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聽個準話,你倒難為起我來了,”袁曦埋怨道:“要是不想說,我不問就是。”
“是真的,”裴雲廷突然道:“至少我跟薛京墨的關系說不得是乾淨。”
“嗯?”袁曦意外道:“怎麽說?”
裴雲廷點到為止:“那就看媒體怎麽說了。”
袁曦輕笑:“你真是……得了,不問了。”袁曦滅了煙。
“待會賞個臉,陪我去吃個飯。”袁曦說,她和裴雲廷認識這麽久了,一起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合作的機會,袁曦就提了這麽一個請求。
裴雲廷還穿著廣告商提供的衣服,純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拍攝時他隻穿了襯衫,夜裡太涼,結束時才拿了件外套披上,不是特意的搭配,但西裝和襯衫本就是絕配,在他身上把西裝的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手上的香煙燃盡,裴雲廷將煙頭旋在桌子邊的煙灰缸裡,聲線低沉地問:“吃什麽?”
不餓,但願意給個人情,無論在哪裡,有人的地方就有來往,他和袁曦交情不算好,不過見過兩面,但他也不會把別人的好意踩在腳下,他沒傲慢到那種程度。
“放心,好的,那群小家夥可精著呢,能便宜了我嗎?”袁曦吞雲吐霧間說,口吻很像個大姐姐,管著家裡一群愛鬧事的小朋友。
裴雲廷順著那群工作人員看過去,他見過太多人了,交情都淡淡的,劇組喜歡聚餐,拍個廣告也有好這口的,裴雲廷道:“你請?”
袁曦道:“你掙得多,你請也行。”
裴雲廷看過去,和袁曦面面相覷後,直起腰,將外套拿下來,準備歸還,穿著白襯衫,拎著衣服散漫卻不失風度地說:“許久沒見,我請。”
袁曦環著手臂,笑著,提步跟上去。
兩個工作人員看見二人一起,不免好奇,短發女孩低聲對旁邊的男同事說:“我聽說袁曦喜歡裴雲廷。”
男同事順著女孩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二人的身影:“不是吧?”
女孩肯定道:“絕對的,相信我。”
男同事也不確定,只知道這一天兩人的配合默契,攝影師挺滿意的,也讓他們工作起來很順心,兩個人都沒什麽架子,就是裴雲廷,不怎麽親近人,私下裡挺冷的。
男同事道:“可袁曦比裴雲廷大啊。”
“大怎麽了?”女孩道:“女大三抱金磚沒聽過?一天看下來還挺配的,就是影帝……哎,幹嘛不婚呢?”
男同事道:“這一點我也想不通,他是頂級alpha吧,家裡長輩真同意嗎?太可惜了吧?”
頂級alpha更注重下一代的培養,他們的基因注定強大,後代也不會是凡夫俗子,長輩是不可能同意這種基因斷掉的,可裴雲廷就是那個挑戰世俗規矩的第一人。
一開始裴雲廷說自己是不婚主義,大家還覺得這是故意炒熱度,可從他出道到現在,戀愛方面沒有過任何實錘,媒體也想盡辦法挖猛料,網民猜測他隱婚了,但這麽多年過去,一點水花都沒有,裴雲廷為他說出的話做出了對應的行動。
婚姻方面真就沒點響聲。
大家漸漸相信了他真的是個不婚主義。
“就是啊,他的各方面條件都這麽好,斬男又斬女的,連混了娛樂圈這麽久的袁曦都喜歡他,怎麽就是個不婚主義了呢?”
男同事想不通,索性作罷:“想這麽多幹嘛?永遠別去操心明星的事,輪不到我們,走,吃飯去。”
女孩歎了口氣:“就是覺得可惜嘛。”
一夥人開始向袁曦訂的餐廳出發,裴雲廷自己開了車,問袁曦要了地址,沒跟大部隊一起,自己坐在車裡又抽了一根煙,才緩緩發動車子。
十點多的平洲還是燈火通明,競爭激烈的城市處處充斥著疲憊和厭倦,殘存的動力已經不支持高強度的工作,他以為回到這個地方來,就能找到一些動力,補充這些年來被工作壓榨的精神,可他失算了。
無論在哪個城市,他內心的空虛也無法被填滿,用繁忙的工作填充空虛,也沒能把這種失落壓下去,越到深夜,強烈的奢望就能抽掉他殘存的力氣。
他明明已經和他在同一個城市,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卻仍然覺得窒息,仍然覺得無能為力。
手機上的工作消息沒完沒了,高永的電話也被他無視,平洲的朋友發來聚聚的消息,一整天都沒有得到回復。
他腦子裡在想些有的沒的,人都有貪欲,分時間段,分控制能力,分滿足心理,泛濫的欲望像潮海一樣吞噬了他,讓他已經不能滿足於空想。
裴雲廷停下車,拿起手機,紅色矚目的消息提醒框他是一下也沒有點,而是點進手機裡一段視頻,將手機放在車前,雙目沉著,靠在座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小屏幕。
越看越貪。
五分鍾的舞蹈視頻被反覆看了多遍,每次都只看同一個地方,少年嬌小,誰都能抱住,可少年也莽撞,就是能逃掉這麽多年。
裴雲廷覺得自己快要得精神病了,看到眼睛發酸,看到心理變態,看到欲_火滿身,也不能有半點舒緩。
突然間,一個電話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自我撫慰,躁動的信息素悄悄蔓延,裴雲廷拿過手機,聲音冷到發指:“說。”
袁曦被他嚇了一跳:“問你到了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