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得趴到在人家肩上,又清清嗓子直起身子:“好歹我也值四十多塊錢呢!”
是張揚燦爛,而明媚的笑容。
呼吸急促而加重,周銘呆呆地看著對方,看著那嘴角揚起的笑容漸漸消失,冬日的暖陽照亮了整間小小的臥室,季雲青安靜地注視著他,然後微微俯下來,在那緊張地抿起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願意。”
周銘的手插在季雲青柔軟的頭髮裡,另一隻手則按住那纖細的腰肢,吻得又輕又密,仿佛誰都不願意刻意去加深,生怕驚擾了這小小天地裡的安寧,只有心跳聲怦然,似乎隨時都會越出胸腔。
“哥——!”
大概是吻得太過投入,誰都沒注意到外面逐漸逼近的腳步聲,直到顧牧塵啞著嗓子在外面敲門:“下來吃飯,阿姨煮了醒酒湯——”
季雲青頓了頓,不打算搭理他。
周銘的胸膛微微起伏,摁在季雲青腰上的手不由得放開了,用眼神詢問該怎麽辦。
“怎麽也不回信息啊,”顧牧塵繼續,“我開門了啊,你怎麽樣了?”
周銘今天來得早,住家阿姨也沒見這他上樓的身影,隻當季雲青宿醉未醒,還在床上難受,就請顧牧塵上來看看。
誰知這裡別有春風。
季雲青皺起眉,跳下床大步走去,他速度太快了,周銘慌裡慌張剛坐起來,就聽到門猛地打開,顧牧塵的身影被擋了大半,也能看到那凝固在空中,正要敲門的手。
“哥……”顧牧塵昨晚醉得迷迷糊糊,腦子也昏沉,但看清對面的人後立馬瞪大了眼。
季雲青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頰泛紅,整個人還沒從喘息中恢復,胸口不住起伏。
顧牧塵的眼睛順著看過去。
那個周銘也耳根紅著坐在床上,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還解開了,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媽的死gay。
顧牧塵沉默了下:“打擾了,我先去樓下等你們……”
“等等,”季雲青叫住了他,語氣輕松平淡,“跟你說件事。”
他伸手捋了下自己的碎發:“今年過年,我帶周銘一起。”
“哦,”顧牧塵呆呆地回道,“行啊,我媽肯定很高興。”
話說完了,但是季雲青還站在他面前沒動,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就是那種想說什麽又憋著的樣子。
還沒等顧牧塵問話,就看到對方眼睛瞬間亮了下,扭頭就往回跑。
“啊啊忘記還沒帶了,給我戴上戴上!”
然後,顧牧塵就眼睜睜地看著周銘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掏出個小戒指,直接套他哥手上了。
再然後,季雲青就咳嗽一聲地看過來,伸手又捋了下頭髮。
……媽的死gay!
他仿佛一條路邊的小狗又被踢了一腳,顧牧塵出離憤怒地甩門就走,被牙酸到恨不得對著空氣邦邦打拳。
今年過年他一定要拉點朋友過來陪著一起,絕對不能只有他一條單身狗。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
臨近年末,時間就過得格外快,季雲青已經搬到周銘這裡住了,極其腐化墮落地窩沙發上吃小零食,表示自己是為冬眠儲存能量。
周銘拿粘毛器滾沙發上的貓毛,又開始打掃季雲青腳下的餅乾屑,最後又用吸塵器再過一遍,木質地面乾淨明亮,甚至能倒映出牆上掛著的毛絨紅燈籠。
那是周銘回家路上,給季雲青買的。
說是正好碰見小孩放學,手上都拿著這個,那他家的小寶也要有。
季雲青出神地盯著那修長的手指看,他總覺得周銘手巧到不可思議,拿著畫筆時很穩,也能熟稔地切菜翻杓,還可以把家裡整理得一塵不染。
而無名指上,有一枚和他手上相同款式的對戒。
素圈,內側鑲嵌了顆小鑽,以及鐫刻了彼此名字的縮寫。
他倆都不是喜歡大張旗鼓的人,上次求婚成功後也達成一致意見,沒必要昭告天下,也不想辦什麽婚禮,就準備在來年七夕,也就是季雲青生日的時候出國旅行,同時注冊結婚。
其實周銘耍了點小心機,他原本提議的是自己生日,二月底,這不是更快一點嘛,但被季雲青毫不遲疑地否決了,理由是太匆忙了,倆人得再多互相了解。
周銘笑了笑,說聽你的。
於是季雲青就理直氣壯地借著考查這個由頭,開始放飛自我,作得簡直能上天。
連見面時顧紅娟都看不下去了,委婉地提示小雲你悠著點。
回去路上周銘給他系好安全帶,自己笑個不停說這算哪兒啊,還沒看到你在家裡的樣子呢。
季雲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從周銘兜裡抽出剛剛顧紅娟塞給他的紅包,覺得只是有點膩歪罷了,天天掛人脖子上晃來晃去,去洗個澡都要抱著走而已,也不算什麽吧。
這個黏糊勁兒一直持續到除夕前夕,倆人稍微鬧了點小別扭,就是晚上親熱那會季雲青沒忍住,失神時在周銘脖子上咬了一口,當時情緒都上頭,就沒注意到這個明顯的曖昧痕跡,直到第二天周銘在浴室裡哀嚎,發愁要不要用創可貼遮蓋一下。
“怎麽,”季雲青抱著胳膊在旁邊站著,“你怕人看到?”
周銘還在研究那個齒痕:“我怕小姨看到啊,畢竟是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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