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搖頭,小聲問:“不是派對嗎?”
“什麽派對?”
“就是那種……一個大廳裡,放著音樂,然後有服務生端著香檳紅酒——”他在腦海裡回憶之前的情景,說:“就是大家隨意聊聊,交換名片的那種。”
“你說的好像聯誼似的。”台蕭笑說:“那種是大型的晚會,一般跟慈善或者競拍有關,都是老板級別參加的——”
說到這,台蕭陡然滯住。
南瓷也一頓,太陽穴的位置狂跳。
“我……”
“小南……”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
最終還是台蕭說:“對不起,是我沒跟你解釋清楚,像我們這種應酬一般好一點的是在夜總會,差一點就是飯店或者KTV,你說的那個……”
“沒,沒關系。”南瓷耳朵發燙,連連擺手:“我沒應酬過,不太了解,現在知道了。”
話音才落,就有服務生過來,請他們上樓。
南瓷抬眼,不經意地掃過服務生,再垂眸拿起背包時,突然一滯。
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台蕭問他:“怎麽了?”
“沒事。”南瓷搖搖頭,背上背包:“走吧。”
電梯徐徐上升,右上角的紅色數字在閃爍,電梯裡無比安靜,靜到詭異。
南瓷站在後面,再次打量這位服務生的背影,突然‘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服務生微微側身:“請。”
與他擦肩而過時,南瓷面色沉重,忽然一把攥住台蕭的手腕,同時靠在牆壁上:“我……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學校了。”
台蕭迷茫地眨了眨眼:“可這時候也不能回去呀,要不待會兒結束了再去吧。”
“可是——”
話音才落,服務生已經將包廂門打開:“請進吧,老板在裡面等著呢。”
門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擺在正中間的黑色鐵籠,以及籠子裡狂吠不止的惡犬。
手臂粗的鏈條凌亂地扔在地上,包廂內站著十幾個手臂、身上帶著刺青的人。
“哇——!”門後突然跳出一個身穿花色襯衫的男人,猖狂地大喝一聲,看見南瓷的表情後捂著肚子仰頭大笑出聲。
驚得南瓷後退半步,聲音顫抖。
“凌銳五!”
第32章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應先生了。”
南瓷怎麽也沒能想到, 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遇見凌銳五。
也無法將那天鼻青臉腫過來道歉的他,和現在聯系到一起。
哦不,還是能的。
在他鼻青臉腫之前, 言辭犀利又狂妄, 還囂張地將他推到在地上,以至於讓他手臂骨折。
生來就是狼的人,怎麽會甘心做羊。
當初他迫於應修景和他父親凌彥的壓力,不得不低頭認錯,如今勢頭過去, 應修景離開歧合。
他們凌家依舊是歧合市的地頭蛇, 一雙狠毒的雙眼能將你看破, 吐著信子將你纏繞直到窒息。
南瓷和台蕭被人‘請’到坐位上,每人身邊站著兩個黑衣壯漢按住他們的肩膀。
凌銳五依舊吊兒郎當,花襯衫敞著, 忽然朝右邊招了招手,就有人打開房門, 接著從裡面出來一個姑娘,低頭徑直走到凌銳五身邊。
待看清姑娘的臉時,南瓷瞳孔驟然縮緊。
這人正是那天在清吧洗手間裡,被凌銳五堵在洗手間輕薄的姑娘。
凌銳五將手搭在姑娘的肩膀上, 晃了晃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用力嗅了口她的發香, 朝南瓷抬了抬下巴, 故意問他:“怎麽樣,南老師, 眼熟嗎?”
南瓷瞪著他, 咬緊牙關說:“自作孽, 不可活。”
可這話相當於被丟進黑暗裡一盞微弱的火苗,只等著火苗自動熄滅被黑暗完全吞噬。
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凌銳五輕佻地捏起姑娘的下巴,視線看著南瓷。
“來,寶貝兒,跟南老師打個招呼。”
姑娘紅著眼眶,聲音都在顫抖:“南老師……好。”
“告訴南老師,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開心。”
“那你再告訴南老師,我在床上厲不厲害啊?”
“凌銳五!”南瓷想站起來,卻被肩膀上的大手一把按回座位,他無奈又無力地說:“你這樣羞辱女孩子,你是人嗎?”
“這叫羞辱嗎?”他垂眸,拍了拍姑娘的臉:“叫嗎?”
姑娘咬著嘴唇用力搖頭,縮著肩膀怕的不行。
“我以為你那天是真心誠意跟我道歉。”南瓷狠狠看著他:“沒想到你是狼子野心,今天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
一提到那天,凌銳五的表情很明顯沉了不少。
他一把將姑娘推到一邊,隨手扯了個凳子跨坐下去,雙手放在椅背上下巴支上去,視線惡狠狠盯著他,語氣故作悠閑又輕狂道:“我今天是來找你談生意的,關我爸什麽事啊?”
說完,他才看向旁邊一直未做聲的台蕭:“這是新釣的?”
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錦衣玉食了小半輩子,視線上下一掃就能看出台蕭並不如應修景。
再加上之前淺淺調查過,商圈裡沒聽說過台蕭這個名字。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凌銳五諷刺地笑了聲:“上次還以為應修景多在意你,沒想到這才幾天過去啊,就這麽被他給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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