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星看著穿著長至腳踝的羽絨服,腦袋上還扣著一頂絨線球帽子的茉莉花,一時間沒認出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怎麽,不認識了?”Molly笑容爽朗地說。
沈雲星沒說話,目光在茉莉花的黑色長發上多停留了半秒鍾。
“這是真發,剛才那個是假的。”Molly用一種炫耀的口吻說,“沒辦法,都怪我太紅了,出門不做點偽裝很容易發生事故的。”
傅庭州笑:“別聽她瞎說,她只是比較怕冷罷了。”
“你怎麽總是拆我台,忘了上大學的時候是誰幫你攔下那些爛桃花的了?”
“是你。”男人眼底笑意漸濃。
沈雲星靜靜聽著,看到傅先生臉上露出的笑容,心裡頓時悶悶的。
十一點半,柳春園。
“這裡變化好大,我記得當年柳春園還只是一個小作坊,沒想到幾年沒回來,竟然變成臨安數一數二的大飯莊了。”進包廂後,Molly感歎道。
傅庭州點頭。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寶寶鬧你了?”他偏頭,注視著少年的臉龐,溫聲問。
沈雲星以為茉莉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
聞言,傅庭州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菜要等會兒才能上桌,我先讓人上幾盤你愛吃的點心。”
“嗯。”
沈雲星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有點餓了,肚子一抽一抽的,寶寶因為爸爸沒按時吃飯,也有點不高興了,連著踹了他好幾腳,他怕傅先生擔心起來在茉莉花面前說漏嘴,這才一直忍著沒表現出來。
點心上桌後,他捧著一塊糕點,一心想要喂飽肚子裡的小家夥,什麽茉莉花、向日葵,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一碟點心吃完,唐澈跟柳淮謹頂著風雪姍姍來遲。
“我去,這雪真大,都好幾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了。”進屋後,唐澈冷的直跺腳,抬眼看到包廂裡坐著的老熟人,猛地打了個響指。
“小莉莉,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啊!”
Molly翻了個白眼:“沒大沒小,叫姐。”
“叫什麽姐啊,你不就比我大了仨月。”唐澈幫柳淮謹拍掉身上的積雪,又殷勤地拉開椅子,給人倒了杯溫水遞到手邊,這才坐了下來。
“有意思,沒想到我們之中大男子主義最嚴重的人,竟然變成了妻管嚴。”Molly撐著下巴好笑道。
“打住,我糾正一下。”唐澈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這不叫妻管嚴,這叫love,love懂嗎?!”
“好好好,love。”Molly連忙點頭,不想跟妻管嚴爭辯。
“菜什麽時候上桌,從早上六點就開始做手術,餓死了。”柳淮謹看了眼一旁安靜吃點心的少年,開口說。
Molly:“快了吧,剛才庭州催過了。”
柳淮謹點頭。
片刻後,飯菜終於上了桌,幾個人都餓了,其間都沒怎麽說話,一直在吃。
等吃得差不多了,唐澈趁傅庭州上衛生間不在,瘋狂給Molly使眼色,被柳淮謹用力踩了一腳,眼皮才停止了抽搐。
“雲星,我可以跟你聊兩句嗎?”Molly放下筷子說。
沈雲星心頭一跳。
來了,跟情敵之間的對決終於要開始了嗎?
他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淡定地點了點頭。
“可以。”
“我覺得你跟庭州並不相配,以庭州的家世跟能力,完全可以找一位和他一樣優秀的女性或者男性,相伴一生。而你,並不是那個最佳人選。”
一瞬間,沈雲星覺得Molly似乎變了一個人,她眼底的敵意跟不滿傾瀉而出,就連唐澈跟柳淮謹也分不出來是真是假。
“我才是那個可以真正站在他身邊的人。”Molly說。
沈雲星沒說話,他靜靜看了茉莉花三秒鍾,然後十分冷靜地問她:“請問你女朋友知道你有這個想法嗎?”
“什麽?”Molly懵了。
“你們相愛嗎?她知道你喜歡有夫之夫後,還會像以前那樣繼續愛你嗎?”
“請問你喜歡傅先生什麽?長相還是錢?如果是長相,那我無話可說,傅先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沒有之一。”
“如果是錢財,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如果傅先生跟我離婚,不,甚至不用離婚,如果他敢碰你一下,傅先生所有財產都將會劃到我名下,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所以茉莉姐,你確定要這麽做嗎?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後你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沈雲星雙手放在膝蓋上,表情乖巧可愛,整個人看起來毫無攻擊力,包廂另外三人卻看得頭皮發麻。
靠靠靠,唐澈那個王八蛋說這小孩兒是隻軟乎乎的小白兔,這哪裡是小白兔,也就長得像而已!!
“我喜歡的是傅庭州這個人,就算他沒有錢也依舊喜歡。”得知被騙後,Molly不動聲色地問,“那你又喜歡他什麽,顏還是錢?”
“都喜歡。”沈雲星不加掩飾地說。
“如果傅先生是個禿頭大叔,即便意識不清醒,那晚我也會拚命推開他。如果傅先生沒有錢,如果他不是傅氏集團的老板,我們根本不會有再次見面的機會,我也不會在傅先生無微不至的呵護中喜歡上他,愛上他。”
“禿頭大叔?”Molly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庭州,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你跟禿頭大叔做比較的哈哈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