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初潯向外走,他再也沒有耐心和鍾越鬥智鬥勇,因為他發現對方是認真的,那個電話,鍾老見他?不對,不對,都不對,是鍾越,是這群人,是他安排好的,初潯恍然醒悟。
鍾越沒有攔他,就那樣看著,像是知道他的獵物逃跑不了,果不其然,走了幾步的初潯腳下忽然虛浮,差點就要摔下去,卻被鍾越預料之中地提起。
失重感讓初潯穩不住腳步,他面前的人影也開始天旋地轉。
“紅酒……”初潯恍然醒悟,心中敲鑼打鼓,天知道這樣的人群把他嚇成了什麽樣子。
“不是,”鍾越把人提起,捧著初潯的臉蛋,向他糾正,“是蛋糕。”
蛋糕……
蛋糕裡的什麽東西……
初潯感到頭暈目眩,意識並沒有完全渙散,藥力正在緩慢發散,他現在只是軟了腳而已。
鍾越把人攔腰抱起,放回了沙發上,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真的用這麽爛的招數,可是好用,對固執的人,這種法子最好用。
“什麽……”初潯躺下去時,手臂頓時就濕了,那種灼熱快要燒傷他的皮膚。
當他聽到答案的時候,情緒才叫真的跌進深淵地獄。
“還情,”鍾越道:“好東西。”
還情,是還情啊,完了,完了。
他吃了幾口蛋糕?他不知道了,他是不是應該在蛋糕喂進嘴裡之前就說那番話?他說遲了,他僥幸了,他以為至少……鍾越不會這樣。
“小嫂子,不要有壓力,沒有人想害你,”周烈捧著攝像機說:“我們只是幫你們鬧個洞房,幫你記錄一下,婚禮上遺憾的美好瞬間啊。”
攝像頭的燈光亮起,刺眼的光芒打在初潯身上,他拿手臂去遮,他拿東西去擋,可軟弱無力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力氣,他抓住的只有鍾越的衣衫。
“別,別這麽對我……”他像是哭求,“阿越。”
鍾越摸著那滾燙的臉頰,彎下腰去,摸到了初潯身上活動的紐扣。
“我不想這麽對你,誰讓你不聽話?”鍾越想著初潯去容城的事,想著他躲著自己的刻意,越發不服氣,“你是我的Omega,即使有了信息素,也只能被我標記。”
“鍾越!”外面傳來鍾延一聲暴喝,打斷了鬧劇,是鍾延的聲音,周烈和幾人面面相覷,然後周烈抬了抬下巴,示意著什麽。
有人走了出去,迅速地關上了房門,抬起雙臂,攔住了鍾延,笑嘻嘻道:“鍾哥,咱們玩呢,沒事兒。”
“沒你他媽的事!”鍾延一把推開人,“滾開!”
房門被堵住,鍾延踹了下門,有賓客注意到了騷亂,往這邊看,鍾延控制著音量提醒:“鍾越,今天是曉玲婚禮,你別亂搞,這麽多人看著呢,像什麽樣子?快點把人弄出來。”
“沒事哥,”鍾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曉玲也希望我跟初初和好。”
鍾延皺眉,不知道他倆又勾結了什麽,他拍了拍房門,低語道:“你他媽的別亂來,我再跟你說一遍,裴雲廷真不是惹得起的,你弄這種事咱們鍾家吃不了兜著走,你聽到沒有?!”
房間裡沒有聲音。
鍾延的聲音還在門邊回響:“阿越,哥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哥不應該拆你的台,哥跟你道歉,我也知道你這段日子受了委屈,都怪我好吧,都怪你哥思慮不周,我請你冷靜一點,賓客還在呢,今天是曉玲最重要的日子,你為她考慮,別讓她的婚禮成為全市的焦點。”
不管鍾延說了多少,鍾越也知道他哥真的在意的是什麽,越發不爽道:“哥你就那麽怕裴雲廷?”
什麽顧忌形象,什麽曉玲的婚禮,全都不是他這個大哥真正在意的!鍾越不是傻子,他知道他哥想什麽,他知道他哥真正忌憚的是什麽。
裴雲廷,除了他,還能有誰?他鍾延還能怕誰?越是想到這個人,鍾越便恨得牙癢癢,他的自尊被這個所謂頂級踩踏,他哥怕他,曉玲粉他,初潯喜歡他,這些人通通站在敵人那邊,倒不顧他這個鍾家人的自尊和面子!
他也是alpha,他也是有權有勢的鍾家的繼承人,他被裴雲廷當猴耍,他在裴雲廷面前畢恭畢敬,老婆都他媽給他了,這裴雲廷還要為難他?
那天當著幾個人,彎腰和裴雲廷道歉的一幕,鍾越永遠忘不了。
可是他的內心再如何掙扎,他縱有無數的委屈要吐,也缺乏了一個正確的時機。
外面沒了聲音。
一點點聲音都沒了,這壓掉了鍾越準備和他大哥對峙的心聲。
拍門聲停下了,鍾延的聲音也沒了,裡面的幾人頓感奇怪,周烈向鍾越請示,鍾越站起身,他的指尖是濕的,被沙發上的Omega的汗水打濕的。
鍾越面對房門,猶豫一會,也沒再聽到什麽勸告的聲音,外面鴉雀無聲,一點點動靜都沒了。
鍾越才示意周烈去看看。
只見周烈走向了房門,剛剛將房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破開了房門,門板打在了周烈的臉上,他的攝影機也“啪嗒”摔在了地上。
高壓一般的信息素衝擊進整個房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連磚瓦都要被撼動似的,房間裡站著的幾個人因為沒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提前釋放信息素進行抵抗,全都遭了殃,有人腿軟,有人感到胸口劇烈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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