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灼和二公子,還真TMD被仙君無休止的追殺給拆散了。
青灼對二公子說:“我累了,我們還是分開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然後二公子就稀裡糊塗被甩了。
青灼倒是自己回了酆都,咣當就主動把自己給封印了。
二公子哪裡肯放棄今生唯一深愛的女人。
他不懈努力,通過各種情深似海的表白劇情,他徹底打動了青灼。
青灼突然發現,二公子對她的愛是如此矢志不渝,如此堅貞難移,她也要和二公子同生共死,永遠在一起。
他們快樂地擁抱在了一起。
然後仙君就趕到了。
那應是我與山殷無數次重逢裡,最令我震怒的一次相遇。
他說此生皆是坦坦蕩蕩。
無論與我為友為敵,皆是出自真心。
可他亦曾欺瞞哄騙,即使一個名字,亦不曾有過半點兒真實。
一筆一劃寫至最後,不過是錯、錯、錯。
他言說我喜怒無常行事乖張。
卻不知我心中生怒緣由為何。
他一雙眼睛,多情又風流,盛著山河萬載不謝的春秋。
卻每一次望向我時,逐漸變得冰冷。
——分明見世事皆如此多情真心,面對我時,卻如斯冰冷。
是我做錯嗎?不,我不會有錯。
是他背叛我欺瞞我,於知己之交與情愛之中,選擇了後者。
他與旁人並無不同。
與世間千千萬萬凡人都是如此相似。
執迷於情愛,自甘墮落。
所謂志趣相投,所謂知音難求,人說知我者謂我心憂,卻到底抵不過情愛二字背後的滔天誘惑。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我本該在一開始就殺了他。
這把劍,應在最初就刺中他的胸膛。
而不是直到此時此刻,我心底還在猶豫不決,握劍的手,仍有遲疑。
是惻隱之心嗎?
我想不是。
我一生自負無情,也不覺自己有多少溫柔。
與我觀花賞月者眾,能與我談天說地者,無。
這才應是我不舍殺他的唯一緣由。
我非是心軟,而是不舍。
但此時此刻,他如此堅定擋在青灼身前。
用我畢生見過最陌生的眼神看我。
他對我說:“你不能阻止我們。”
那是不能嗎。不,是他不允許我阻止,也不會讓我阻止。
他毫無懼色。
他不懼怕我手中的劍,不懼怕我幾乎能將他摧毀的修為。
更不懼怕我對他逐漸攀升的殺意。
他好似不可戰勝一般。
我恨他堅定不移選擇了情愛,又沉迷於他這份不走至盡頭絕不死心的堅持。
他做我所有想做又不屑去做的事。
做我所有不想做也不曾做的事。
我是真的恨他。
恨到想將他佔為己有,想把他一身傲骨摧毀。
想讓他低下頭,失去所有,只能選擇我。
作者有話說:
仙君,老變態了。
第80章
這一次,他敗給了我。
——也許作為神仙,我們彼此能有相識的契機是天意使然。
可作為知己,作為知音,作為如今反目的敵人。
我們之間的相遇,可說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孽緣。
他敗了。
血跡便隨著我的劍身蜿蜒淌落。
他就這樣跪在我面前,與初遇重逢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他攔在青灼身前,他阻止她靠近我,也阻止我靠近她。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恨我。
眉梢眼角,每一寸肌膚,包括他滴落的血,望向我時的神情。
都寫滿了對我的恨。
他恨我什麽呢?
恨我如此不顧舊情?恨我如此心狠手辣?
亦或者恨我。
恨我分明與他無怨無仇,卻非要與他反目為敵。
我不知道答案。
可有時答案又有什麽意義?追究到底,一切木已成舟。
無論原因為何。
當他從情愛中沉迷不願回頭,我和他之間,也就唯有這條路可走。
我將劍尖抵在他的眉間。
我問他:“認錯嗎?”
其實這很沒有道理。
我知他沒有犯錯。
不過人生七情六欲而已,神仙也難以免俗。
是以他也答我:“我沒有錯。”
我並非真的想要他認錯。
隻劍在手中,他在眼前,我所思所想,就開始沉沉渾噩。
我有時想放過他,有時卻又想加倍折磨。
我笑著同他說還記得彼此曾是知己。
笑完之後,又覺一切追憶都是徒勞的。
他也如此認為。
因為他看著我,冰冰冷冷地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沉默片刻。
我收回劍,將它封入鞘中。
我告訴他:“神仙是不允許有私情的。你想救她,越容易害了她。”
尤其是在我面前。
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然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著了一身白衣,此刻卻沾滿了赤紅,他執劍,劍卻乾淨無比。
就像我與他之間。
終究有一人沉淪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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