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廷笑了,為得到了答案,或是為了在他發飆前一秒回答了他話的鍾越的好運,他將酒杯放在了桌子邊,拿著蛋糕盤,提著叉子,有模有樣地弄了一塊蛋糕遞到鍾越的嘴邊。
“嘗嘗,”裴雲廷轉了轉叉子,“這甜點沒人嘗,不是浪費了?”
鍾越說不是紅酒,裴雲廷就喂他吃蛋糕,誰看不出這是什麽意思?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盯著那個S級胡作非為。
鍾越沒有反應,他的唇緊閉,天知道這樣直面裴雲廷需要多大的勇氣,他的膝蓋不軟,已經是很有骨氣。
可骨氣這時候有什麽用?那一點阻止不了暴風雨的來臨。
裴雲廷終於沒了耐心,他笑了笑,很是諷刺,無奈地將蛋糕丟進盤子裡,歎了口氣,然後抬眼凝視了兩秒鍾越,突然不由分說地將蛋糕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那滿盤的蛋糕就這麽砸在了鍾家繼承人的臉上!
鍾越被糊了滿臉的奶油,因為沒有任何準備,奶油糊住了眼睛和鼻孔,鍾越沒了呼吸的空間,嗆了一聲,狼狽地捂住臉,摸了滿手的黏膩。
他說他不怕裴雲廷,可是這蛋糕蓋在臉上,他卻連抬手反抗的動作都做不到,他的四肢麻痹,像是被人下了蠱,他的心臟狂跳,如同被撥動的琴弦,他的狼狽被所有人看去,無人敢為他發聲一句,面對頂級的本能臣服,讓每個人的腳都如同釘在了地板上。
“一,二,三,四,”裴雲廷抬起手指,一個個清點著房間裡的人,被點到的人默默地咽了口唾沫,那好像是生死令的下發,屋子裡站著的人不多,外面的圍觀群眾不少,差點忘了,裴雲廷眯起眼睛,最後點了點門外的鍾延,“五。”
鍾延悄悄握緊了拳頭,他在其他人沒注意的情況下滑動著喉結,防備地盯著向他靠近的人。
倒不是朝他靠近,裴雲廷接近的是那摔下的攝影機。
“再喘口新鮮的氣。”裴雲廷提起那攝影機,無視目光的聚集,他眼尖地又尋到了其他物件,拿著桌邊的螺絲刀,把攝影機拆得零零散散,取下了芯片,裝進了口袋裡,再把那攝影機的軀殼扔在了一邊。
“現在可以去攀親戚了,”裴雲廷走回沙發,將外衣脫下,蓋在初潯身上,隨之抱起了沙發上的人,這一小會的時間他的Omega已經糟糕的不成樣子,他把衣服的角度調好,然後帶著他往房門走,同時警告道:“能送禮的送禮,送錢的送錢,打不通這個關系,就給我乖乖進去蹲幾年。”
門外聚集了更多的人,有人看到裴雲廷,誇張地捂起了嘴巴,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已經是一種本能。
裴雲廷對待這些閃光燈沒有任何排斥反應,他來到門前,鍾延湊上來想說話,裴雲廷一個眼神殺過去,倒是把人的嘴巴堵住了。
“這次有你嗎?”裴雲廷問。
鍾延咽了口唾沫,謹慎道:“我並不知情。”
裴雲廷正要說話,懷裡的小貓抓住了他的衣領,他抱住的身體滾燙,好像正在燃燒似的,若不是因為懷裡的Omega,他一定陪他們多玩一會。
“知不知道也沒關系,”裴雲廷護住初潯的腦袋,摸了滿手的熱汗,這衣服為難他,裴雲廷知道,“挺好的。”
鍾延沒太聽明白。
裴雲廷看他茫然,解釋道:“我是說,你們運氣挺好的。”
他願意跟他們周旋,做那最粗暴的懲治,可他沒時間,他懷裡的人等不了,那就讓他們喘口氣,再相互之間,報團取暖。
也不差這一天了。
這兒的熱鬧已經驚動了新娘新郎,他們匆匆趕來,只見裴雲廷抱著一個人往大門走去。
鍾玲以為自己眼瞎了,眼睛瞪得老大,她的頭紗都亂掉了,卻也顧及不得,抱著鍾延的胳膊呆滯地問:“哥,裴,裴雲廷?”
裴雲廷就這麽離開了,但並不代表危機解除了,鍾延垂下眸子,松開了拳頭,他知道,這回真的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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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進了車裡,裴雲廷才囑咐了司機一聲,等候多時的司機發動了車子,躁動的車廂裡有難以言喻的曖昧。
坐在前方的司機察覺到了異樣,但知趣地沒有開口說話。
“我受不了……”懷裡的人嗚咽著說,初潯的眼圈紅透了,好像被人欺負過,這讓盯著他的男人眉眼也熱了起來。
他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寒涼的天氣那不正常的汗水讓人憂心,裴雲廷解著初潯的衣扣,並沉聲吩咐司機:“開快點。”
車子最大限度地跑在馬路上,後座有一分鍾都等不了的人,等待爆發,裴雲廷將人剝了個精光,卻又給初潯蓋上了寬大的外衣,Omega雙頰火紅,厲害的禁藥把人折磨的神志不清。
不知行了多遠,這種等待被人叫停。
“停車。”後座突然傳來一聲命令。
司機猛地踩了刹車,從後視鏡裡看到一隻濕潤的手臂和嚴肅的男人。
“下去。”裴雲廷又道。
司機驚詫:“啊?”
裴雲廷沒有耐心地重複:“下去。”
司機點點頭,倒也配合,眼疾手快地拆開安全帶,連滾帶爬地撤出了車廂。
他不會問為什麽,他已經為被勾出來的alpha信息素感到羞愧。
裴雲廷將人放倒,初潯不老實,總是亂碰,害他連皮帶都握不住,他一把控制住初潯的雙手,貼著人的面頰說:“別動,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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