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了,我說你磕哪兒了,就說幾句話的功夫,你還能磕到?
小風連連點頭。
我卻是滿頭霧水,不太理解。
最後還是伏燕栩在旁邊接了話。
伏燕栩說:“那方大人,你不想見太子,又想見誰?”
我皺眉反問:“你還沒出戲呢?”
第39章
伏燕栩神情淡淡地答:“我出戲了,就是想問問。”
我還沒開口,小風就著急忙慌在旁邊接話:“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看著她,恨鐵不成鋼。
可惜小風沒能接收到再這樣下去會被扣工資的訊號。
只聽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片場之中,劇組之內,她高聲道:“那他肯定是想見你啊!”
見個——
我把最後一個字忍了下去。
素質、素質,風度,涵養。我在心中如此重複了幾次。
然後我微笑著說:“看來你很了解方大人。”
小風謙虛道:“哪裡哪裡,我也不過是略知一二。”
我說那你談談他是個什麽人。
小風一驚,看向我面露驚惶。
我剛想開口問這是個什麽表情,小風就又嗷嗷叫了起來。
小風說:“您該不會連自己在演什麽都不知道吧!”
我是真不想理她。
我問:“我看起來是這麽不靠譜的人嗎?”
小風連連搖頭。
她恭敬道:“您不管演什麽都是那麽惟妙惟肖,都是那麽入木三分,仿佛您就是他,他就是您。其實我也很想問問您——您該不會上輩子真的姓方吧?”
我皺眉道:“此話怎講?”
小風說:“編劇說了,您就是她心中的方大人本人。方大人自己都不如您像方大人。”
我倒是被誇得有點兒想笑。
我說真這麽厲害?
小風扭頭就問伏燕栩:“您說是吧?”
我下意識跟著看了過去。
誰知伏燕栩這廝也看了過來。
我倆又無聲對視了幾秒。
伏燕栩說:“的確。”
我覺得我也該禮尚往來一下。
是以我回:“你也不差。”
然後小風嗷出第一聲後就捂著嘴逃跑了。
整個場面開始更加尷尬。
旁邊沒個工作人員,我倆一人霸佔著一個沙發。
雖然隔著一個茶幾兩個盆栽,但距離卻還是近在咫尺,一步就到。
我不敢多留,起身就想離開。
誰知我剛剛站起,伏燕栩就似條件反射般往後一倒。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問:“你這什麽意思?”
他沒吭聲,就是又坐直了身子,裝作無事發生般給自己開了瓶礦泉水。
我尋思估計是個巧合。
結果我繞過茶幾,正要從他旁邊路過。
這廝又是往自己左邊一倒,抱著礦泉水模樣竟然還頗為淒涼。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福至心靈。
我伸手往他耳邊拍了拍。
他當場就要跳起來和我同歸於盡。
礦泉水嘩啦啦灑了一地。
沙發上,茶幾旁,伏燕栩站在沙發上,我就站在茶幾旁。
他難得臉色發紅,我難得心生後悔。
我委婉道:“我不知道你會這樣。”
伏燕栩冷冷地答:“這不都怪你?”
“這怎麽能怪我?”我大呼冤枉,“方大人戲裡就是見你一次揍你一次,這關我什麽事兒?”
伏燕栩連聲冷笑。
伏燕栩道:“要不是戲裡規定不能還手,你以為我會讓你活著走出劇組?”
說得合情合理,我竟也有些相信。
那我不得不提出一個全新的思想概念。
我問他:“現在我們沒演戲,你怎麽不還手?”
伏燕栩目光複雜地看了我片刻。
他指了指地上慘遭拋棄的礦泉水瓶,還有那灑了一地的水漬。
他義正辭嚴問我:“難道這還不算?”
行吧,我點了點頭。
“你說得都對。”我走之前意思意思,安慰了兩句。
當天夜裡,我在自己的豪華大別墅裡和齊秘書開視頻會議。
我的沙發,昂貴,奢華,他的沙發,勉勉強強。
我別墅裡的燈光灑下來,襯得我越發白裡透紅,簡直是膚如凝脂的典范。
他房間裡的燈光灑下來,襯得他黑裡發紫綠裡透黃,總的來說就是能直接剪輯進恐怖片。
而此時此刻,齊秘書正在視頻裡和我爭論。
他說:“沈總,您要想清楚,那間公司雖然一般,但交給葉總,可能會直接倒閉。”
我說我明白,但我相信葉潮嬴的為人,他就算玩心比較重,但做這種事還是綽綽有余。
齊秘書卻堅決不肯同意。
在他看來,葉潮贏這個人,除了會玩之外什麽都不會。
就和慎總差不了多少。
但是慎總好歹也為公司灑過熱血流過汗,痛哭八回加班進ICU也不低於三次。
這才是真真正正為了公司的前程在著想。
話雖如此,我說,但你看看慎總現在,四十六歲的人了,看著就和八十四的一樣。
齊秘書沉默了幾秒。
我寬慰道:“你實在不放心,你去給葉潮贏當半年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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