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廷道:“我從他那裡得不到答案,因為他是被辜負的人,紀先生就不一樣了,您是辜負人的人,從您這裡,比較能學到東西。”
外邊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初靖喝水的聲音,初潯因為緊張指尖碰到了茶杯的聲音,以及有人輕微地捏了捏拳頭髮出的“哢嚓”音,紀修抬起臉,不再有那份鎮定與自若。
裴雲廷低頭看了眼他的拳頭,他主動招呼道:“初初,能去幫我叫一下服務員嗎?”
初潯站起來,不知所措道:“你們……”
初靖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了初潯的手腕,打斷了他的話,撂下一句:“我陪你。”
初潯就這樣被哥哥帶走了,他知道哥哥是有用意的,可是眼見著裴雲廷和紀修的話題在劍走偏鋒,他們該解決的是他們的矛盾,哥哥這個用意初潯不太懂。
直到走出了房間,初靖才放開了手,在裡面插不進去話的二人頻頻回頭看著,初潯道:“哥,他們……”
“放心,打不起來,”初靖掏出一根煙,找著打火機,劫後余生似的,“總算能透口氣了。”
初潯還是擔心,時不時回頭看著,他不是怕他們打起來,只是怕兩個人鬧得太不愉快,今天是裴雲廷來陪他吃頓飯而已,他不想有別的事情發生。
可他的哥哥並不這麽想。
初靖瞧著弟弟心不在焉,殫精竭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怕什麽?你的alpha會輸嗎?”
初潯不解地看著初靖:“哥……”
“眼光不錯,”初靖道:“這個比鍾越有意思。”
初潯還是不理解,心思全都在裡面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身上:“你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嗎?”
初靖看著遲鈍的弟弟,他的煙已經點燃了,夾在手裡,用無名指彈了下初潯的腦門,“你是不是傻?兩個alpha為什麽較量起來你不懂嗎?裴雲廷喜歡你,紀修也喜歡你,他們還能因為什麽?”
“可我們只是來吃個飯的,他沒有要跟紀修哥哥鬧矛盾的……”
“你覺得可能嗎?”初靖道:“你不會還以為,情敵之間是可以和諧相處的吧?”
初潯沉默了,他還真不懂這裡面的文章,因為裴雲廷已經答應他只是吃頓飯,而且紀修也是個得體的人,他真的以為這頓飯很純粹,不會發生什麽的。
“可是……”
“可是什麽?”初靖道:“你從小就好騙,不然能被鍾越玩成這樣?”
初潯低下頭,抓著自己的手腕。
初靖歎口氣:“我這說的什麽豬話,總之你別擔心他倆了,alpha之間有他們自己解決的方式,我現在隻祈求紀修不會死的太慘。”
“哥你和紀修哥哥不是朋友嗎……”
“我和你還是親兄弟呢,他想玩你,我能讓他如願?”
初潯皺眉:“什麽意思……”
初靖深深歎了口氣,“人都長大了,和當年不一樣了,你和紀修以後……不要往來了。”
※
房間裡隻留下了裴雲廷和紀修。
方才的話題並不愉快,礙於別人的在場,他們都沒發作對方,現在不一樣了,沒有第三者,什麽都可以攤開來說。
“你喜歡初潯?”裴雲廷站了起來,坐著讓人很不舒服,他在房間裡走動,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紀修的面前,做這火藥味之後的照顧。
“這裡沒有別人。”紀修盯著那杯水,眸子幽暗,如果說涵養是一個人的行為枷鎖,他現在很想丟掉那份涵養,和裴雲廷來一場粗暴的較量,即使他明知他的等級不允許他在這個頂級面前放肆。
“所以很多話就好說多了,”裴雲廷站在那束光下,抬起手指,捏了捏拳頭,低聲說:“你跟你妻子離婚的真正原因,挺有意思。”
紀修回頭:“初潯跟你說的?”
裴雲廷樂道:“你給他的是錯誤答案,那答案有什麽好玩的?”
紀修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間隙中問:“看來你知道真正的答案,查了我?”
“沒那個心思,只是你也在容城活動過,你該知道,我來自哪兒。”
紀修笑笑,放下水杯,笑聲中多有無奈:“裴少爺,你們裴家這麽權貴,一個容城多少個Omega對你前赴後繼,您怎麽就是非要跟我搶這個呢?”
裴雲廷來到了紀修的身後,他盯著對方的後腦杓,眸子深邃,他沒有打斷紀修,也沒有接紀修的話,因為他聽見了紀修的苦笑。
“我只是想要他的腺體,”紀修目光虛無了起來,桌子上的餐具都成了模糊的畫像,他癡癡地說:“就差一點兒,一點啊裴雲廷,你真的很討厭。”
裴雲廷權當聽不見,他黑著眼睛問:“你沒離婚,是嗎?”
紀修沒有說話。
裴雲廷繼續道:“拿初潯的腺體去救你自己的妻子,很偉大?”
紀修依然沉默。
裴雲廷繼續誅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希望你妻子死在病床上最好,那才配得上你們癡男怨女的結局。”
紀修似乎被碰到了心口的傷疤,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正欲跳起,卻被一人扣住了下巴。
裴雲廷從背後覆上他,一隻手穿過去,抓緊紀修的下巴,他像個盤在紀修肩上的毒蛇,琥珀信息素衝滿了整個房間,頂級alpha第一次釋放了絕對的信息素壓製,紀修很快便要呼吸不上來,服務員被擋在門外,被頂級alpha的信息素嚇到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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