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是不是上熱搜了來著,之前?”一名同事順著小劉的話,往下說。
“哦對,我好像有印象。”小劉也記起來,“是不是被拍到被一個女的當街扇了三巴掌。”
他說著摸出手機搜索下關鍵詞,很快找到視頻,亮出屏幕嘖嘖:“黃總也是狠人,被這麽羞辱居然毫不還手……估計是欠了情債心虛吧。”
“不是吧,那女的不是說是他媽嗎?”同事湊過去,指著屏幕念道,“你看標題就寫了,‘黃氏地產二公子被母親當街掌摑,顏面盡失’。”
小劉反過來一看,詫異:“還真是……主要我記得這黃總和明星網紅緋聞特別多,一下刻板印象了。”
“都是假的。”同事嗤之以鼻,“我有個朋友之前在業內,說這小黃總的緋聞都是家裡一手買起來的。”
“啊為啥啊?”小劉不解,“要進娛樂圈嗎,這麽炒作?”
“好像是這黃總性向上有些傳聞,黃氏不想到處被人指著腦袋議論接班人是不是同性戀,就忙活這些了。”
“這樣太扯了!”小劉再嘖,“而且黃氏最近不是醜聞不斷嗎,人家黃總遊戲公司開得好好的,憑什麽回去接那爛攤子啊……”
許青與安安靜靜地喝著湯,有些聒噪的議論聲不斷從身後湧來,帶得他的思緒也不由得跟著走了走。
黃氏最近的醜聞許青與也聽說了,他們拿獲批建希望小學的地來弄度假村,還強製驅逐了周邊的村民,把人祖屋都推平了在上面建游泳池和高爾夫球場,前來抗議的村民被暴力驅趕,甚至有個老人被保安的警棍揮中腦袋,當場死亡。
這事鬧上網,震怒全國,黃氏吃人血饅頭的嘴臉為所有人唾棄,股價一落千丈不說,還有可能面臨政府的整治,和黃氏相關的各類投資人見態勢不妙,紛紛撤回注資。
一周前還在南方地區如日中天一樣的黃氏地產,瞬間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官宣破產,幾十年基業化為烏有。
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即將轟然倒塌,許青與卻不怎麽關心,倒是夏迎發了幾條消息來,半是看熱鬧半是幸災樂禍,說黃家作惡多端多年,終於要倒了。
實際他也沒看到多少黃家的陰暗面,不過見到、聽說過許青與被其騷擾的模樣,便對這家人沒什麽好感。
許青與知道夏迎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看才如此說,但許青與本人其實對黃家如何都無所謂,他就是這麽個過分平和的性子,所以才老被人當軟柿子捏來捏去,他不恨初高中欺凌孤立自己的人,不怨騷擾辱罵自己的黃家,面對各類奇葩甲方的刁難也是應一聲,再心平氣和地盡量滿足那些傻逼要求……真要算下來,許青與這麽多年真正計較的居然只有和黃煜的感情,真正狠下心對待的只有黃煜這個人。
湯喝得見底了,許青與放下杓子,握上鼠標,他在搜索引擎上打下“黃煜”,立刻關聯出扇耳光的視頻,模糊的畫質也能看出女人用力極大,黃煜那樣高挑的身形都被扇得輕微晃動下,腦袋更是整個被扇偏過去,許青與靜音看完視頻,關閉網頁。
消失幾天,原來是去做這些事了。
許青與默默想,
挺好,總比天天留在這當外賣小哥和陪聊員靠譜。
直到許青與去相親那日,黃煜都再沒出現過。
這實際是好事,許青與可不希望相親局被忽然冒出的前男友攪得天翻地覆,畢竟相親對象是許靜介紹的人,怎麽都要留幾分面子。
許青與心態輕松地去了約定的西餐廳,坐下沒聊幾句,就心生悔意。
原因無他,只是對面坐的那位張先生,實在是有些過於討人不喜歡了。
事實上“討人不喜歡”,都是個委婉說法,與許青與相親的張文歌這人,就是個目中無人優越感爆棚的奇葩。
他坐下便問了許青與收入,得知數額後面上毫不掩飾地掛出幾分瞧不上,然後說:“那這頓你得好好享受,這種餐廳可不是你這種收入平時能來的。”
許青與溫和笑一下,沒答話。但就此一個照面,他已經把張文歌劃入“有毛病”的名單,甚至比那些奇葩甲方還排的靠前一些。
一頓飯下來,張文歌都忙著吹噓自己的條件有多優越,開的車有多昂貴,房子在什麽黃金地段有多大,手表上鑲的是真金不是鍍的……
他劈裡啪啦扯下來,許青與禮貌但敷衍地點點頭,心道這家夥的職業規劃可能是去搞說唱,這種開口房子車子金子的風格和小劉喜歡看的那檔說唱綜藝裡rapper的作品風格有異曲同工之妙。
分明是約的中午飯局,張文歌偏要開瓶紅酒,還振振有詞這家的店的酒大多來自法國酒莊,對於工薪階層來說喝了就是見世面……
“你看見酒櫃頂端的那瓶紅酒嗎,那是世界排行第一的庫夫斯酒莊的酒,據說一年隻生產一百瓶,瓶身上有專門的防偽編號,一瓶的價格要去到近七位數……一般人壓根都沒聽說過,要不是我有這家餐廳會員,還不一定有資格見到!”
張文歌二道販子一樣吹著,許青與呵呵兩聲,裝作不知道他點了最便宜的那款,和那六七位數的酒的關系一點沒有。
接下來話題便由張文歌帶著一路往酒去了,他侃侃而談,儼然一個酒類收藏家,見許青與對此不太感冒,還感歎兩句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種高端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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