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裴說:“可以。”
舒有一隨手拍了張,截到下巴處,只看得出對面坐著個男人。他把照片發過去。
舒有一【約會,勿擾】
程澄【?】
程澄【OK】
舒有一放心了,至少在接下來一個晚上,他不用回答任何關於陸睿明的頭疼問題。
他正要放下手機,又看程澄發來最後一條消息。
【手鏈挺好看的,還有點眼熟】
舒有一順手點開照片,裡面的男生拿著果茶,袖口下移,露出腕上黑繩串著的金屬兔子。
是挺好看的。
舒有一放下手機,抬頭看向實物。
於裴似乎很渴,一直拿著果茶喝,舒有一想他可能是想用甜味衝掉酒味,好心提示道:“混著喝,會更容易醉的。”
“嗯。” 於裴說著,把杯子從左手換到右手,然後又挨到嘴邊。
他表情冷淡,吸管卻對了三次才對到嘴裡,舒有一看著知道提醒晚了,這人多半已經醉了。
為了檢驗於裴醉酒的輕重,也順便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舒有一問:“我能看看你的手鏈嗎?”
“可以。” 於裴放下杯子,伸手過來。
“不是這隻。” 舒有一說。
“哦。” 於裴面不改色地收回右手,換了一邊遞過去。
袖口遮住了手腕,於裴沒有挽的打算,舒有一只能上手輕輕提了下袖子,露出那手鏈來。
他近距離觀察了下那隻兔子,終於篤定地抬眼,對於裴笑:“這麽巧,我今天耳飾和你手鏈是一個牌子的。”
於裴說:“看一下。”
舒有一稍微偏過頭,撩下耳邊碎發,露出左耳的掛墜來,那是個和於裴手鏈上一模一樣的兔子。去年陪程澄逛商場,她一眼就看見櫥櫃裡的兔子首飾,驚歎道 “天,這一店的兔子和你一模一樣,都賤嗖嗖的可愛”。
雖然舒有一不理解自己為什麽賤嗖嗖,也不知曉人為什麽能和個金屬兔子像,但家店的風格確實很契合他的審美,他便忍痛刷了筆大單,買下了最便宜的耳飾。
如果沒記錯的話,手鏈的價格大概比耳飾貴一倍。
直播真賺錢啊。
舒有一剛感歎一句,甚至都冒出點轉行想法,他正腦著,於裴忽然前傾,湊了過來。
舒有一以為他沒看清自己的兔子耳飾,便特意扭了下腦袋,把左耳展示出來。
這個行為顯然更方便了於裴的行動。
下一秒,舒有一耳垂先是一熱,隨後細密的酥麻感從耳垂迅速向上蔓延。
於裴伸手,不輕不重捏了下他的耳垂。
在舒有一反應過來前,於裴松開手,自然地靠回了座位,冷靜地說:“捏下兔子。”
說來也巧,耳朵算是舒有一為數不多的敏感點之一,他喝了高度酒,耳朵本來就有些紅,於裴那一下,讓他不自覺地眨下左眼,紅潮從耳廓一路蔓到側臉。
舒有一揉下耳尖,忽地笑了:“那你捏錯了,這是耳朵。”
於裴安靜地坐在對面,專注地看著他。
舒有一在那灼灼視線下逐漸收起笑意,他歪下頭,口吻無奈:“喂。”
“別撩我了,沒錢給你刷禮物哦。”
“沒事。” 於裴語氣依舊冷淡,聽不出醉意,“你可愛,不收錢。”
第23章 掉馬了呢
都說酒後吐真言,酒於裴是喝了,這真言倒也不難聽。
被誇過很多次可愛的舒有一從善如流地接受了讚賞,他笑眼說句謝謝,剛巧瞥見於裴手裡果茶見底,便起身說:“挺晚的了,回去吧。”
舒有一把外套拉鏈拉得往上些,起身理了下衣服下擺,卻發現於裴還坐在位置上,手裡握著個空杯子,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舒有一衝他稍稍攤手:“不走嗎?”
“你沒回復。” 於裴說。
回復什麽?
舒有一停頓一秒,想到,哦,對 “你很可愛” 評價的回復。
“嗯。” 於是他從善如流地開口,“你也很帥。”
於裴微皺的眉毛舒展開來,他矜持地抬起握著杯子的手,像是要為兩人共識的達成碰上一杯。
舒有一看一眼那一滴不剩的杯底,敷衍地拿拳頭碰了下,然後強行把空杯從於裴手裡掰出來,最後握住他的手,把人拉起身。
於裴沒怎麽反抗地被舒有一拽起來,卻握著他的手沒了下一步動作。舒有一用另一隻手把於裴大開的外套扣到最頂,又踮腳幫忙把帽子也戴好。
然後他拍拍帽子,開口道:“朋友,你酒量差的有些離譜了。”
再問:“可以松開我嗎,我也要戴帽子了。”
喝醉的於裴很緩慢但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舒有一只能單手把帽子帶上了。
舒有一夜店混跡多年,見過不少喝醉後撒潑打滾的混人,目前看來,於裴酒品不錯,除了捏了自己耳朵,再沒什麽奇怪的動作。
覺得於裴醉得很正常的舒有一拉著他的手,一路帶著人來到路邊。
這個點地鐵已經不運行了,舒有一只能選擇打車回去。但他現在所在位置是著名的 “不夜區”,近零點的時刻,街上的人仍是很多。大冬天的寒風裡,不少穿著靚麗的年輕人哆嗦著在路邊等車。
舒有一叫了車,app 顯示還有十分鍾才能排到,他只能先帶著於裴退到一家商場門口,借著牆躲躲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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