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只能回答:“送外賣的。”
他說了周然的名字,保安拿起對講機問了問,最後告訴他:“可以到裡面來等。”
南瓷說了句謝謝,剛邁進大門,溫度瞬間將他包裹。
僅僅隔了幾步之遙,連空氣都帶著溫暖。
晝溥一共五層樓,每層樓外部設計都是鋼化玻璃,抬起頭就能概覽全貌。
南瓷知道他在五樓工作,視線一直落在落地窗邊緣那些龜背竹上,五樓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南瓷眼前一亮。
應修景!
男人一身筆挺的高定西裝,頸間那條領帶是南瓷托朋友從境外買回來,之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南瓷喜歡的東西大多入不了他的眼,唯獨這條領帶,應修景佩戴過很多次。
每一次他看見心中都會雀躍不已,又在想起這條領帶也曾在夜半時分纏繞在他手腕上時,而心跳加速。
只是這份心跳還沒真正活躍起來時,南瓷看見他停下腳步回過頭。
很快從龜背竹後走過來一個人,拄著拐。
是臨星。
他與應修景面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
倏地,南瓷心裡一顫。
他太熟悉這種笑容了。
每一次與應修景單獨在一起時,南瓷時常會這樣笑。
第5章
所以……他算什麽?
隨著建築物的遮擋,五樓那兩個身影很快消失在南瓷眼中。
但卻沒有消失在他心中,連周然什麽時候站到身邊了都沒發現。
直到聽見他開口:“南先生。”
南瓷這才緩過神來,內心的猜忌很快被他掩蓋,彎起唇角將飯盒拿給他:“麻煩你了。”
周然接過來,微微點頭,語氣疏離:“慢走。”
等他離開後,南瓷也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
從公司出來,凜冽的寒氣瞬間侵襲,南瓷回頭看。
有前台穿著單薄的衣衫,過來收走為他端上來的熱茶。
一個玻璃門的間隔。
南瓷想,真好,穿那麽少也不會冷。
南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搜索臨星。
他將臨星的超話、貼吧、以及各種都搜索到他消息的論壇都看了個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關於他感情上的八卦有無數條,但其中就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臨星結過婚。
對方是美籍華裔,一位大了他十二歲的女人,叫陸鈺起。
這女人來頭不小,在國內國外都擁有自己企業,是個成功女企業家。
離婚原因暫且不知,但應該和他這次回國有關系。
八卦底下有人匿名評論,陸鈺起身邊有了其他人,就將臨星踢出家門。他在國外無依無靠,灰溜溜回了國。
這樣一看,南瓷懸著的心放松了一些。
臨星喜歡的是女人,還結過婚。
心滿意足扣上電腦,南瓷倚在床邊給應修景發信息:[粥喝了嗎。]
應修景回:[涼了。]
緊跟著又回了兩條。
[飯盒忘記帶回來。]
[我到車庫了。]
就是說沒有喝。
但南瓷驚詫於他一次性回復他三條信息,新鮮勁快速取代了小小的失落,他拿著手機下了樓。
剛剛來到門前,房門就被打開。
寒風與他一同進門,卻比他先一步觸碰到自己。
他縮著肩膀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應修景接過來,問:“不是告訴你好好在家養病嗎,怎麽還跑到公司去了。”
“病好了呀。”他挽著他的手臂:“怕你頭痛,我現在給你做點清淡的小菜,你吃了再工作吧。”
“不用,我吃過飯了。”
應修景上了樓,南瓷也緊隨其後跟著他進了書房。
坐在他對面不說話,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看應修景打開電腦,拿出眼鏡戴上時習慣性眉頭微蹙,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拆下領帶,解開襯衫上面兩顆扣子。
白日裡嚴肅認真的應先生,即刻增添了些凌亂的煙火氣息。
應修景一邊卷起衣袖,抬眼問:“怎麽了?”
南瓷抿了抿唇,問:“你之前怎麽都不告訴我,住院的人是臨星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有那麽不到半秒鍾的時間,應修景眼瞳閃過一絲別樣的光。
轉瞬即逝,竟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應修景說:“沒必要,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可你不是說那是你創業時的合作夥伴嗎,這還不重要嗎?”
“他對你來說不重要。”應修景將筆記本朝另一側挪了挪,與他毫無障礙對視,問:“你怎麽知道是他?”
南瓷也沒瞞著,實話實說:“我今天看見你和他在樓上……”
“他剛出院,過來公司看看。”
“嗯。”南瓷點頭,又問:“那之前,他買了我的歌,也算是看在你的面子嗎?”
“是吧。”
“唉……”
南瓷有一雙時刻含著水霧的眸子,平時安安靜靜坐在那看著就很好欺負。
現在這雙眼垂著,纖長的睫毛煽動,平白引人憐愛。
沒想到人家高價收了他的詞,是因為應修景。
曾經那些沾沾自喜的小情緒頃刻間煙消雲散,南瓷緩緩起身:“你忙吧,我回去吃藥直接睡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