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晝坐在沙發上,有點呆。
舌尖那點溫存帶動腎上腺素瘋狂上湧,沉醉愈演愈烈,余漾卻走了。
黑暗環境下,他看不清余漾的神色,卻聽見那隱約的一絲笑。
他故意的?
客廳的燈倏地點亮,一時刺眼,他伸手擋住眼睛。
垂下手時,余漾又坐回他旁邊。
“剛剛許願了嗎?”余漾切了一塊蛋糕遞過去。
許晝擰緊眉心,不太和善地瞧著他,卻見他笑得一臉坦然,他接過蛋糕,反問,“你覺得呢?”
余漾但笑不語,就著切蛋糕的塑料刀具吃了口蛋糕。
“沒有賣相,但是味道不錯。”
許晝冷冷道:“王婆賣瓜。”
余漾反駁,“才不是,你試試。”
許晝斂眸,嘗了一口,奶油入口即化,蛋糕坯部分也綿密細膩,口感確實不錯。
“勉勉強強。”
評價並不算好,余漾依然得意,“不是難吃就行,多吃點。”他又給他切了一塊。
吃完蛋糕,已快十一點。
余漾把茶幾收拾乾淨,拽起許晝胳膊,“走,上樓睡覺!”
許晝推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別墅這麽大,房間應該不少吧?”
余漾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搖了搖頭,“不,很少。”
“你今晚得跟我睡。”
“余漾!”許晝眯起眼睛,“你在開玩笑?”
“沒有。”
余漾開了旋轉樓梯的小燈,又把客廳的燈關了,牽住許晝的手腕往上走。
“你應該能看出來,這房子長時間沒住人,我昨天特意讓阿姨來打掃了,只是工作量太大,阿姨一天搞不定,只打掃了一樓,還有…我的房間。”
“其他房間積著灰呢,”余漾跟他打商量,“你就…將就將就,和我睡一晚,行不行?”
說話的間隙,上了二樓。
余漾的房間呈現簡潔的灰調,房間很大,正對門口的另一側,有著獨佔一面牆的落地窗,窗外是如墨的夜色。
山裡的夜是真的黑,尤其無月無星時,任何光影都會消弭,這一室的光明便顯得來之不易。
許晝盯著快佔了半個臥室的床,嗯,也不算將就。
余漾找了兩套睡衣,一套黑色,一套米白色。
“你想穿哪一套?”
許晝睨了眼兒,“隨便。”
“那就白色,”余漾遞給他,笑著說,“你穿白色好看。”
許晝抿了抿唇角,沒說什麽,拿著睡衣洗澡去了。
出來時,正好碰到余漾往房間裡拖椅子,拖的是毛茸茸的躺椅。
“你拖椅子進來幹嘛?”
許晝濕著頭髮,滴落的水珠攢在睫梢,浸潤了那雙平日冷清的杏核眼,又有幾滴水珠,順著他脖頸的曲線,蜿蜒至平直凹陷的鎖骨。
米白的睡衣領口本就寬大,加之許晝偏瘦,鎖骨大片大片的冷白肌膚露出來,隱隱透著幾分紅,大約是淋浴的水太熱了。
余漾喉結反覆滑了幾下,他別開視線,又匆匆走近浴室,取了一條嶄新的浴巾,不由分說罩到許晝頭上。
許晝頭上一重,眼前霎時黑了,只聽余漾說, “頭髮擦乾淨。”
他把浴巾往後拽,胡亂擦了擦,又走過去,這才注意到落地窗前已經放了一個躺椅。
“你放兩個椅子在這裡幹嘛?想邀請我看星星,還是看月亮?”
已是隆冬,臨川夜晚霧氣濕重,無論是星星還是月亮,裹上霧靄,都極為黯淡,而且這兩天臨川天氣不好,今晚的月亮壓根沒有出過雲層,星星也就能瞧見最亮的幾顆,實在毫無觀賞性。
“都不是。”余漾把兩個躺椅並排放好,回過頭來,他雙唇緊抿,微垂著眸,整個人竟透著幾分低沉。
須臾,他吸了口氣,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顫抖著說,“看煙花。”
他直勾勾望著許晝,“許晝,你願意和我一起看煙花嗎?”
城裡禁止燃放煙花,但是永隆公園的觀景台可以,每次跨年夜都會有很多人專門驅車前往放煙花,余漾房間的落地窗正朝著觀景台的方向,不偏不倚,恰能看完一場完完整整的煙花秀。
“看煙花?”許晝低聲重複,神色繃緊了。
撂下狠話那晚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電影畫面似的閃過,心一下抽疼。
他和余漾曾經錯過了一場煙花。
“嗯,看煙花,”余漾又問,“和我一起,你願意嗎?”
“願意。”
作者有話說:
釣系小狗,我不親你,但我會讓你想親我的,哈哈哈~
今天有點短,明天會肥一點,爭取寫完這一Part。
第59章 第三分鍾
余漾瞧他一臉正經, 也不想氣氛太凝重,便扯出一絲笑,“願意就行,先把頭髮吹乾。”
他把吹風機丟給他, 路過時順手捏了捏他的脖頸, 故意把那一塊泛紅的肌膚揉得更紅。
等余漾洗澡出來,新年倒計時十分鍾。
已經能聽見零星的煙花爆裂聲, 天邊也時不時閃過一團團瑰麗的煙雲, 但觀景台的方向仍是一片寂靜,那裡的人聚集在一起, 正商量一場更為持久和震撼的煙火秀。
許晝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面無表情望著混黑的夜色。
“為什麽不吹頭髮?”先前余漾丟給他的吹風機被許晝放在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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