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也覺得有點不合適的,畢竟對方還是厭惡他的直男,可是一想到他要在狹窄又黑暗的廁所裡一個人洗澡,生理的恐懼就讓他什麽都顧不得了。
“就……記一下子,我很快就洗好,”夏以酲急切地說,“十分鍾……我就洗好了出來,麻……麻煩你……”
他們認識這段時間以來,關系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哪怕之前夏以酲收了習雋野的花,態度並未好轉。
這會兒習雋野見夏以酲難得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的鬱結之氣莫名散了點兒,有些別扭地清了清嗓,“那就……十分鍾。”
夏以酲的眼睛亮起來,燭火在水靈透亮的眸子中留下溫暖的光彩,忙不迭地點頭,“好,那……那你陪我進房間拿一下睡衣。”
習雋野:“……”
夏以酲咬了咬唇,纖長的眼睫忽閃忽閃的,嘴角的血跡刺眼,樣子更可憐,“我不敢嘛……我害怕……”
“行行行!”習雋野沒好氣地說,“走啊,我在門口等你。”
他舉著蠟燭,往夏以酲的臥室走,微弱的火光驅散了純粹的黑暗,可仍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陰森感,哪怕是一直住的房間,也顯得恐怖。
習雋野走到夏以酲的房間門口,門沒關,桌上花瓶裡插的花非常奪目,他昨晚買回來的花被插在裡面,一看就是精心搭配過的,以向日葵為主,搭配幾朵月季……按照夏以酲說的那是玫瑰,刺和葉子都被修剪過了,其中摻雜著一些滿天星。
小雛菊被放在另一個小花瓶裡,放在床頭。
———花沒扔,都被夏以酲插起來了。
習雋野瞧著自己買來的東西裝飾著夏以酲的房間,心中湧上一絲說不出的飽脹感,很微妙也很奇怪。
他不會送禮物,之前給媽媽父母買生日禮物、送何萱生日禮物大部分都被嫌棄,雖然別人不說,但表現出來的狀態是能夠感覺的。
比如他送給媽媽的按摩床墊一次都沒見她用過,常年放在儲物室裡吃灰;送給何萱的口紅,一次也沒見她塗過,他覺得是好看的粉紅色,人家拿到後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唯一沒有出過錯的是送給齊若哲的禮物,是一雙白色的球鞋,花了習雋野好幾百大洋,結果齊若哲第一次穿的時候是爬山旅遊,遇上了大雨,在水泥裡淌過,泥汙洗不乾淨,就此報廢。
這是習雋野第一次感受到送出去的禮物被重視的感覺,今早看夏以酲的態度本以為會把花扔了,結果被好好的插在花瓶裡,插得還挺漂亮,有條理、有層次。
夏以酲見習雋野站在門口,他也不敢進去,光束照進房間像極了案發現場,怪嚇人的。
“你……你跟我進去……”夏以酲站在習雋野身後,尾音發顫,汗水還在大顆大顆的冒,小心地扯著青年的衣角,快哭了, “陪我進去……我真的害怕……”
習雋野沒轍,見夏以酲腿軟的樣子,也隻好陪他進屋。
夏以酲的房間東西很多,地上堆著好些沒拆的快遞,還有一些打包的漂漂亮亮準備發走的,但是一點不亂, 整齊地堆放在角落,床上雖然也堆了好些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
習雋野還聞到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氣,聞著舒服。
夏以酲拉開衣櫃,借著微弱的光拿睡衣。
櫃門一開,習雋野總算知道為什麽隨時都能聞著夏以酲身上的香味了, 衣杆上掛著沉甸甸的香包,兩頭分別一個,中間兩個,香氣撲面而來,和平時夏以酲身上的味道一樣,聞起來有點像薄荷,仔細聞又帶著點兒植物的甘甜。
夏以酲的房間裡充斥著好幾種味道,可並不衝突,反而奇異地融合在一起,成了一種微帶甜香的味道。
習雋野看了看他的衣櫃,雖然光線很弱,依然能看出夏以酲整理得很有條理、按照顏色深淺層層排開。
夏以酲的睡衣和尋常衣服是分開放的,翻找了一陣。
習雋野目光掃向梳妝台,上面放著的瓶瓶罐罐佔據了大半張桌子,還有一些看上去更加精致的瓶子, 像香水。
他真覺得夏以酲太精致了,精致到對他來說成了一種麻煩的程度。
gay都是這樣?那門檻還挺高。
夏以酲拿好睡衣後將抽屜拉開拿內褲,他的抽屜是用夾層隔開的,一半是內褲、一般是襪子,又是一陣翻找,選了一條滿意。
習雋野嫌他拿衣服太慢,垂眸掃了一眼,眼角一抖,差點兒拿不住蠟燭。
夏以酲的內褲不是普通的平角款,而是三角丁字褲,沒有褲腳,只有前面有布料,還是那種冰絲面料,後面只有兩根繩……
習雋野看得額角突突直跳,偏偏夏以酲並未覺得不妥,還拎起來看了看,又低頭在抽屜裡翻找。
“你有完沒完?”習雋野呼了口熱氣,本就被這天氣蒸得渾身是火,看到夏以酲的內褲更是直衝腦門兒,齜牙道,“停了電您能不能一切從簡?挑個內褲都要發*?騷給誰看?!”
作者有話說:
設置錯時間遲到了,抱歉抱歉!!
第24章 【內褲】
夏以酲覺得這傻逼真夠混蛋的,天這麽熱,他只是想挑一個涼快點兒的內褲而已。
這種布料少的款式確實有點兒那什麽,但是是冰絲材質的,貼著皮膚較為涼爽,而且他膽子小,像這樣的騷包款式其實是不敢穿出去的,怕在上廁所的時候被別人發現,臉皮薄又想騷一點,就隻敢在家裡穿一穿,沒想到還是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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