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校長笑說:“我就猜到你們倆之前應該有些交情,不然他怎麽點名要你來帶他熟悉校園呢。”
校長找出一台照相機, 隨手給了一位跟隨的老師,說:“待會兒校領導們都陪著一起走走, 到時候把照片掛到名人牆上,以後這都是歷史。”
按照校長的要求,南瓷先帶應修景來到了學校後操場的假山。
這是一處美景,學校為了保存這處放棄了本來打算做實驗室的獨立課堂, 還在假山下養了些錦鯉。
一眾人陪著應修景逛了兩圈假山, 殊不知這只是應先生為了多聽南瓷說幾句話的借口。
南瓷心無旁騖地講, 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隨後又來到圖書館, 應修景捐贈了兩萬本書已經到位。
偌大的圖書館飄蕩著紙製品的特殊氣味,應修景隨手抽出一本書拿在手裡, 關切地說:“這麽深奧的外國書籍, 好像不太適合讀初中的孩子們吧。”
大家下意識滯住, 南瓷馬上接了句:“圖書館也是為老師們打造的地方。”
應修景的表情平靜,視線固定在書籍上,點點頭,認可了南瓷這句話。
中午,他推遲了外面的飯店,選擇和學生們一起坐在食堂裡,用鋁合金盤子吃飯。
大家都稱讚應先生平易近人,應修景卻笑說:“之前也陪我愛人吃過食堂的飯。”
本來正在舀湯的南瓷手一顫,碗差點掉進湯鍋裡。
教導主任問:“大學嗎?您和您愛人青梅竹馬?”
“不。”應修景搖頭:“我愛人年紀比我小,也才剛剛畢業,就跟——”
他抬眼,接過南瓷遞過來的湯,視線落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笑說:“就跟南老師年紀差不多。”
“那您可真幸福!”教導主任說:“南老師今年也才二十出頭吧。”
南瓷點點頭,盡量保持面色平靜,淡淡地笑:“是。”
他垂眸吃自己餐盤裡的飯,不自覺憶起那天。
仲夏六月,細雨綿綿,澆熄了如猛火般的盛夏。
南瓷打著把透明雨傘在校門口踩方塊,應修景的車停在跟前,他臉上立馬爬上笑意。
剛鑽進去就抱住他的手臂:“突然下雨,冷死我啦!”
“下次記得包裡裝件外套。”
車遲遲啟動不了,應修景檢查了一番,沒得出什麽結果。
南瓷對車更是一竅不通,懵懂地看著他。
應修景打了個電話,等待救援的同時開始回復郵件。
南瓷不滿屬於他的時光被工作霸佔,抱著他的手臂湊過去,下巴墊在他結實的臂膀上:“要不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不管誰請,車都去不了。”
“不用車呀。”南瓷歪著腦袋看他。
他將應修景帶到了食堂,熟練地拿著兩個餐盤為他打來了他認為最好吃的飯菜。
應修景拿起筷子,眉梢挑起,點了點鋁合金製的餐盤:“你就請我吃這個?”
“對呀,很好吃的,你嘗嘗!”
南瓷四下望了望,確定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夾起一塊雞蛋快速喂到應修景嘴裡:“怎麽樣,好吃吧?”
“還行。”應修景品嘗過後,說:“家常菜還是你做的比較合我口味。”
南瓷抿著唇笑,那頓飯是他吃過最特殊、又意義非凡的飯。
那頓飯和今天這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物是人非,留下的只剩荒唐。
南瓷剛往嘴裡送了口飯,就聽校長問:“下周有個慈善晚會,聽說您也在邀請名單裡。”
應修景點頭:“我會以晝溥的名義捐款。”
其實應修景不單單在這種大型慈善晚會上以公司名義捐款,他自己的私人帳戶每年都會有一筆不菲的固定金額捐獻。
校長說:“我們學校也盡了點綿薄之力,下周咱們教導處劉主任會代表學校過去講話。”
“那正好,劉主任可以坐我的車一道過去。”
“哎呦這這,不太好吧。”一向以嚴肅著稱的劉主任突然詞窮。
叫他和應修景一同坐在豪車裡,還真有些怯場。
“沒什麽的。”應修景微笑:“剛好這段時間我在學校辦公,我們順路。”
“這……”劉主任訕訕點頭:“那好吧——”
話音未落,突然想起什麽,他看向南瓷:“小南老師也一起吧。”
南瓷眉心一跳:“我?”
“是啊,我們倆一起代表學校。”
“沒錯,你們倆更好一些。”校長也在此時開口,跟南瓷說:“剛好南老師你和應總熟悉,倒時也跟著一起去吧,記得穿件好的西裝。”
“服裝問題我可以幫忙解決。”應修景開口:“我在法國有一家合作了七年的老裁縫,純手製作。”
“那真是麻煩應總了。”劉主任說。
“舉手之勞,一周後我的司機會送到二位手上。”
領導發話,南瓷只能應允。
剩下的時間,只剩下劉主任孜孜不倦地講話,讓這段飯吃得很愉悅,完全沒有冷場的時候。
應修景也一改往日常態,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尤其是在南瓷答應一同前去之後,他的神態看上去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善良的資本家。
午餐結束後,應修景注意到,南瓷的飯和菜都剩了一些,卻唯獨把餐後的一整個蘋果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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