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夏以酲頂著他那張哭成花貓的臉,湊到習雋野的面前色厲內荏地威脅:“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有你好看!”
習雋野快被他氣笑了。
就他這細胳膊細腿兒的,他能單手捏死倆,附贈一套軍體拳。
到底下次見面誰要誰好看?!
不對,他為什麽要再和這個死基佬見面?
明明一個男生,有男人的一套器官,學的都是女孩子的東西,不倫不類、娘兒們兒兮兮的可真夠惡心。
哪個男人要化妝?還眼影、眼線、粉底、口紅全來一套,看著就倒胃口。
習雋野狠狠地剜了夏以酲一眼,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滅掉對方身體裡的基佬因子。
主管罵道:“還看?不是嫌棄人家嗎?這會兒又盯著人家的背影看?!”
“……”習雋野收回視線,沒有了方才的戾氣和火氣,老老實實地站在主管面前挨批。
主管厲聲說,“你行啊,之前還覺得你處事靈活,懂得隨機應變,這會兒就和客人直接吵起來了?甚至還人身攻擊,習雋野,你真夠可以的啊。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對待客人,我們酒吧的口碑還要不要了?外面的把我們罵成什麽樣?!”
“主管,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是直男,無法接受同性戀。”主管嚴肅地說,“可是你不能表現出來啊!這種事情在酒吧都是常態,你這樣厭惡別人,你讓別人怎麽想?你一點都不尊重他們、不尊重客人的隱私和性取向。”
習雋野面無表情的老實站著,一副知道錯誤、認真懺悔的模樣,心裡卻是冷笑一聲。
都來這種地方打野炮了,還需要尊重個什麽勁兒?
主管也沒閑工夫和他站在廁所門口扯,說道:“在這件事上你的態度有很大問題,扣工資五十塊,就當漲個教訓,下次如果再對客人不尊重,你也就不用在這裡幹了。”
實習工資只有兩千,算下來平均一天大概是六十塊,扣五十相當於今晚白乾,習雋野急了。
“不是,主管,您罰我別的吧。”習雋野焦急地說,“您知道我急著用錢的,這五十真的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啊。”
“正因為你缺錢,所以才能讓你記住教訓。”主管說,“任何服務行業出現對客人的不尊重都是大忌,我還覺得罰少了呢!行了,好好記住這個事兒,沒有下次了。”
“可是主管……”習雋野還想爭辯幾句,主管不聽他的說辭,讓他可以下班了。
……靠!
習雋野一拳頭打在牆上,發泄著體內怒火。
早知道在聽見隔間有動靜的時候就應該走的。
他承認在聽到耳光聲的時候動了惻隱之心,哪怕他厭惡同性戀,可是打人是不對的。
雖然不能對他們的事情直接插手,可是多個人在的話,至少多一份忌憚,不會下狠手。
那小娘炮倒是沒事,結果他給自己惹了一身騷。
忙活了一晚上就賺了十塊錢,習雋野很鬱悶,在回去的路上精打細算,每個月給父親補貼家用的錢是不能少的,他自己花不到什麽錢,倒是可以再省省。
只是給何萱的道歉禮物得暫時擱淺了。
習雋野沒有住學校,而是在校外租的房子,這筆錢沒辦法省。
他要兼職經常晚歸,住校生是有門禁的,學校為了學生的安全,超過十一點後算遲到,如果一學期超過五次遲到,會影響期末成績。
習雋野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了,回房間的時候還被客廳裡的東西給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原來合租的室友搬走了,這兩天陸陸續續的有人來看房子,客廳裡堆著兩三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習雋野猜測估計已經有人搬進來了。
他又累又困,沒心思去思考新的室友,趁著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好好睡一覺。
然而哪怕習雋野設置了鬧鍾還是睡過頭了,鬧鈴根本鬧不醒他,等他一覺醒來已經上午十一點,兩節課的時間都過去了。
手機裡全是何萱和齊若哲的消息和未接電話,都在問他為什麽還不到校,老師已經開始點名了。
鎖屏頁面上最後一條消息是齊若哲的。
【齊若哲:你死定了,等著到學校公開處刑吧】
習雋野頓時驚醒了,翻身爬起來就想走,下一秒動作停住。
———現在已經遲到了,就算趕去無濟於事,齊若哲記了筆記給他抄,既然如此,上趕著去挨罵幹什麽?
他慢條斯理地換了身衣服,打算把滿是酒味的工作服拿去衛生間洗了,等他下午回來基本就幹了,晚上可以繼續穿。
然而習雋野剛走到廁所的門口,門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漂亮的男生站在裡面,看樣子也是沒睡醒,睡眼惺忪,半睜著眼,還在揉眼睛。臉上的妝是花的,應該是晚上來不及卸就倒在床上睡著了,身上殘留著濃重的酒氣。
習雋野愣住,以為還在做夢,甚至想抽自己兩耳光。
———不對,他的夢裡怎麽可能出現基佬?
是他看錯了嗎?還是眼花?
為什麽昨晚那個哭包娘炮會出現在他的合租房裡?!
第4章 【找房】
夏以酲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習雋野,半眯著的眼睛陡然睜大了,驚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那樣子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如果忽略掉他臉上花花綠綠的化妝品,那樣子確實賞心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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