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幾隻麻雀在樹杈上蹦躂,中午的時候經常瞧見小鳥啄食。
背上有白色的珍珠點的一隻大麻雀,總跟一隻圓滾的稍微但小一點的麻雀待在一起。
陳陽不知道它們是夫妻還是母子,之前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中午總沒事看外頭的麻雀,有幾隻麻雀總愛跟圓滾的那一隻麻雀搶食,珍珠點的大麻雀總是衝過來護著。
這幾天沒注意了,今天不知道怎麽換了,珍珠點的麻雀懨懨的蹲在枝頭,有別的麻雀來欺負它,圓滾的那隻撲騰著翅膀衝過來護著,小家夥被喂的太胖了些,看上去攻擊力一點也不強,反倒憨態可掬,招笑的緊,但看的出來是很努力,奶凶奶凶的。
陳陽笑著看著,突然間撐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總是習慣性的渴望從之珩哥哥身上要溫暖,可顧之珩呢,他該上哪要去,管誰要去?
陳陽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擰開門,入眼間,顧之珩正在牆邊站著,聽見開門聲,匆忙回頭掩住臉上的失魂落魄,扭過身撐起一個溫暖的笑來。
“醒了,我去拿個醜橘給你吃,補充一點維生素。”
他沒說話,尾巴似的跟著顧之珩進了廚房,就跟小時候喜歡跟在他身後一樣。
顧之珩從塑料袋裡拿出一顆醜橘來,順手撕開了上頭包裝紙又剝了橘子皮,“昨天買的,挺甜的,你嘗......你怎麽沒穿鞋?”
正值盛夏,家裡鋪的木地板,光著腳其實也不算涼。
陳陽揚起頭來看他,等顧之珩一邊把剝好的橘子遞給他,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要去給他拿拖鞋的時候,忽然開口說:“我想親你。”
顧之珩:“......啊?”
他大腦當機的愣在原地,幾個小時之前還發誓要把不要臉進行到底的人,現在竟然分析不出這四個字是什麽。
眼睜睜瞧著光著腳的那位,踮起腳尖在他嘴角邊蹭了一把,還擋著他的面意猶未盡的抿了一下嘴唇。
陳陽可從來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主動親過顧之珩的嘴,味道不錯,又軟又熱,以後可以多親親。
“你......”
陳陽從他手裡拿過了橘子,用親過他的嘴,叼住一個飽滿的橘子瓣,微微上揚的眼角很刻意的眨了一下,“挺甜。”
顧之珩:......是說我,還是說橘子?
好像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涼親我了!他親我了!
陳陽光著腳繞過馬上從石化狀態反應過來的人,自己噠噠到房間裡穿好了拖鞋,抱起了平板電腦打開,一邊吃著橘子一遍假裝淡定的翻找著電影。
顧之珩這時候要是再毫無反應,那一定是傻透了。
快步走過去,奪了平板電腦,把自己擠進了陳陽懷裡。
“你幹嘛呀?”
陳陽拿著半個橘子,眼巴巴的看著被遺棄在茶幾上的平板,就跟多想看電影似的。
顧之珩捧著他的臉掰過來,讓他看他。
“我是隨便親的那種人嗎?你親了就得負責!”
陳陽看著他,“你壓著我兒子了。”
顧之珩隻好移開一點,給肚子騰地,“是男孩?”
陳陽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可能明天就覺著是女兒。”
擺明了是虛晃一招糊弄他來著。
顧之珩眉眼含笑湊過來,親了一口有些圓滾的肚子,“都好,生出來可以交給酥酥帶。”
“酥酥還是個孩子呀!”
“優秀的男人要從小培養,熟練的掌握各項技能,不至於長大了手足無措。”
“我懷疑你這是偏心,憑什麽酥酥你從小帶,久久就要丟給哥哥?”
顧之珩笑著看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影子,“以後我帶著你,你帶著酥酥,酥酥帶著久久好不好?”
陳陽:......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顧之珩只是笑,笑著笑著差點哭了出來。
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這輩子才能有這樣的幸運。
陳陽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笑的不懷好意問,“是不是親一下也得負責,親兩下也得負責,先說清楚規矩,我可不能吃虧的。”
引得無數男男女女芳心大動小鹿亂撞的顧二爺,很大方的把自己奉獻了過去,讓某個喊著不能吃虧的人親了個夠本。
窗外陽光晴好,珍珠點的麻雀和胖嘟嘟的小麻雀挨在一起分吃一塊麵包屑,不遠處的街角,飄蕩著烤出來的麵包的香味,小朋友們扯著五顏六色的氣球歡快的跑來跑去,這個夏天一切都好的不得了。
兩個人一起窩在沙發裡,給胖嘟嘟的橘子瓣扒拉上頭的白線,扒拉的乾乾淨淨,才塞進那兩張不知道什麽時候抱在一起親的微微腫了的嘴裡。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總會有一個白月光,一個朱砂痣。我很認真的想了想,小涼是白月光,陽陽是朱砂痣。我是個很貪心的人,一個也舍不得拋掉了。”
“那要這麽說,我哪天也該去找個朱砂痣了,這樣才算齊全。”
“找我,我不嫌身份多,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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