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時間剛到九點,他又拿出工作中一貫的嚴謹精神做了一份非常細致的攻略,耳朵聽著書房外電視的聲音消失了,略做了半個小時,他才起身走去庭慕的臥室。
剛剛結束發情期的omega一般都精神不好,很缺覺,同時又睡不踏實。
他和他同為omega的姐姐了解到這些,又現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準備趁人睡熟了試一試效果。
進門時庭慕已經睡著了,穿著很暖和的珊瑚絨睡衣,豎著貓耳的帽子嚴嚴實實地戴在頭上,身下的毯子和蓋著的被子都是羽絨的,懷裡還窩著一隻很大號的熊仔玩偶。
能看得出來他很畏寒,即便把自己包成這樣還是蜷縮著睡的。
顧梵深捏了捏他的鼻尖,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心疼:“婚前媽就說過你很冷,我沒太注意過,既然這麽怕冷那為什麽總在客廳裡等我回家呢?明知道我回來了也不會抱著你回房睡。”
熟睡的人被他擾得皺起眉,睡紅的鼻尖在帽子裡蹭了蹭,甕聲甕氣地嘀咕了一句:“深哥……”
Alpha把指尖放進他掌心,立刻被抓住了,顧梵深低聲問:“怎麽了?”
庭慕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隻無聲地扁了扁嘴巴,過了良久才說:“今年能不能和我一起過節啊……”
心尖猛顫,顧梵深的呼吸停滯了一秒,心跳震蕩著的胸口像是被開了個大洞,窗外的冷風一股一股呼呼地灌了進來,又酸又疼。
“我知道你委屈,當著我的面說不出口,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試一下,如果直到最後還是不開心,我會放你走的。”
承諾無聲而有力,顧梵深甚至沒打算讓他知曉,職業習慣作祟,他討厭在坐收成果前不切實際地暢想未來,腳踏實地永遠快於誇誇其談。
他想,只要讓庭慕看他怎麽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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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按摩的穴位在腳底和腳踝,顧梵深坐在床尾,把手搓熱才探進被子裡,在黑暗中艱難地找到穴位,慢慢按摩起來。
他把被角捂得嚴實,一點冷風都沒灌進去,被按摩的地方乍起一絲又一絲暖流,過電般順著血液流竄全身。
庭慕沒一會兒就舒服得攤開了手腳,蜷縮的睡姿改為平躺,迷迷糊糊地抱著公仔蹭了蹭。
“哥……”他夢囈時總是會叫顧梵深。
Alpha笑著接了一句:“嗯。”
庭慕晃了晃腳丫,啞聲低喃:“好舒服……”
顧梵深勾起唇角,在他腳心上劃了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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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半個多小時,庭慕舒服得陷入了深度睡眠,甚至把被子都踹開了一些。
顧梵深無奈地起身幫他蓋好,低啞的嗓音裡滿是寵溺:“一暖和了就淘氣。”
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了,他才洗了澡睡下,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踏實,半夜莫名清醒了一次,裹著睡衣去庭慕房間看了一眼,小o果然把被子踹開了。
顧梵深當時困得頭疼,眼睛都沒有睜得太開,可第一反應居然是還好過來看了一眼,不然庭慕指定會被凍感冒。
直到找了書把他四個被角壓住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苦笑著抿了抿唇,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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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抑製劑失效後庭慕就沒睡過好覺,總是渾身酸疼,今天卻一覺睡到了九點,睜眼時簡直神清氣爽,賴在被子裡動都不想動一下。
正在訝異今天醒過來被子居然老老實實地蓋在身上,就看到床上四個角都壓了書,用腳趾都能想出是誰的傑作。
庭慕無措地動了動唇,沒說出話。
今天公司有一堆積壓的工作要處理,下午還有兩個會議,他用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出門時衣服還沒穿好就一頭撞到了顧梵深身上。
“唔——”還迷糊著的小o捂著額頭往後仰去,被橫到腰間的手救了回來。
顧梵深把他扶穩後立刻放開了手,屈指在人額頭彈了一下,“我是路啊往我身上走?怎麽還像小孩兒一樣冒冒失失的。”
言語間聽不出半點責備,仿佛在數落毛手毛腳的小輩。
庭慕臉頰一紅,不太自然地咳了一聲,“那個,你昨晚有沒有……”
顧梵深裝作不知道:“什麽?”
庭慕低頭看了眼腳尖,“沒什麽。”
“嗯。”他突然抬手過來擦過人耳邊,小o下意識怔愣地往後一縮,顧梵深抬手給他看揩下來的牙膏漬,面無表情地問:“怎麽弄得哪兒都是,浴室裡沒裝鏡子?”
他一這樣不帶語氣的說話就顯得嚴厲,像是上司在壓著怒火質問下屬,小o猝不及防被訓了一句,立刻把背挺直了,支支吾吾說:“裝了,我不愛照……”
話音剛落顧梵深就笑了一聲,“我以為你喜歡照呢,那天晚上在客廳裡對著鏡子看了那麽久。”
言外之意,不看鏡子是在看我嗎?
庭慕悻悻地動了下鼻尖,發火似的小聲懟他:“你走開……”
顧梵深笑得雙肩都顫動兩下,“下去吃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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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的簡單,就沒有往客廳餐桌上擺,兩份面條簡簡單單地擺在了島台上。
小o坐下前摸了摸大理石桌面,莫名感覺到一種無形的親密。
仿佛他們不是相敬如冰的夫夫,而是已經在柴米油鹽中攜手走過了很多年,所以不需要講究太過繁瑣的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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