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杓軟軟的好像有什麽東西給他墊了一下。
稍微歪了歪腦袋去看,那不正是顧之墨的手嗎?
摔倒的時候他竟然伸手護著他的腦袋了。
壓在他身上的人眼睛裡閃著一層亮光。
余光中在《絕色》裡面說: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面平鋪著皓影,上面流轉著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現在不是晚上,沒有月光,只是白雪皚皚,陳飛還是被這麽一幕絕色晃了一下心神。
顧之墨有種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好看,突然彎起嘴角燦然一笑的樣子,比之前所有的笑都要真誠,當真像是這樣冷的季節裡,掛在頭頂暖和的太陽光,很是好看!
“你好端端的站著,幹什麽要摔下來,幫我墊著,疼嗎?”
陳飛被美色所獲,又聽著這溫聲細語的噓寒問暖,傻呆呆的笑了笑,“不疼,總不能讓你摔著,唔.”
未說盡的話被堵在嘴裡,地上的雪隔著那麽多層衣服,一時半會滲透不進他的身體裡,頭上的那一點涼又被顧之墨伸手擋著了,他自然也冷不著的。
顧之墨扣著他的後腦杓吻他的嘴唇,撬進他的牙關,強勢地勾著陳飛的舌頭舔弄,逼得陳飛的身體往後仰,承受著他壓迫性的吻,嘖嘖的水聲和壓在喉嚨裡的低吟在空氣中回蕩。
在冰天雪地的室外滾成一團接吻,這對陳飛來說實在太超過了。
準確的說,在幾天前,跟男人有接觸、在醫院裡滾床單、在電影院裡胡思亂想,哪一樁,哪一件都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圍,但他又都做了。
陳飛的舌尖發麻臉頰滾燙,近乎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勇氣,才沒把顧之墨推開,總之是不能承認是被人親的渾身發軟使不上力氣。
耳邊還有人踩在雪地上走路的腳步聲音,陳飛真沒他想象中的那般沒臉沒皮,輕輕推了身上的人兩下,卻被人握住了手,十根手指扣在了一起緊緊握住。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盤算著這種羞恥的事情,也不可能有人走到身邊瞧兩眼,不過是遠遠的瞄上一眼罷了,應該看不見了臉。
可誰知那腳步聲竟越來越近了,不光近了,還輕了一下嗓子同他們說話。
“咳,不覺著冷嗎?”
第29章 空落落的
陳飛聽見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那大概是自己城牆一樣的臉皮,正在被敲碎掉渣。
目光繞過顧之墨的臉,往上看去,瞧見了一張更精致三分的美人臉。
正騎在小保鏢身上親的入迷的小三爺憤恨的抬起臉連,看了他一眼,氣哼哼的嘟起了嘴巴。
“二哥你怎麽討厭,沒見我正乾正事嗎?”
在冰天雪地裡依然保持風度,並沒有裹上臃腫的羽絨服,而是穿了一件剪裁精致的黑色長款風衣,倒是跟顧之時那一件處處都這極簡的穩重的不同,這件衣服特別講究,一眼望過去有種說不出的精致。
顧老二伸出一雙溫暖的手,在自家弟弟的小臉蛋上捏了兩把,讓他享受了一把來自兄長愛的撫摸,也就是把人摸的嗷嗷直叫的程度。
陳飛從雪堆裡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積雪,渾身上下能露在外頭的皮膚全部透著一股鮮豔的紅。
尤其是顧二爺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之後,那股子熱乎氣燒的便更厲害了,整個人像是被點著了一樣,連站著都變得有些艱難。
他仿佛像是一個青春期的小少年被家長當場抓了奸,明明這位也不比他打幾歲,陳飛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種感覺。
反而顧之墨在面對自己的“家長”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半點的不好意思。
“你自己沒人親親,幹嘛打擾我?”
某位小嬌嬌一邊享受親哥幫他把身上的雪拍乾淨,嘴上一邊嘟囔著,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顧之珩也是個好脾氣的,見他這樣胡天胡地,沒有上去給他兩腳算是便宜的了。
“回去衝點板藍根喝,省著一會在感冒,你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得住這樣折騰嗎?”
顧之墨哼唧了一聲,“我才不要喝板藍根,甜的要命,齁嗓子,頂多喝點九九九感冒靈,再說了我現在都長大了,身體比之前好多了,你和大哥能不把我當小孩子看嗎?耽誤人家親親不怕長針眼嗎?你得跟我道歉。”
顧之珩輕聲說:“我要是耽誤你親出個孩子來,就道歉。”
陳飛:看樣子這事是怪自己生錯了性別。
“那行吧,不道歉就不道歉,我跟愛妃要去吃火鍋,哥哥你去嗎?”
僵硬的企圖把自己偽裝成一根柱子的小保鏢,心裡默默念叨,這位爺就是長的再好看,再有魅力,這個時候也別跟著瞎摻和了。
“去。”
很顯然大美人並沒有讓他如意,鐵了心的要當電燈泡。
雖然他跟顧之墨也不算是情侶關系.
在寒冷的冬日裡,熱氣氤氳的火鍋店絕對是人氣爆滿的。
陳飛跟著這兄弟倆在火鍋店落了座,調好醬料涮上牛羊肉土豆片,蘸著沒有一絲辣椒的油碟裝作機器人一樣咀嚼,完全以一個隔壁包間的陌生人一樣,聽著這兄弟倆有一搭沒一搭說話。
什麽大哥把江家的人給打了。
什麽懷疑老陳要倒賣公司的信息。
什麽明年開始決定把一部分資金用於拓展新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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