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回來了。
南瓷說:“暑假。”
“回去抓緊時間看房子,訂下來告訴周然。”
“放心吧!”
吃過早飯後,南瓷上樓換衣服,再次給台蕭發信息:[你也別來機場了,我把機票時間延後了。]
他沒辦法拒絕應修景送他去機場的要求,更不希望被台蕭撞見他倆在一起的場景。
應修景多疑,而台蕭無辜,到現在還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他哥哥。
南瓷現在更愁的是,以後要怎麽開口跟台蕭坦白,如果坦白了,他還是否願意接受他。
一切都是未知數,他能做的就是先按照自己的計劃走,把錢弄到手再說。
今天應修景親自開車,戴著那副金絲邊框眼鏡。
如今再也不能迷惑南瓷的心,他只希望車能開快點,去機場的路程能再短些。
抵達機場外,南瓷剛解開安全帶眼前突然被陰影籠罩。
視線裡的男人與他額頭相抵,他聽見男人問:“這麽急啊?”
南瓷捏著衣角:“登機,登機時間要到了。”
“還早。”他說完就抬起他的下巴。
唇瓣相抵,他用食指拖著他的下頜,有種南瓷主動獻吻的錯覺。
應修景的唇瓣還如往日那般。
薄、微涼。
口氣清新劑是薄荷味道的,與他舌尖相抵,清涼感蔓延到他的感知裡。
這些感受從前都是後知後覺回味時才能分辨出來,因為那時候只知道神魂顛倒,頭腦發脹,怕被人發現,更怕他過早地抬起頭。希望和他吻得再深些、再久些。
哪裡會像今天這樣,越吻頭腦越清晰,甚至可以睜著眼睛數清他有多少根睫毛,看清他深陷眼窩上的青色毛細血管。
只等到應修景吻夠了,南瓷配合著嗚咽一聲,臉上的紅是憋氣憋的。
應修景揉亂他的頭髮又重新幫忙打理好,不輕不重捏了下他的腰,腰線弧度剛好和他手掌相配,搭在上面不留一絲空隙。
“走吧,小倔脾氣。”
走進大廳裡突然一陣風吹到南瓷臉上,他閉上眼睛揉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睜開。
應修景發覺身邊的人沒跟上,停下腳步回頭:“怎麽了?”
“迷眼睛了。”南瓷頻繁地眨了眨發紅的眼睛:“現在好了。”
應修景垂眸,嘴角微微上揚,接過他拖著的兩個大行李箱,扯了下他的手腕繼續往前走。
“箱子裡裝了什麽,還挺沉。”
“就是……一些日用品,我在網上買的。”
南瓷拿回箱子跟他擺手:“我走了。”
“嗯。”
他點頭,根本沒注意南瓷沒和他說“再見”。
應修景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視線裡不見南瓷的身影才轉身離開。
一個不經意地轉頭,赫然看見飲料機旁邊站著個人。
台蕭顯然早就看見他了,徑直朝他走來。
開口第一句:“您好,南瓷的哥哥。”
應修景要比他高些,視線自上而下落在他身上,淡然開口:“你怎麽在這裡?”
“我本來跟南瓷約好送他來機場的,結果他卻告訴我您要親自送。”
台蕭毫不設防,將南瓷仔細保管的秘密全盤托出,誠懇道:“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我送。”應修景嘴角漾著絲引人發寒的笑:“你不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台蕭說:“是陵市天氣多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我擔心南瓷穿得少會感冒。”
安靜一瞬。
應修景緩緩抬手,推了下眼鏡。
嘴角彎著,語氣卻讓人生畏。
“聊聊?”
第18章
突然讓他覺得不對勁。
台蕭正為南瓷謊報登機時間而疑惑,卻在接到應修景邀請時重試信心。
安靜舒適的咖啡廳裡,台蕭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送到應修景眼前。
應修景垂眸,淺淺看了眼後收下。
沒接到回贈的名片,台蕭頗為失望,但想到這人是南瓷的哥哥,他臉上的笑容自然了些。
應修景問他:“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這的確問住了台蕭,他抱歉地搖搖頭:“南瓷很少跟我提起您。”
又忙地補充:“但我知道您應該是個成功的企業家,從您的車和南瓷的涵養上來看,這點是我萬分確定的。”
“我姓應。”應修景看著他,目露森光沉聲道:“應修景。”
前一秒鍾台蕭還在奇怪為什麽南瓷的哥哥姓應,卻又在聽見他的名字時神情一凜。
他們作為受藝人、網紅委托找詞曲作家的中間公司,平日裡不乏會接觸到歌手們的靠山或金主,所以熟悉大佬們名字也算是必修課。
雖然沒見過,他聽說過應修景,盡管這人過於低調。
應修景從台蕭眼神中讀出他心中所想,滿意地抬了抬眉。
“上次在醫院碰見你,那是你和南瓷第一次見面?”
“是的。”台蕭點頭:“那天下著大雪,我在路上碰到南瓷,我們——”
“在那之後,又見了幾次?”應修景沒耐心聽完他的話,眉頭微蹙銀杓攪動面前的咖啡。
這是很不耐煩的表情。
台蕭全當做自己第一次見家長,期盼能用自己的精力打動他,從而看到他的態度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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