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的地方在一個低階會所,魚龍混雜來者不拒,顧巍踹開門進去的時候沈謙正趴在一個小男孩兒身上,他惡心地閉上眼,抬手敲了敲門。
“靠!這不是顧少爺嗎?”沈謙慌亂地穿好衣服,臉上一陣紅白交錯,顧巍嫌惡地扭頭,“出來聊聊。”
顧巍轉身進了隔壁的洗手間,點了根煙叼在嘴裡,一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或許也曾經這樣趴在沈晏身上,他都恨不得把人的頭骨捏碎。
猩紅的煙頭在手心按滅,顧巍一拳打在洗手台上,低罵了一聲。
沈謙探頭探腦地走到會所門口要跑,褲子都沒來的及穿好就被顧巍的助理又請了回來,他乾笑著吞了吞口水,打著呵呵進了洗手間。
“顧少爺可是大忙人,不知道這次來找我是因為……”
“那天晚上是你吧。”,顧巍打斷他,無意和他周旋,上來就開門見山。
“呵呵……”沈謙裝傻充愣,“這您說話我怎麽聽不太懂呢。”
“門把手內側有你半個指紋。”顧巍把手指按在洗手台上,額頭暴起細小的青筋,“你不敢做這種事,是他爸默許的?”
顧巍嗤笑一聲,自顧自地說:“半個月之後周家要辦合作社,沈顧兩家都在競標,他爸怕沈晏真跟了我臨陣倒戈,就想出這麽個下作手段。”
沈謙啞口無言,沒想到他能查出這麽多,反正有沈屏天撐腰,他索性直接攤牌:“既然顧少爺都查清楚了,那您就應該知道,我就是個領了吩咐辦事的中間人,這冤有頭債有主的……”
沈謙討好地笑了兩聲,“您可不能把這筆帳算在我身上啊!再說了,沈家和顧家爭鬥了這麽多年,要是自己的兒子最後都被顧家拐走了,那二十多年不是白養了嗎!唉,這父母心啊,咱也得理解不是?”
顧巍眉頭幾次擰起又松開,搖頭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沉著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也不見有多生氣。
沈謙松了口氣,暗道他堂弟在顧巍心裡也沒什麽分量。
“那天晚上你都幹什麽了?”他給沈謙點了根煙。
沈謙笑著接過煙,臉上的表情更加惡心,“嗨!沈晏是我堂弟,我還能幹什麽?不過就是在他脖子上弄了點吻痕,他醉糊塗了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嘿嘿……”
他奸笑著搭上顧巍肩膀,“你別說我這堂弟看著大大咧咧,沒想到脫了衣服這麽水靈,顧總,有福氣!”
顧巍沒接話,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緒,手指在洗手台上按的指尖發白,“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弄這麽一出,沒想過沈晏會害怕嗎?”
“害怕?”沈謙誇張的看著他,吸了口煙,“顧少爺想什麽呢!沈晏床上的人沒一千也有上百了,他會怕這個?我看他也就當——唔!”
未出口的話登時湮滅,顧巍抬手把香煙按進他嘴裡,沈謙嗆得劇烈咳嗽,下一秒就被他扯著頭髮按進了洗手池,水龍頭大開,顧巍掰著他的嘴讓自來水衝刷著那副惡心的嘴臉。
“咳咳……顧……顧巍!操……你他媽瘋了!”
顧巍的眼眶早已猩紅,眼底埋著洶湧的暗火,憤怒讓他的手都在發抖,齒關咬的咯吱作響。
“回去告訴沈屏天,兒子他不要了就趁早給我,別他媽給我作賤他!”
“咳咳咳……顧……”
“你就是用這張嘴吻他的?嗯?是嗎!”
“我……唔……對不……對不起……”
掰著下巴的手快要把他的下頜骨捏碎,沈謙胡亂地搖頭,灌進去的自來水全都翻湧而出,嘔吐物和煙頭沾在臉上,他像是快死的魚一樣翻著白眼。
顧巍伸手擰過池邊露出來的鐵絲,捏著他的下巴狠力扎進側臉,沈謙登時慘叫出聲,大股的血液噴湧出來,又被自來水衝刷乾淨。
生鏽的鐵絲刺破臉皮,橫穿進口腔,眼看就要桶進喉嚨,“顧巍……唔……饒……饒了我……”
沈謙嚇得痙攣發抖,一股腥臊的氣味從身下傳來,臉上的鐵絲又刺入一寸,沈謙像是垂死的魚一樣掙扎,顧巍俯身貼近他,凶狠的臉上目眥盡裂。
“再敢碰他,我就用鐵絲把你的嘴,一點一點縫上。”
*
沈晏醒過來時邊上沒人,他撇了撇嘴,看著空曠的休息室發呆。
身上蓋著顧巍的外套,他把臉埋進去貪婪的嗅聞上面的味道。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意識到自己這樣像個癡漢,沈晏慌不擇路地把西裝塞進了襯衫下擺,顧巍進來時他剛把手從圓滾滾的“肚子”裡拿出來,顧巍笑著問他:“藏什麽呢?”
沈晏臉上白了又紅,紅腫的眼皮翻了兩下,無辜的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啊,懷了,你的。”
顧巍失笑,坐在他身上捏了捏寶寶,“這麽快,我就抱了會兒就有了?”
“昂,”沈晏沒臉沒皮,把手覆上他的手背,“那我這麽棒,比較好生養嘛。”
顧巍抬起頭來看他,眼底的紅還沒消,沈晏和他對視幾秒,悄悄低下了頭,“顧巍,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嗯。”他收回手,凝視著眼前的人,“有”。
“算了算了!你別說!”沈晏抬手去捂他的嘴巴,害怕地閉上眼,“我不想聽了……”自己剛才明明表現的那麽好,但醒過來還是沒有顧巍,他怕聽到的結果自己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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