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習雋野:“你和受害人什麽關系?”
習雋野:“舍友。”
警察:“你是怎麽發現他中招的?”
習雋野:“我正好看到他被噴的那一幕。”
“然後呢?”
“我進去之後就看到舍友被帶到最裡面的隔間裡正在猥褻,”習雋野回憶著半小時前發生的一切,面無表情地說,“於是我就衝進去把他們分開,威脅他已經報警了,”
警察:“動手了嗎?剛剛那位說你打了他。”
習雋野:“沒有,你們可以去驗傷。”
警察點頭,在鍵盤上敲著字。
年長一點的警察突然問:“你朋友說他們進去時候你正在幫受害人紓/解?”
習雋野:“……”
齊若哲眨眨眼,看向臉色冰冷的某人。
警察蹙眉問:“是不是?”
“……是。”一個簡單的音節從習雋野的嗓子眼兒裡逼出來,仿佛用盡全部力氣才能開口似的。
年輕的警察同志看了一眼習雋野才繼續打字。
年長的警察嚴肅地問:“那你是否經過被害人同意?如果沒有經過被害人同意而擅自觸碰侵犯對方,也算猥褻的一種。”
齊若哲著急了,“啊?警察叔叔,不是吧?當時情況這麽危機,剛剛那混蛋也說了這個藥效很猛,如果不及時發泄出來會損傷身體,我同學這是做好事啊。”
警察淡然地翻看著猥褻男的筆錄,“他說的是中招後半小時內沒有采取措施才會損傷身體,而距離幽漓酒吧最近的醫院只需要走路五分鍾。”
言下之意,以維護身體為由進行紓解根本不成立。
“可……可是我們是第一次去,”齊若哲繼續解釋,“不知道附近的醫院啊。”
警察:“現在手機幹什麽的?”
“……”齊若哲折服於警察叔叔的威嚴下,老實閉嘴,並向習雋野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習雋野開口:“他是自願的,我當時打算送他去醫院, 他說來不及,讓我先幫他一回。”
小警察把這些話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這個需要等被害人清醒後,來警察局說明情況後才可以作數。”
習雋野蹙眉:“那我今晚不能走了?”
“可以走,畢竟你是報案人,”年長警察說,“只是這個情況要記錄,需要被害人出面作證才可以消除記錄。”
“他如果不願意來,那我的檔案上就會有一直有‘疑似猥褻’了?”習雋野不服,“一定要作證?他也可以。”
習雋野指向坐在一旁等候入獄的褻男,“他一直在旁邊聽了全程,可以證明我舍友確實說了那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猥褻男的臉上。
猥褻男是真不想給習雋野作證的,可是在警察面前不能說謊,只能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那人確實說過‘幫我一下’的話。”
齊若哲替習雋野松了口氣。
“這並不能說明什麽,”警察客觀道,“有可能是藥物問題導致被害人神志不清, 所以等被害人清醒了還是需要來警局做筆錄。”
齊若哲問:“如果他不承認怎麽辦?”
警察:“那就只能按照猥褻酌情處理了,這個我們自有分寸。”
“警察叔叔,我們還是大學生啊,這件事怎麽能怪我朋友呢?”齊若哲焦急, “他是救人的啊!”
“我們不否認他救人,”警察說,“所以需要被害人說明情況。”
這……這能說明嗎!
齊若哲比習雋野還急, 他們之間的關系那麽差,萬一公報私仇,這件事在習雋野的檔案上記上一筆,會直接影響後面履歷的啊
習雋野倒是挺淡定的,只是臉色一直不好,點了個頭就沒再說話。
警察把筆錄打印出來讓他們核實是否無誤,再簽名摁手印。
從警察局裡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夜深人靜,暖黃的燈光一路延伸到馬路盡頭,空曠寂寥的道路沒人影, 偶爾一兩輛車開過,消失在遠處的斑斕中。
盛夏的凌晨依舊悶熱,從警察局的值班室走出來就是一陣撲面而來的潮熱。
齊若哲今晚是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了,這會兒一點困意都沒有,一直偷看習雋野,猶豫要怎麽開口。
“我不是gay。”習雋野開口。
“……咳!”齊若哲先被唾沫嗆了一下,“那你剛才……”
“我喝多了。”習雋野說。
齊若哲點頭,比起這個,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老習,其實……你那個表弟,是你自己吧?”
哪兒有什麽表弟和舍友的,齊若哲稍稍把前因後果一想就明白了。
“放屁。”習雋野心情糟糕透了,怒罵一句又冷憤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齊若哲覺得這人反常,凶得不正常。
不過這恰巧說明他的猜測是真的。
齊若哲寬慰:“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老習,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堅決不會把你和男人接吻、紓解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絕對不會!”
習雋野額角突突直跳,拳頭髮硬,“你特麽再大聲點兒?!”
齊若哲嘿嘿笑了笑,想陪習雋野回家,結果被習雋野嫌棄,將他趕走,獨自回去。
自從習雋野清醒之後腦子就很亂,活了多年從未如此荒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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