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多年的狐狸皮一時半會還穩得住。
偌大的客廳裡就聽見有人故作深沉的清了一下嗓子,大聲吩咐道:“張叔,哪來的來路不明的蛋糕,把頭丟出去。”
這下子藏在桌子底下的人可撐不住了,趕緊冒了個腦袋尖:“唉唉唉,我放的,誰能把來路不明的東西往你桌子上擱。”
顧小狐狸一動沒動的瞧他,嘴角微微帶出一點笑來,歪著腦袋道:“我瞧著你就挺來路不明的。”
第79章 陳飛壞了
從桌子底下冒出來的人,沒站起來,乾脆盤了腿往地毯一坐,“那你要不要把我也丟出去?”
顧之墨往前走了兩步,眼睛裡掩不住的欣喜,“進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直接扔出去多浪費。”
“這麽勤儉持家、物盡其用?別浪費,趁著蠟燭還亮許個願。”
顧之墨從來不過生日,他們家裡沒這麽個習慣,就算有,也總是沒在他生日那天湊齊的。
小朋友們總喜歡奶油蛋糕的香甜味,哪怕是只因為這個,正常的孩子們也喜歡過生日。
顧家不缺蛋糕,奶油也未見得非得是生日蛋糕上的。
昂貴精致的歐式甜點,帶著厚厚的奶油和水果,味道和生日蛋糕其實沒什麽差別。
只是生日蛋糕.有人專門買上一個生日蛋糕送來,給你點上蠟燭,帶著滿滿的愛和期待。
一向是傲嬌的不行的人,看見那幾簇小小的火光,這次終於沒好意思說聲:“我不~”
在陳飛期待的目光裡,乖乖的兩手交疊,向在他心裡不知道已經逝世了多少年的神仙偷偷許了一個願望。
這實在違反一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主義者,也從來只相信無命由我不由天的人的原則。
期待和希望其實很可怕的東西,沒有期待就沒有傷懷,沒有希望就沒有絕望。
他像一塊石頭,遇上陳飛之後,突然從裡面發了芽,長出脆弱的新葉,石頭不再堅不可摧了,可也有了生機。
鼓起腮幫子一口氣吹滅掉所有的蠟燭後,陳飛高高興興的笑著問他:“許了什麽願望?”
“別想著從我嘴裡撬出什麽花來,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乖巧了沒有兩分鍾的人,語氣十分堅定,像極了被地方捆在柱子上鐵骨錚錚不屈不撓的勇士。
興衝衝的拿起旁邊放著的專門切蛋糕的塑料刀,左挪挪右挪挪,看樣子是打算找個心儀的地方下手,切個蛋糕都不想破壞美感。
陳飛撇了撇嘴,“撬不出花來,我還撬不出什麽別的嗎?”
失控的一刀切下去,正把蛋糕上裝飾的奶油玫瑰花切成兩半,美感是沒什麽美感了,卻似乎從裡面透出濃鬱的香味來,引得人垂涎欲滴。
陳飛拿了兩個大號的叉子,把切了兩半的玫瑰花弄在一起,很小心的維持了形狀,顫顫巍巍的端著送到了顧之墨嘴邊。
香甜誘人的奶油味引得顧之墨張了嘴,含住了那朵花。
旁邊那個人找準了實際,用了半秒鍾的功夫把手裡的叉子一扔,精準的堵住了顧之墨的嘴,從他的嘴裡分了一半的奶油,一口吞了。
“看吧,凡事沒有絕對,我還是從你嘴裡撬出了花來。”
顧之墨幾乎懵在震驚中,是不是真的應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話,他明明把陳飛的履歷翻了個底朝天,並且十分確定這是個規矩老實,甚至有些木訥的男人,可風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了。
不僅變了,還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陳飛這男人眼瞧著要壞了,壞了的就不能要了,只能趁著還沒壞透了,一口吃掉,省的浪費!
“最近日程很緊張,每天忙著上課,還要忙著上興趣班,晚上回家的時候,還想提升一下自己的時尚品味或者學一些業余課程.”
要壞掉的陳飛一邊從他手裡拿過刀子來老老實實的切蛋糕,一邊絮絮叨叨的同他說著自己的一點瑣事。
然後端著小碟子,上頭插上小叉子送到了他手上。
看吧,壞了就是壞了,他就猜準了這個時候送上一塊蛋糕,自己就能幸免於難。
顧之墨端著小碟子,一口一口的吃著,只能暫且按下心裡的旖旎,順著這些小話茬子往下聊。
“興趣班?”
陳飛抱著蛋糕吃的香甜,“嗯,我到F國去學了中華傳統樂器,有點好笑吧。”
這有點像是專門跑到國外學漢語,顧之墨抿了口奶油,順嘴問:“什麽樂器?”
“吹簫。”
顧之墨:“.咳,咳咳咳!”
陳飛見他被蛋糕嗆著了,連忙又是送水,又是拍背。
“選了半天,才選好的這個,我記得杜牧有句詩叫‘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蕭聲正好也和二胡比較配。”
“那學的怎麽樣了?”
顧之墨按捺出一點悸動的心,正經問他。
這人人精似的,聰明的有點不像話,哪裡能瞧不出來陳飛就是在勾著他的胃口,奈何使計謀的人也十分的坦然,此為“陽謀”也不怕他知道,反正知道了也不影響效果。
他也不太擅長裝什麽都不懂的小白花,裝的太純了一會反倒不好下手了。
“有待檢驗。”
四個字像是帶了尾巴,一下一下的繞在顧之墨身邊晃悠,蹭來蹭去。
陳飛說著,又從桌子的第二層裡端了杯盤碟碗出來,上頭放著豐盛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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