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雋野咬了咬牙,關上門,打量了他一番,嘲諷道:“你有沒有廉恥心?你們同性戀都喜歡扮女人?把怎麽不去泰國做變性手術?”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刻薄?!”夏以酲被氣得不輕,“我這是工作!”
他在網上是個小網紅,長得漂亮可愛又愛打扮,經常會幫女性群體適用一些化妝品、衣服之類的,覺得合適的、質量不錯的就會錄個視頻推薦,或者直播的時候穿著打廣告。
前幾日夏以酲收到了幾套睡衣,是求合作的店家想讓他幫忙推薦,銷量起來的話會有分成。
夏以酲是個良心的小網紅,其他同行收錢辦事他不管,他推薦的東西一定要自己先試用一下,覺得質量沒問題才會給粉絲,所以他在業界的口碑一直很好,粉絲有小幾百萬。
白天在家無聊的時候他把睡衣都拆了挨個試穿,覺得品質還不錯,打算趁熱打鐵錄一期睡衣合集。
至於塗指甲油,那其實是為了整體效果更好貼的假片,錄完視頻他還要拍一些純情誘惑的照片發在推特上,只是他的愛好之一。
夏以酲不是沒有接觸過直男,但他真的搞不懂這個莽漢的腦回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古代都有斷袖或者龍陽呢,要不要這麽抵觸同性戀?!
習雋野聽他的話哼笑一聲,譏誚道:“哦,你的工作就是在家穿小裙子扮女人?你們同性戀都這樣?”
“直男了不起啊?”夏以酲忍無可忍,跟個小辣椒似的炸了,“你直男還把自己直出優越感了?狗眼看人低,憑什麽瞧不起同性戀?!”
“同性戀髒。”習雋野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噴霧瓶,把消毒水兌水噴在客廳和衛生間,“有數據顯示,你們同性戀是艾滋病的高發群體,平時不檢點,可別出來禍害人。”
夏以酲氣得身體發抖,習雋野的話刻薄、偏激就算了,噴消毒水這件事實實在在把他侮辱到了。
“你……你他媽簡直不可理喻。”夏以酲的眼睛裡聚起水汽,眼眶發紅,“你太以偏概全了!我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遇到你這種傻逼。”
“是,我是傻逼,”習雋野面不改色地朝自己房間裡多噴點,“大小姐要是生氣就趕緊搬走,咱們彼此放過,互相體諒。”
“搬!我明天就搬!你以為我願意見你這張惡心的臉?!”夏以酲聞著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越說越委屈,眼淚汪汪的,憤恨道,“臭傻逼,老子明天就搬走!”
說完他轉身回到房間,用力地關上門,震得房間裡都有回音。
習雋野放下消毒水,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他原本也只是想試試看,用這種帶有侮辱式的行為能不能把娘娘腔惹生氣,然後把人逼走。
他也知道這麽做傷人自尊,可是在金錢面前,這是兩相權宜後最好的方案。
一方面無法接受和同性戀住在同一屋簷下,一方面又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房子。
除了把人趕走,他找不到再合適的方案。
習雋野在心裡給娘娘腔說了一句抱歉,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屋睡覺。
一想到天亮後娘娘腔會搬走,習雋野就心曠神怡,情場和職場的失意都可以暫時放下了。
第二天上午沒課,習雋野睡到十一點過起的,他得趁著這點空余的時間把堆積的髒內褲、髒襪子洗了。
習雋野打著哈欠走出臥室時,正好撞見夏以酲也從房間裡出來。
這次他打扮得正常,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女性衣物,穿著清爽簡約的短袖和長褲,看上去是一個挺清秀俊逸的男孩子,臉上有點嬰兒肥,看上去挺小、挺乖的,至少習雋野一拳頭可以打趴兩個他。
夏以酲看到習雋野就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事情,空氣中殘留的消毒水還沒散去。
他的眼睛還是紅的,有股可憐勁兒,冷哼一聲,不拿正眼瞧人,把客廳裡還未拆封的包裹搜羅回房間,是在收拾東西的架勢。
習雋野見他真要走,心情很好,難得沒有冷眼相待,打掃客廳衛生時,順帶幫夏以酲搬了兩個塊很大的快遞箱。
估摸著又是些不男不女的東西。
“我自己來!誰要你碰了!”夏以酲譏諷道,“不是嫌髒?虛偽。”
“你別不識好啊。”習雋野說,“有句話嘛,相逢即是緣,雖然我們都是互看生厭的孽緣,畢竟以後也見不到了,就當是給予一下最後人性的本善。”
夏以酲冷笑道:“你有人性的本善?!”
習雋野第一次衝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你走了我就有了。”
夏以酲看著習雋野帥氣的臉,也是第一次沒有任何對美好事物憧憬的衝動,幽怨地詛咒道,“你別得意,你不是反感同性戀嗎?我祝你以後一輩子都和同性戀牽扯不清!”
習雋野是無神論者,這個對他的心理毫無影響,甚至還想笑,“嗯,謝謝你走之前還順帶操心了一下我的一輩子。”
夏以酲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對方人高馬大的,打不過又罵不過,有什麽委屈只能往肚子裡吞。
面對習雋野他也是一肚子氣,眼不見為淨,如果和這樣的人同居,他要減壽十年。
夏以酲叫了搬家公司,他暫時沒地方去,讓閨蜜暫時收留他一下,等安頓下來後再去附近找房子。
這裡是老小區,因為沒有中介費,所以押金是不退的,夏以酲也不想要了,隻想遠離這個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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