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凌爺’轉過頭,笑得諷刺:“就憑你啊。”
他眼神突然變得狠戾,從身邊抄起一瓶啤酒,用力晃了兩下再用打火機嘭地起開,酒花瞬間從瓶口竄出,直接衝著南瓷的臉澆過去。
衝擊力很大,而他被按得死死的,躲也躲不開。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突然在耳邊響起,是那個被欺負的姑娘。
伴隨著沉悶的一聲響,南瓷終於能夠呼吸。
抹乾臉上的啤酒定睛一看,‘凌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掀翻在地,跟著他的幾個馬仔也很快被撂倒按在地上。
腋下突然多了雙手將他撈起,轉身一看,竟是應修景。
男人面露森光,凌厲的視線先將他上下打量幾番,而後落在了他身後。
應修景上前一步護在南瓷前面,‘凌爺’此時也扶著桌子站起來,眼中戾氣噴薄而出:“你們敢打我,你們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凌銳五,這個是應修景,應總。”
“去你嗎的應總,我曹你——”
話沒說完,‘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臉上,聲音清脆,直接給人打得懵了圈。
凌銳五捂著臉,又聽那人鄭重介紹了一遍:“這位是應總,晝溥集團的董事長。”
他像是被打醒了,木訥地吞了下口水。
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怨氣和憤怒已經被應修景的氣勢死死壓住,那雙眼落在身上像是行走在荊棘叢中。
應修景沒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轉而看向南瓷。
“沒事吧?”
南瓷臉上狼狽不堪,頭髮貼在面頰上,握著右手手臂搖頭。
應修景頭也不回,沉聲吩咐:“剛才他們怎麽對南先生,就怎麽對他。”
說完,帶著南瓷離開。
應修景有自己的包廂,在二樓,進去一看裡面還有曾經見過幾次面的人。
他們也認得南瓷,起身跟他握手:“南先生,您好。”
應修景這邊的人,都以為南瓷是應總的營養師,南瓷只是禮貌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所有人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氣氛一時變得低沉下來。
直到周然拿了條乾淨的毛巾進來遞給南瓷,又跟大家開口:“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咱們就到這裡,下次應先生做東我們再好好聊聊。”
大家這才三五成群離開包廂,最後一個出去的是周然,幫忙關上了大門。
空氣突然靜謐,南瓷只有一隻手能抬起來,擦頭髮的動作也變慢,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待在這裡,尤其是不該和應修景共處一室。
正要離開,猝不及防看見應修景拿起電話:“萬醫生,剛才給你發的地址,你馬上過來一趟。”
電話掛斷又看向南瓷:“右手抬不起來了?”
“……嗯。”
“等一會兒,醫生馬上就到。”
應修景別過眼沒再給南瓷說話的機會,站在窗邊點燃一支煙靜靜地抽。
直到敲門聲響起,剛剛在樓下跟凌銳五兩次介紹應修景身份的男人上來。
“應先生,我剛把刀對準凌銳五的大腿,他就嚇得尿褲子了。這可是凌家的五少爺,凌彥老來得子寶貝得很,嚇嚇就算了吧,不能太過火。”
南瓷抬眼看向應修景。
他指尖夾著香煙,白色煙霧一縷一縷飄向窗外。
眉眼間的戾氣還未褪去,煙霧之下他目光深邃盯著某一處。
“不能太過火,但也不能就這麽算了。”應修景此時就像一個掌管人間的修羅,嘴唇輕飄飄動兩下,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他說:“把他扔到外面溜幾圈,讓所有人都看看凌家養的究竟是人還是牲畜。”
“好的應先生。”
南瓷抿了抿唇,心道那麽要強要面子的少爺,狼狽地被丟到酒吧門前,怕是以後都會繞著這條街走了。
他抿了抿唇,心裡舒服了些。
十幾分鍾過後,萬醫生過來,輕輕掀起南瓷的衣袖,翻看兩下眉間皺起:“骨折了。”
和南瓷猜想的一模一樣,剛剛被甩到地上時,他清晰感覺到骨節錯位,接著這隻手就抬不起來了。
萬醫生是個專業的,只需捏住他手肘的位置,攥著他的手腕左右一晃,骨頭立馬接上,甚至連三角繃帶都用不上。
但依然很疼,南瓷咬著牙,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還是應修景主動開口:“要吃點什麽藥?”
萬醫生笑說:“其實不用,但吃點補鈣的總沒錯,最近就別乾重活了。”
南瓷點頭:“謝謝您。”
萬醫生離開後,南瓷慢慢穿上外套,看了應修景一眼,說:“今天謝謝你了。”
應修景沒吭聲。
南瓷又說:“我走了。”
“南瓷。”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融入了夜的微涼,僅僅兩個字,就讓他才剛剛康復的手臂泛起雞皮疙瘩。
“我幫你解了圍,保住你一條腿,還專成找醫生過來給你接骨,最後就隻得到這兩句話嗎?”
“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說完,應修景熄滅了煙坐下來,同時抬了抬手示意南瓷過來:“怎麽說也算是幫你解了燃眉之急,和我說幾句話沒那麽難吧?”
頓了一下,他又問:“還是說,我剛才的舉動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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