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什麽?”周自如喝了面前的啤酒。
“我叫馬鈺。”
周自如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馬鈺看回去,重複了一遍,“我記得我叫馬鈺。”
“操,”周自如反應過來了,合著是除了名字什麽都不記得,“我說你丫蹲在這小破地方幹嘛?合著是回不去了。”
馬鈺皺了皺眉,沒反駁。
“你是不知道何信找你都找瘋了,要是知道我先找到你,那小子估計會氣死。”周自如得意的笑了兩聲,認真看了看許久不見的朋友,心情是真不錯,不過還是忍不住吐槽,“那天在酒吧裡,我本來還不確定是不是你小子,結果你丫把我一頓揍,我就知道了,就是你個小兔崽子……”
馬鈺完全沒聽進去他的逼逼,所有心神都被兩個字吸引了,何信。
“何信?”這麽想著,馬鈺就問了出來。
第8章 八我們什麽關系
“你個小兔崽子真是一點沒變,失憶了還他媽隻記得何信。”周自如有點情緒了,這他媽自己說了這麽多,這人之聽進去倆字,“真不是兄弟,枉費我……”
“何信和我,什麽關系?”馬鈺皺著眉頭,很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
周自如被打斷了,看著馬鈺緊鎖的眉頭,想著何信那小子眼高於頂的樣子,惡趣味發作,笑的像狐狸一樣,想著反正馬鈺什麽都不記得了,肯定也不知道何信是男是女,隨口就瞎說。
“何信啊,何信是你老婆啊!”
“嘭!”熊信正在啃的雞翅膀一下掉到了桌子上,他雖然一直在縮小存在感,但兩個人對話他還是聽著的,要是他沒記錯,經常在馬鈺身邊的那個和他重名的警察,是叫何信的吧?
熊信張著嘴,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只怕是會被滅口了,他哭喪著臉檢討自己,“馬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什麽都沒聽到……”
馬鈺壓根聽不進別的話了,原來是真的,何信說的是真的,自己和他,真的是戀人?
馬鈺拂開熊信的手,站起來就走,走著走著跑了起來,這種一切都靠別人來告訴他的感覺實在是他媽太不好受了,他現在腦子很亂,隻想他媽好好睡一覺。
“馬嶼,如果成功了,你會被記入H市史冊。”
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馬鈺身側,看著面前的錦繡河山,語氣充滿睥睨天下的雲淡風輕。
馬鈺聽見自己說,“如果失敗了,我陪你擔千夫所指。”
那人沒說話,胳膊搭住了馬鈺肩膀,兩人並肩而立,共擔風雨。
馬鈺使勁想要看清那人是誰,他知道這不是夢,是自己丟失了的記憶。
那人一點點轉過頭,馬鈺看見了他挺拔的鼻梁,濃密的睫毛……
“啊——”馬鈺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鬧鍾直直的砸在他額頭上,疼的他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馬鈺揉揉額頭,努力回想著夢到過多次的夢中人的容貌,可惜依舊是一無所獲。
但這次馬鈺可以確定他不是何信,更不是周自如,到底是誰呢?
馬鈺苦惱的錘了自己腦門幾拳,他媽的!沒有偶像劇的命,偏偏還學別人失憶,日了狗了。
馬鈺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看了一眼把自己砸醒的罪魁禍首,已經六點了。
馬鈺這才反正過來他是睡了一天,昨天一天實在太折騰了,倒霉催的事情層出不窮,馬鈺是心力交瘁,回家已經快天亮了,他倒頭就睡,許多事被刻意拋到了腦後,這會兒清醒了,卻容不得他再逃避,特別是又做了這個做過多次的夢。
昨晚周自如說何信是自己老婆。
馬鈺苦惱的錘了捶額頭,他難道真是自己戀人?自己才是始亂終棄的渣男?什麽鬼啊!!!老子到底是不是直的啊?
有個男老婆?這他媽還直什麽啊!?
馬鈺覺得自己一下就懂了何信那麽多次的欲言又止,只怕都是在心裡問候自己祖宗十八代吧。畢竟想想要是自己攤上這種事,找了個男的,那人還他媽失憶了死活不承認,是挺操蛋的!
哎!
馬鈺使勁歎了幾口氣,迷迷糊糊從床上爬了起來。衣服穿到一半,門被敲響了。
嘭嘭,嘭嘭,嘭嘭。
會到他家來的人屈指可數,馬鈺動作頓了一下,接著穿衣服,真是他媽想曹操曹操到。
過了一會兒,門又響了起來,還是強迫症似的“嘭嘭,嘭嘭,嘭嘭。”
馬鈺又深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遲早要完,不是被何信折磨瘋,就是把他打死自己去坐牢。
這種敲門聲他以往經常聽到,他知道這是何信的一種態度,告訴自己他來了,畢竟這門根本攔不住他,就像那晚,他要是想進來,多的是辦法。
而自己以往的視若無睹也是一種態度,告訴他,自己不相信他。
可是昨晚聽了周自如的話,馬鈺承認他動搖了,他沒辦法繼續心安理得的把何信關在門外了。
媽的,這都是他媽什麽事啊!馬鈺哀嚎一聲,一把拉開了門。
何信還舉著手打算繼續敲門,突然看見站在面前神色複雜看著自己的人一下愣住了,隨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寶貝兒。”
何信不常笑,一笑起來卻仿佛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馬鈺胃裡條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強忍住想打人的衝動,把何信讓進了屋。他實在沒法面對一個大男人喊他寶貝這種事,哪怕這個男人長得很漂亮,可自己和對方好像還真是這種關系,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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