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所在的軍團把他踢了,南瓷關了郵件隨便闖了一關,邀請好友一起幫忙時,看見應修景的名字下最新登錄日期是三年前。
他抬起手指,毫不猶豫刪掉了遊戲好友。
曾經並肩作戰的幾個好友還在,南瓷點了邀請,他們就過來了。
人家問他怎麽突然不玩了,他隻回復學業太忙沒空。
到底是曾經最喜歡的遊戲,剛一玩就入了迷,直到洛奇的呼嚕聲傳到耳邊,南瓷才抬起眼。
出來時還是白天,現在天都黑了。
醫院對面一棟樓外裝飾著跳躍的彩燈,為病人眼中增添了不少色彩。
南瓷收拾好飯盒,剛走出醫院,台蕭的電話打過來。
上次他暈倒多虧有台蕭在身邊,還沒來得及謝謝他。
兩個人約在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再次見到台蕭與之前不同。
南瓷問他:“你是出席活動去了嗎?”
台蕭理了下衣襟,搖頭:“沒有。”
又問:“怎麽樣,我今天這身打扮還不錯?”
他穿著修身的涼面羽絨服,緊身牛仔褲被卡其色短靴包裹。
髮型整齊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看上去洋溢著青春氣息。
“挺好的。”南瓷點頭。
台蕭示意服務生把菜單拿給南瓷。
南瓷卻擺擺手,說:“我不挑食,隨便你點吧。”
飯菜上得很快,台蕭問清楚菜碼大小,點了兩葷兩素,南瓷晚上就沒吃飯,看見飯菜食欲瞬間爆棚。
間隙,台蕭問他:“詞寫得怎麽樣了?”
南瓷垂下眼:“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忙,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發你郵箱。”
台蕭點頭:“沒關系,不急。”
頓了一下,又補充:“實在沒靈感的話,你可以出去旅個遊,轉一轉。”
“好。”
會有時間旅遊的,等他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會有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飯到中途,台蕭又說起了自己的事:“前幾天開會,老板說現在找個會寫詞的人比找會譜曲的人更難,幸好我認識了你,詞曲都能做出來。”
“抬愛了。”
說到這裡,南瓷試探著問:“上次你說,希望我去你們工作室做個寫詞人……”
“對啊!”台蕭眼前一亮,身體前傾:“你打算過來?”
南瓷抱歉地笑了笑,說:“我大學畢業之前需要一份實習報告,可以過去實習一段時間。”
“那也可以呀,太好了,我給你開實習報告,要是你對工作環境滿意的話,轉正也沒有問題。”
自從見到南瓷,台蕭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他問:“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南瓷垂下眼,桌下的手扣得緊緊的,硬撐著微笑:“突然覺得,趁年輕多做幾個工作也不錯,以後這些都是閱歷。”
“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台蕭眼裡帶著光,說:“這樣,什麽時候想來提前給我打電話,短期內不能入職的話,過來參觀一下也好。”
“嗯。”他點頭:“等我寫完這首詞再過去。”
晚飯過後,台蕭想送他回家,被南瓷婉拒:“我有朋友住院了,還要過去看他。”
南瓷打包了一份飯菜給洛奇送過去當晚飯,洛奇一邊吃一邊抱怨說沒有南瓷做得好吃,期間又聽他把康南西貶低了好幾遍。
小坐了一會兒,他才離開醫院。
南瓷沿著街邊慢慢走,雪一直沒停,身後一連串腳印被雪覆蓋越來越淡。
來時一步又一步以為走得很穩,回頭才發現,一陣風就能輕易抹去所有痕跡。
靜悄悄地來,所以第二天就沒人記得,他曾走過這條路。
南瓷回到家時,庭院裡的燈沒開。
借著月光與雪地的倒影,他拖著疲憊的雙腿按下指紋鎖。
玄關處比外面要暗一些,南瓷趿著拖鞋緩緩朝樓梯走。
經過客廳時,敏銳地察覺到一陣香味。
電子煙的。
他偏過頭,準確鎖定沙發中央那個紅點。
頭頂巨大的水晶燈亮起的一瞬間,他看見沙發上的人,兩兩對視,南瓷心裡只剩唏噓。
但他深知,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沒到手,唏噓不可在此時表現出來。
南瓷上前一步,關切地問:“你回來了?頭還疼嗎?”
“去哪了?”應修景不答反問。
南瓷平靜地回答:“洛奇腳腕受傷,我過去看看他。”
應修景沒有回應,森冷深邃的視線始終鎖定他的眼,很明顯,這個答案他並不滿意。
南瓷又補充:“粥做到一半,就接到洛奇的電話,你見過這個人的,是個嬌氣包,我就……”
頓了頓,他沒有再說下去,反倒是坐在沙發另一側:“突發狀況,對不起呀,頭還疼不疼了,你現在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
“早就吃過了。”
南瓷也早就看見茶幾上擺著個砂鍋,砂鍋的標志是當地有名的五星級酒店標志。
他故作驚訝:“他們家的粥是老字號了,比我做得好吃。”
“的確比你做得好。”
應修景說完就站起身,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頭也不回上了樓。
南瓷知道他生氣了。
要是在平時,他絕對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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