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煜【藍色粉色紅色,喜歡哪個】
許青與放下水杯,回復。
許青與【藍色】
黃煜【OK粉色,下單了】
許青與淡定地看著屏幕,早猜到黃煜要使壞心眼,但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許青與【買了什麽】
黃煜【一條手鏈,避災辟邪的,很實用】
許青與【……被騙錢了吧】
黃煜【我樂意~】
許青與【我不樂意】
黃煜【哼哼】
許青與把藥片含進嘴裡,喝水時眼睛還瞟著屏幕,他仰頭吞下感冒藥,拿起手機打字。
許青與【我不會戴的】
黃煜【哼哼】
許青與【不要買】
黃煜【哼哼】
許青與靜止兩秒,妥協地低頭。
許青與【我就戴一天】
黃煜【嘻嘻】
黃煜【我明天下午應該能到學校,回去給你】
許青與回復好的,放下手機才後知後覺,自己和黃煜分明是一個班的同學,有什麽必要把一份禮物的交接約得那麽具體。然而他一邊吐槽著,心中又湧上一股莫名的竊喜,雖然黃煜可能無意,但他回到學校的第一時刻是來見自己的,許青與因此而沒出息地感到開心。
如果對一件即將到來的事抱有期待,那在那之前需要熬過的時間就會變得無比漫長,許青與第二日的早晨度日如年,他從未發現每節課有這麽長,要好幾次抬頭看表,一節課才能慢悠悠過去。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也顯得格外累贅,作為不睡午覺會頭疼的養生年輕人,許青與今日躺在床板上卻怎麽都睡不著,便乾脆爬起身,摸出英語書來默念課文,等叫醒鈴一響,舍友還迷瞪地躺在床上掙扎時,許青與已經背著包出宿舍區了。
但出發未必越早越好,尤其是你要去見某人時,許青與走在路上,沒忍住發消息給黃煜。
許青與【你到學校了嗎】
黃煜【快了】
黃煜秒回,就在許青與糾結要不要問是直接去校門口見他還是回班等時,手機震動一下,新來的回復幫忙解決了這個疑問。
黃煜【我到學校還有些事,可能第一節 課也不會上】
他這麽說,許青與心中失落片刻,只能選擇回班了,從午休起床鈴響到正式上課中間間隔二十五分鍾,許青與出來得太早,教學樓裡空無一人,還暫時保存著午休的寧靜。
許青與從樓梯間轉出來,進教室前聽見裡頭有聲響,從窗戶看進去,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在講台邊忙碌。
徐澤幫。
許青與立刻確認了他的身份。
徐澤幫被開除後,被通知來學校收走其的私人物品,由於他轉學過來時間不長但得罪的人不少,最終還憑借著零分關系戶的稱號在級上一戰成名,不少人都等著看他回來收拾東西時的好戲,說不定還有脾氣暴躁的會上前嘲諷兩句,痛打落水狗。
常年欺負人的混混顯然對人性之惡了解得比誰都清楚,這才在挑午休沒人時回教室,許青與隔著玻璃看見他愈發暴躁地把書本往包裡塞,顯然是也知道休息時間已過,得加快速度。
許青與不再看,推門進去,徐澤幫聽到響動便如驚弓之鳥,一下子直起身,猛然瞪向門口。
徐澤幫看起來狀態很糟,油膩發硬不知道幾天沒洗的頭髮從帽子邊緣冒出來,帽簷下黑圓圈重得嚇人,衣服也穿得歪斜,就連一向擦得閃閃發亮,在同學面前被炫耀多次的名牌球鞋,也蹭得灰髒一片,鞋底都有點開膠了。
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很難讓人想到他不久前還是個恨不得在班裡橫著走的跋扈富二代,不論誰現在站在徐澤幫面前,都會忍不住嘀咕一句這是哪個街頭來的落魄流浪漢……
許青與和徐澤幫對上視線,頭一次在他眼中找到驚慌這種“軟弱”情緒,那種怯懦一閃而過,消失在徐澤幫狼狽但強撐蠻橫的神色裡,許青與掃一眼他的臉,很快移開視線。他自認是個心軟到有些懦弱的乖孩子,當年被欺凌得過火躲起來哭時,也隻祈禱老師能幫幫自己,不敢也不願去詛咒任何人。
但此刻,許青與看見徐澤幫如此狼狽,心中卻無一絲波瀾,甚至還輕輕響起一句,活該。
許青與不再理會徐澤幫,回到自己座位上放下包,拿出中午讀過的課文,用熒光筆把其中拗口的詞標出,再默讀一次。除了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未讀短信,他表現得和每一天午休後利用課前時間學習的自己一樣認真,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
然而他不聞外事,事還是主動來找上他。
時間一分分過去,徐澤幫收東西的動作愈發暴躁,他最終憤怒地把一本如何都塞不進包裡的漫畫摔在地上,粗暴地拉上拉鏈,把包甩上肩膀大步往外走兩步,又氣不過倒回來到許青與桌前,惡狠狠說:“你有沒有參與到搞我的惡心事裡?”
“什…什麽?”許青與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徐澤幫和他對視一秒,嗤一聲道:“算了,量你也沒那個本事和膽量。”
又粗聲粗氣地問:“黃煜在哪?”
這副樣子,他顯然是認定整自己的是黃煜,要去找人報復了。
許青與坐直些,警惕地說:“你…你找他,幹嘛?”
“別他媽廢話!”徐澤幫忽然激動,一把拽起許青與的衣領,“這逼東敢陰我,他算什麽玩意!把我搞成這樣想全身而退?沒門!我他媽非弄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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