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同性戀是怎麽樣的,習雋野管不著,可是夏以酲和他印象中同性戀不一樣,這就不能用之前那種態度對人家。
噴消毒液趕人家走、又稀裡糊塗和人家上了床、完了以後覺得髒,跑去做艾/滋檢查。
……做就做吧,還讓人家知道了。
不管如何,他們到底是睡過的,習雋野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這個怎麽算,可吃虧的始終是承受者,雖然不會懷孕什麽的,但如果按照夏以酲說自己是處男的說法,身子是習雋野破的吧,這是事實。
所以習雋野作為夏以酲的“第一個男人”,對這件事還是有一點點愧疚的。
特別是昨晚看到夏以酲坐在房間裡哭,還有今早紅腫的眼睛,這芝麻粒兒那麽點大的愧疚又擴大了一丟丟。
還是得道個歉,獲得原諒,不然始終良心不安老想著這事兒,夏以酲的滿臉是淚的臉總是冒出來,搞得他心神不寧。
齊若哲直接無視習雋野的詢問,歎了口氣,惆悵地排解自己的情緒,“女生的氣性真大!我給你講啊,她撞見有個女生找我要微信,見我真的給了就一直在鬧,說我是不是想分手。可是加我微信那個女孩子是小組課的同學,你知道的啊,一個班上沒加微信的太正常了。我和她剛好在走廊遇到,她就說加個微信方便後續聯系。哎,女生就是小心眼兒。”
習雋野對他們這些情侶之間的恩怨糾葛沒興趣,順勢問了一下:“那你打算怎麽道歉?”
齊若哲氣憤不已:“道什麽歉!我又沒做錯!”
“……”習雋野看了他兩眼,“剛剛發短信的是誰啊?”
齊若哲:“……”
習雋野又問:“不過你為什麽要發短信?這年頭的短信難道不是用來收快遞的?”
齊若哲惱羞成怒:“還不是她把我的微信拉黑了!”
習雋野非常不厚道地笑出聲。
“你是不是我兄弟啊,”齊若哲鬱悶,“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來笑我?”
“你知足吧,”習雋野說,“沫沫能把你看上,已經是你福氣好了,當心被人踹了又像我一樣成為單身,到時候才沒地兒哭。”
齊若哲撇嘴,“那是你自己不想談,天天找我要你微信得那麽多,不止女生還有男生呢!”
“你別惡心我了行不行?談戀愛又費時間又費金錢,那東西不是我能沾染的。”習雋野頭疼,覺得話題跑得太偏,想拉回來,“把人惹生氣了的話……”
“哎呀別說那些了!”齊若哲打斷習雋野的話,“我問你,你現在是開始隻做家教了是嗎?”
習雋野點頭,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
“那你回不回宿舍住啊?”齊若哲問。
習雋野愣住,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
按理說,家教是晚上七點開始,時間是兩到三個小時不等,就算是三個小時結束也才晚上十點,學校門禁是十一點,用一個小時坐地鐵回學校綽綽有余了。
最關鍵的是能把房費省下來,雖然不貴,但是像他這樣需要用錢的情況,自然是能省一筆是一筆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習雋野一定不會猶豫地回答回宿舍。
可是現在……
習雋野的腦子裡閃過夏以酲的臉,那哭得委屈又難過的樣子、坐在床上悄悄抹眼淚的樣子。
不管怎樣……還是得道個歉吧。
好歹也一起住幾周了,夏以酲是娘了一點兒,但人不壞,平白無故受到他這麽些待遇是挺無辜的。
“問你話呢。”齊若哲說,“發什麽楞呢?”
習雋野清了清嗓,“那個……搬!肯定搬啊。但是房租交的是一學期的,我總得下學期回來吧?不然多虧啊。”
齊若哲點頭,“那確實,哎,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就今天中午吧!我下午沒課,我得好好地喝兩杯!媽的,談個戀愛怎就這麽煩啊。”
“行。”習雋野爽快答應,盤算著在吃飯途中問問該怎麽道歉的事兒。
結果習雋野還是沒找到機會問,一頓飯的時間大部分都讓齊若哲用來傾吐戀愛的苦水,灌兩瓶酒還被自己搞醉了。
習雋野沒轍,當了垃圾桶又當快遞員,把人運回宿舍累得滿頭大汗。
這兄弟深陷愛情的沼澤中無法自拔,是指望不上他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習雋野打開手機裡瀏覽器,輸入:朋友生氣了該怎麽道歉
打完這一句覺得不太對,他和夏以酲不是朋友,這樣搜索出來的結果應該不準確。
可如果不用“朋友”,習雋野也不知道用詞來描述他們之間的關系。
總不能說是“陌生人”吧?
陌生人又用不著道歉了。
習雋野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又覺得沒必要糾結,摁下搜索。
答案一:手寫道歉信。
習雋野把道歉信和檢討書劃上等號,直接略過。
他從小就成績優秀,是家長和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怎麽可能寫檢討書?!
答案二:請對方吃頓飯。
這個習雋野覺得可行,可又想到他們的關系這麽惡劣,如果現在貿然請夏以酲吃飯,對方會不會覺得他要下毒?
這條可作為參考備用。
答案三:給對方送禮物。
這條習雋野覺得也可行,俗說話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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