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他還口出狂言說出了那樣的話來,現在想想,強烈的羞恥感簡直把他燒著了。
簡直像個沒有見識的鄉巴佬,一臉自信跑到人面前跳腳。
那人也向他看來,陳飛像是自·焚的時候被人澆上了一桶熱油,原本燒了一層皮肉,現在連骨頭都要燒著了。
他覺著我自己現在迫切的需要找著個地縫,鑽進去,羞於見人是個什麽樣的感覺,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凌哥,好久沒見你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之墨上進打了聲招呼,陳飛本該跟上去的,現在腿卻像是被人打斷了一般,怎麽也挪不動。
那位被角凌哥的人給顧之墨留了位置,示意他坐。
“前幾天剛回來。”
那人一開口,對陳飛來說又是一場凌·遲,聲音也低沉好聽,不像他,毫無特色,又被碾壓了,準確的說,已然被碾壓成一灘肉泥了。
“這位是?”那人開了口。
肉泥又被拖出來,抄起鞭子,仿佛又遭遇了鞭屍。
顧之墨很大方的介紹,“這位是陳飛,飛飛,這位是我的好哥哥長孫凌。”
可怕的情敵果然什麽地方都可怕,就連姓氏上都能碾壓他一把。
那位叫長孫凌的男子微微勾起了一點冷硬的嘴唇,同陳飛道:“一起坐吧。”
陳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下的,他就覺著身體像是一個容器,裡面不停的劈裡啪啦的炸開,用一層不要臉的皮撐著不炸破罷了。
“不用拘束,隨意一點就好。”那位叫長孫凌的男人又道。
陳飛僵硬的點了點頭,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並且對以後該怎麽展開自己的工作,而感到著急。
滿心都是,大佬們你們聊你們的,不要管我的死活。
果然,他這種檔次的也隻合適當個保鏢的,侍寢都是高攀玷汙人家的。
“我先去趟衛生間。”顧之墨抿了口水,起身說。
陳飛也僵硬的站了起來,“我.我陪你去吧。”
自己信誓旦旦的說是來從參加百萬雄兵的戰場,還非常有自信的企圖來誅殺敵軍大將,現在他卻像是一個逃兵,就連單獨和對手坐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
陳飛覺著自己好像廢了,別說當什麽皇后,他這個檔次的,當初顧之墨說讓他當貴人也算是抬舉了,這太要命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坐一會吧。”
顧之墨拒絕了他的陪同,衝著他笑了一下。
跟這人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陳飛越發的分不清他什麽時候是真的在笑,什麽時候是饒有深意的笑,又或者這是給他機會,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檔次,明白自己位置。
門被拉開,吹進來一點細風,顧之墨走了出去,門就又被關了上去,一點風也不透進來了,悶的人難受。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架在火上烤,還是架在蒸籠上蒸,總之難受的要命。
雖說“狹路相逢勇者勝”,但也得兩方檔次差不多,即便有差距,也不能差的太懸殊。
向這種差距的,陳飛是有自知之明的,並不想迎上去送人頭,可自己確實有事巴巴的千裡送人頭來了。
他尷尬的坐著,連對視都不敢跟敵人對視,仿佛人家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灰飛煙滅。
長孫凌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一圈,落上來的視線像是針尖似的,刺的他渾身難受,仿佛是在說: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差勁。
陳飛坐立難安連呼吸都急促了,偏生的對方還饒有興致的給他倒了杯茶。
“常常這裡的花茶,挺有特色的,這個季節比較養身。”
陳飛不好不搭理,隻得捧起來,食不知味的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垂下去的眼睛能瞧見長孫凌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精致的紫砂壺,舉止優雅的倒茶,這一對比,自己好像更差了。
“咳.”那人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說什麽。
陳飛緊張的喝著水,心裡期盼著您老人家就別說了,說什麽他也招架不住。
他頭也不敢抬的把花茶喝了個乾淨,嘴裡的茶還沒咽下去,就見那人探過來了身子,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張口柔聲道:“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第47章 債主欠揍
一口茶噎在嘴裡,陳飛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沒有把嘴裡的那口花茶噴在,滿眼裝著他和幾分希冀的大帥哥臉上。
拚命的往下咽的時候,最順滑不過的茶水變得比饅頭還噎人,他總算是知道有人喝水也能噎死,這不是句假話。
費了好大勁咽下去,累的嗓子疼。
“你.你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再沒眼力見的人也瞧的出來他反應實在過度了。
長孫凌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不想給他壓力,忙往後撤了撤,拉開了一點距離,硬挺的臉上,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沒什麽。”
陳飛掛在腦門上的冷汗都墜了下來,他是真不知道該信這人的那句話好。
這樣的刺激無異於看見顧之墨勾搭白業的時候,一朵鮮花圍著牛糞打轉,太刺激了。
長得絕佳的人都是怎麽回事,眼光這麽獨特嗎?
他雖然不算醜,但也就那樣吧,幹什麽要來刺激他的小心臟?
長孫凌垂下眼睛,看向一邊,又沒忍住的打量陳飛一眼,被那人抓了個正著,視線在空氣中糾纏在一起,就跟電閃雷鳴下冰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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