起手,皺眉問:“你標記了沈憶?”
鍾越沒說話。
而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即回答,周烈沉思,alpha標記Omega後,Omega在發情期時就隻認標記自己的alpha了,很多alpha在易感期時也需要Omega的撫慰,標記就是一種羈絆,鏈接alpha和Omega身體與心理慰藉的羈絆,一旦給出了標記,依賴感會讓兩人越靠越近,除非經歷過特別的訓練,否則不是理智可以斬斷的。
“怎麽?”鍾越不以為意,他需要沈憶的肚子,標記他是必須的事。
“沒什麽,你真是猛啊。”周烈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他想起鍾越和這個初戀的故事,覺得一切並不是這麽簡單。
他了解鍾越,更了解他這個初戀。
※
星星點點的光灑在花團上,院子裡的花孤芳自賞,初潯坐在花壇前,捧著手機,哥哥剛剛來過電話,問他在做什麽,約他明天一起吃個飯,初潯答應了。
手機吊墜上一隻紫色的兔子對初潯露著白牙笑著,兔子是鍾越送給他的,也是大學時買的了,一直都保存的完好,像新的一樣,初潯愛惜著和鍾越一起走來的點滴瞬間,但婚後的生活讓他越來越無措。
母親說過,男人婚前婚後是兩個人,alpha和Omega是不同的,戀愛時最激情的是alpha,婚後不可自拔的往往是Omega,因為信息素對Omega的影響會更深,讓他們越來越依戀自己的丈夫,丈夫有一點疏離可憐的Omega就會惶恐,沒有安全感,可是他和鍾越沒有這種信息素的鏈接,為什麽也會有這種感受呢?
他覺得自己和鍾越越來越遠了,是一種精神上的疏離,明明從前那麽好,也抵不過歲月的蹉跎嗎?
初潯明確地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情感越來越淡,有了許許多多戀愛時沒有的隔閡,盡管並沒有大吵大鬧,那種感受還是明晰的。
是不是因為信息素呢?
也許他有了信息素,依戀自己的丈夫,給他一種滿足感,給自己一種依賴感,或許就會好了?初潯埋下頭,半張臉隱沒在臂彎裡,他想,自己是被周烈那些話影響了。
“花真漂亮,就是沒人懂得欣賞。”
初潯抬起頭,追向聲音的來源,右側方的花壇邊出現了一個男生,站在那裡,低頭撫摸花瓣。
那男生似乎察覺到了他,抬頭看過來,對初潯一笑:“有人啊,不好意思,你坐的太隱蔽,我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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