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修景前後看了看,說:“現在看來,這個尺寸我自己戴更合適。”
“嗯。”南瓷垂眸,不再接話。
吃過早飯後,南瓷接到醫院的電話,說珍妮醒來過一次,見他不在又睡著了。
南瓷有些心急,放下筷子就要走。
告訴他:“我和珍妮大概再有三四個星期就回法國了。”
應修景走上前,從無名指上褪下戒指,想拿起南瓷的手,卻被他躲開,無聲的抗拒。
應修景轉而回到房間,找了個盒子,交給南瓷:“就讓它物歸原主,好嗎?”
這個戒指曾是南瓷的最愛,別人碰一下都不肯。
他垂眸盯著盒子,眼睛又不爭氣地紅了。
應修景抬手,近一步退半步,最終拂上他的面頰,像是撫摸一件珍寶。
他彎了彎唇,笑道:“如果這枚戒指有意識,怕是盒子都要被它哭軟,它也很想念你。”
南瓷別過臉,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的神色,深呼吸幾口氣,眼淚漸漸褪去才重新轉過來。
他接過盒子,隨隨便便扔進包裡,扁扁嘴故意說:“我帶孩子太累,說不定哪天就弄丟了。”
“沒關系。”應修景深情地看著他:“你不丟就好。”
南瓷推開他撫摸在面頰上的手,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門關上的前一秒,還是回頭問他:“有人接你去機場嗎?”
“有,放心。”
“我沒擔心。”他說話很輕,話音還沒落就急匆匆地離開,更像是逃走。
南瓷照例將車開到之前那片綠草坪邊才停下,從包裡拿出戒指。
一眼就看見戒指內壁的不同。
曾經光滑的裡面,如今多了幾道痕跡,仔細一看竟是刻上去的一行字母。
[Nanci-Yingxiujing]
他將兩人的名字刻在戒指內壁,與他的無名指緊緊相依,日夜不分。
或許,珍妮說的是對的。
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聲說出來。
又或許,南瓷該遵從自己的內心,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生命苦短,但他還年輕,也許還能賭一次,來看看是否能跟他攜手將過去磨平,再創造新的人生。
——正文完——
第53章
“小南,新年快樂。”
過年前夕, 杜雨和林仿若給南瓷打了好多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杜雨去機場接他。
南瓷想了想, 回答:“不能太早, 二十八、二十九差不多吧。”
林仿若問他:“南瓷呀,法國也過春節嗎?”
“不是,是小孩子們不希望我走。”南瓷笑說:“煩心吧小姨,過年會回去的,具體是哪一天我提前告訴我哥。”
“好好好。”林仿若跟他聊了起來:“杜雨這段時間在晝溥升職了, 說是好幾個人競爭, 最終他談成了三個合同, 別人都談了兩個,說是險勝呢!”
“我哥本來就很優秀啊,上學的時候成績也比我好。”南瓷說:“從前那是得罪了前公司, 現在沒有人打壓他,他的光芒就散發出來了。”
“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 從小就讓我省心,我帶你們兩個一點也不覺得累,前幾天上街買菜碰見以前的同學了,她們頭髮白了那麽多, 羨慕我沒白頭髮呢!”
南瓷皺眉:“你沒有白頭髮嗎?”
林仿若笑道:“我上個禮拜才染的!”
南瓷也笑了:“那你也比同齡人看著年輕。”
說話間, 又進來一通電話, 南瓷看了一眼又將手機貼回耳邊。
和姨媽這通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才掛斷, 南瓷轉頭就給她電話充了些話費,而後找到應修景的號碼回撥過去。
等待音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南瓷, 今年過年我有三天假期, 我去法國還是你回中國?”
“剛剛和我小姨打電話了, 過年要回屏州的。”
那端安靜了一瞬,又問:“要一直待在屏州嗎?”
“要的。”南瓷說:“很久沒見過小姨了。”
“那這樣,這三天我可以不休息,等你什麽時候方便了告訴我,我再陪你。”
南瓷抿了抿唇,輕聲問:“應修景,你不想……見見我家人嗎?”
以前他不希望兩個人的關系被太多人知道,有時姨媽問他在大學交沒交女朋友,他都含含糊糊應對過去。
如今因為應總那條家喻戶曉的采訪,怕是會上網的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了。
南瓷的短視頻帳號,發一條就會有營銷號科普一下當初應總接受采訪的視頻。
視頻文案還要配上——[最時髦的企業家]、[你知道南粥的故事嗎?]、[南粥的爆火背後是不是有人推波助瀾?]等等一系列引人注目的誘導性文案。
姨媽和哥哥雖然沒有問過他,但也一定聽說過一些風雨,不然剛剛那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怎麽都不催他找女朋友。
南瓷最怕的是,姨媽會信了網絡上那些誇大其詞,例如當初他是被應修景包養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倚仗應修景;他給應修景做小伏低……
雖然‘做小伏低’的確存在,但那倚仗的是愛情。他不認為自己從前是在做小伏低,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愛他。
現在兩個人捱過風雨,南瓷倒是想帶應修景見見家裡人,也好讓惦記他終身大事的姨媽安心。
電話那端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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